“這點錢肯定不夠,手術費只是小錢,真正的大頭在後面的治療和檢查上,每個月少說得兩三千塊,而且什麽時候能治好難說,所以得多備些錢。”湯圓圓慢條斯理地說。
牛大姐和牛二姐那兒她可不打算放過,都給她吐出來。
本來松緩的氣氛又嚴肅了,剩下的錢從哪拿?
鐵蛋娘又看向了鐵蛋,希望小兒子能出點力。
湯圓圓又搶先說,“我和鐵蛋自然也得出力,義不容辭,但現在經濟也確實困難,這樣吧,大姐二姐欠我們的錢就給俊俊壯壯當醫藥費吧,加起來也有二十四萬了,再加上這十一萬,總共三十五萬,應該差不多了。”
眾人又松了口氣,又有錢了。
鐵蛋娘卻沒那麽樂觀,“你大姐二姐哪拿得出那麽多錢,她倆負擔重的很。”
她其實更想讓鐵蛋掏錢,說句不好聽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呢,小兒子家就算遇上那啥‘微雞’,可以前的家底還在,總不至於一點錢都拿不出來。
可她剛被牛大柱訓過,也不好意思開口,只能憋著,心裡難受得不行,覺得小兒子跟她離心了,啥事都聽媳婦的,親娘的話一句不聽,這兒子白養了。
氣氛又變得緊張,大家夥剛落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可不是呢,牛大姐的牛二姐也是靠田地吃飯,能有多少錢,一下子肯定拿不出十幾萬。
這二十四萬拿不到手有啥用,白高興了。
湯圓圓柔聲說道:“一時半會拿不出來也沒關系,壯壯的手術費已經湊齊了,後面的治療要持續好幾年,這二十四萬可以分期還的,一個月還一千塊也成,加起來也有兩千塊,夠俊俊和壯壯的藥錢了。”
牛大伯連連點頭,“鐵蛋媳婦這辦法好,俺聽說城裡人現在買房都這樣乾,欠銀行的錢,一個月還多少,栓子前兩年買的房就欠了不少呢!”
栓子是牛大伯的小兒子,大名牛鐵栓,算是牛氏家族裡除鐵蛋外的第二個能人,學習當然也不怎地,老牛家至今只出了丫蛋一個文化人。
但牛鐵栓雖然學習不行,雙商卻不低,交際能力也好,腦子活泛,老早看出種地沒多大花頭,十八歲就去了縣城工地搬磚。
牛家人力氣大,牛鐵栓也是乾活的好手,工地搬了四五年磚,攢下了原始資金和人脈,牛鐵栓就自個拉攏了一批同鄉單乾,現在是個小有名氣的包工頭了,在城裡買了大房子,也開上了小車,娶了漂亮媳婦,也算是人生贏家了。
鐵蛋娘卻還是擔心,“鐵英她們一個月統共也掙不到一千塊,都還了一家人吃啥?總不能不給她們活路啊!”
湯圓圓收斂了笑,“媽,現在的問題是,大姐二姐如果不還錢,咱們老牛家的孫子就沒活路了,您就不心疼孫子?”
“可是……她們真沒錢……”鐵蛋娘急著說,她當然心疼孫子,可她也心疼閨女,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都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