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霁月嘴角抽搐,看着傅熠然的眼神越发怪异。
真是个自大的男人!
谁稀罕和他同行!
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长臂忽然挡在她面前,詹霁月眉角跳了跳,疑问的回眸。
“你祖父留给你的东西,你给他了?”
那东西——虎符!
他——沈明赫!
傅熠然声音冷的很,不可一世又好像极为在意。
詹霁月已经自己和沈明赫搭上线,似乎的确没有他的作用。
“嗯。”
轻轻点了点头,詹霁月压低了声音,“出行在外,那东西在我身上只会成为烫手山芋!”
在京城沈淮序会担心她告知皇帝不敢直接来抢,但是在外面,他会做出什么来不能确定!
“怎么,本将军护不住你?”
傅熠然轻蔑的开口,面上露出不悦。
詹霁月望向他,极为诚恳的道:“谁也不知道您在我们的身后!”
她怎么知道这个男人又要做什么妖,有没有跟着他们陪同前往江南!
此话一出,傅熠然倒是愣住。
魔瞳微微眯起,像是真的反思自己。
黑色的软靴缓缓朝她靠近,迫人的气势伴随着浓烈灼人的气息涌来,詹霁月下意识向后退,腰碰到桌子,再挪不动。
“嘭。”
宽厚的双掌撑在了她两边的桌沿,傅熠然陡然靠近,俊朗的面容放大数倍,薄唇几乎就要贴上她的鼻尖。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你,明明知道。”
她拿起詹知许手里鞭子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背后有他帮忙。
詹霁月噎了一下,嘟嘟囔囔加了一句,“谁知道你要一直跟着。”
她以为他只是气不过提亲的时候她跑了,过来兴师问罪,谁知道他真的打算站队到明面上跟着他们一起去江南!
“燕州之事刻不容缓,还有劳大将军护送!”
詹霁月牙根痒痒,知道说不过他,推开他就想出去。
背后被一双手缠住,傅熠然整个重量压了过来,唇角扬起一丝邪气,令人胆颤的气息传过来,两个字从他的齿尖打着转落在詹霁月耳里,“求我。”
求他奶奶个腿!
詹霁月忽然直起身,环住了面前男人,在他诧异的瞬间——狠狠踩了他一脚。
“霁月替燕州百姓多谢将军!”
瞬间——神清气爽!
保持着最礼貌的微笑,詹霁月带着人出了驿站。
“请问,几位是去江南赈灾的官老爷吗?”
门外怯生生的站着一位老妇人和两个孩子,她们目光满是希冀的望着她们的马车,忽然跪下。
“孩子的爹娘在前面不远的山里,他们中了猎人的陷阱双腿受伤不能动弹,我们都是一路从江南逃难来的,求几位老爷好心帮帮我们!救救孩子的爹娘吧!”
“噗通”
两个孩子齐刷刷跪下,苍白瘦弱的小脸满是泪痕,凹下去的眼睛让人看的心疼。
“江南水灾!我们家都被冲毁了!我有一个弟弟在这里做生意,我们赶了半个月的路才到这里,孩子们吃树皮吃了十几天,孩子爹娘不忍心去抓兔子,没想到就掉下了陷阱里!没有人救他们,我只好带着两个孩子先走,他们是打算死在那了!”
“我们就是普通的农民,家里那点余粮都没了!其实还有一个小娃娃,实在带不出来活活被水冲走了!孩子就这一个爹娘啊!老爷们救救他们吧!”
老妇人说着说着就流出眼泪,膝盖一弯,也要跪下去。
金澈一把将她拉住,沉声道:“这可使不得!老人家,你......”
“殿下.....这......”
金澈犹豫的看向沈明赫。
他是很想带这些孩子走,但是二皇子才是主子!
沈明赫神色清明,一双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老妇人哪里见过这么多如仙如魔一般好看的人,羞愧的低下头,两只手不断绞着衣服,黝黑的脸满是惨白。
“漂亮哥哥,我爹娘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求求你救救他们吧!他们的腿被扎穿了,真的会死的。”
小女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跪着爬过来,灰扑扑的脸上不断地砸出泪滴,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沈明赫的衣角。
白色的衣袍很快留下了黑色的手指印,小女孩脸上露出慌张,像是做错事一般磕头。
“马车暂且不够,他们随我们一同前行,金澈先与你们同行,在燕州前将他放下。”
沈明赫清点人数,缓缓开口。
这是打算要带上这三人!
金澈笑嘻嘻的点头,一个箭步冲到了詹霁月的身边。
詹霁月凝眸,看了一眼那祖孙三人,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
事关紧急,所有人加快出发,秋竹紧紧跟在詹霁月的身后上了马车,为了更快点,傅熠然和林烽止选择了骑马,金澈原本也想要骑马,但驿站马匹不多,只能让他和詹霁月一同坐在马车里。
“我可没有比他们差!小爷在江南也是夺下骑射头等的人!是这里的马太少了!”
金澈红着眼睛哭唧唧的开口,白皙的皮肤泛着一圈粉,活脱脱一个小哭包。
詹霁月忍不住笑,“都是自小跟着我横行霸道的人,怎么会比别人差!你的骑术说起来还是外祖亲自教的,自然不错!”
金澈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被外祖接过来,细心调养半年带着他什么强身健体的东西都学了一通,骑术是金澈最不擅长的东西,她记得外祖专门给他们准备了两匹小马,金澈的那匹马直到她回京城都不知道被人拉着缰绳跑是什么感觉。
詹霁月低下头,轻轻笑出声,金澈的脸涨的通红,又不好堵住她的嘴,水汪汪的眼睛雾气腾腾的瞪着她,满眼控诉。
“我不笑了!金家嫡次子才学横溢,乃是北祁未来栋梁之才,区区骑射自然不在话下!”
詹霁月哄着金澈,瞧了一眼外面青衣飞扬的林烽止,敛了神色,问道:“不过,你为何对林大人总是针锋相对?你们有仇?”
几乎只要和林烽止作对的场合,金澈都在!
闻言,金澈撇了撇嘴,嘴里支支吾吾了半天,过了好一会,才不甘心道:“他就是家里之前为我找的替考的人。”
顿了顿,加了一句,“金家嫡次子才子之名是从他开始帮我替考开始!”
几乎是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