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东西?”
詹霁月扬起俏脸,笑着望向詹恒峰,一字一句道:“包括祖父给我的生辰礼?”
詹知许迅速站起身,赶忙道:“那是自然!”
詹霁月浅笑,眉眼掠过寒气,目光直视着在场所有人,叹息道:“原来如此。”
原来,莺婕妤搞这一出,目的在于她的虎符啊!
被赶出族谱,不再是定安侯府的小姐,自然没有权利继续留下那枚象征着定安侯府威名的虎符!
她早就知道沈淮序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虎符,但是没想到他出的招这般下作!
她已经提醒过父亲,沈淮序目的从来都不是定安侯府的两个女儿,虎符一事他已经知晓,哪怕这样,父亲依旧配合莺婕妤完成这出戏!
看来,他已经决定将定安侯府和沈淮序绑在一起!
真是,没用!
“如果我说不呢?”
詹霁月狂妄的盯着詹恒峰,讥讽的勾唇。
詹恒峰本就心虚,被詹霁月这样瞧着顿时火冒三丈。
他本就中庸,靠着祖业混了一个闲职,陛下不喜欢他,太后看不上他,他在朝中如履薄冰,想要为自己前程搏一搏,看中了怀王的品行他有什么错?
詹霁月那目光,几乎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刺的他无地自容!
虎符本就是他父亲的东西,他拿来用,又有什么错?
何况,詹霁月得罪了皇后害了五皇子,他再不攀上怀王,皇后问罪,定安侯府怎么办!
“犯下如此大错,你还敢如此嚣张!你这个孽女,非要把我害死不成!”
詹恒峰脸色阴沉,狠狠摔了桌子上的茶杯,怒目而视。
詹霁月冷笑,挑了挑眉,吐出的话犀利的厉害,“宫中尚未定我的罪,父亲就要这般待我?祖父赠我的生辰礼乃是临终所赠,其他东西霁月都可以还回去,但那个东西,倘若你们谁敢逼我,我不介意登上金銮殿,敲响鸣冤鼓,问一问当今天子想不想要!”
蔑视!
鱼死网破!
詹霁月顶着烈阳站在大厅,脸上投下的阴影骇人的厉害。
陛下找了虎符找了十载,所有人默认它已经随着老定安侯下葬,此事揭到陛下跟前,不只是定安侯府将会被当成眼中钉,怀王的目的也昭然若揭!
“陛下圣明,霁月崇拜不已,愿意交出祖父所赠之物献于陛下!父亲,怀王,莺婕妤.....你们谁敢阻拦?”
目光犀利的环视一圈,詹霁月嘴角扬着灿烂的笑,挨个问了一遍。
沈淮序没想到詹霁月会有这样的胆量,浑身僵硬,阴沉沉的看着詹知许。
詹知许嘴角抽搐,脸上顿时花容失色——她打包票今日一定能拿到虎符,让王爷心想事成!
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只要那个她最看不起的草包詹霁月嘴里吐出虎符二字,所有人都完了!
“你!”
詹恒峰愤怒的说不出话,胸腔不断起伏,大口喘气。
江姨娘赶忙上前扶着詹恒峰,目光和莺婕妤交接,无奈,莺婕妤舔着一张笑脸握住了詹霁月的手,叹息道:“你这孩子说的未免太吓人,你心里记挂着陛下想要为陛下奉上礼物,谁敢阻拦!”
“只是,这东西是定安侯府的东西,你在宫中犯下错,必须要先做出惩罚的样子,将东西暂时给你父亲保管,至少要平息皇后娘娘的怒气,等娘娘气消了,你爹还会将你重新接回来。”
“侯爷惯来宠你,难道还真不要你?这只是保全你的一种手段罢了!”
硬的不行,莺婕妤只能来软的。
生生将詹恒峰将她踢出族谱说成为她好,詹霁月轻轻笑出声,歪着头朝莺婕妤道:“保全我便是收走我所有傍身之物?娘娘,您怎么确定宫中一定会问罪霁月?难道,这其中有娘娘的手笔?”
言落,詹恒峰都看向莺婕妤。
莺婕妤顿时气结,张嘴想说什么,又被压了下去。
平时没看出她这么难缠!
软硬不吃!
沈淮序厌恶的瞧着詹霁月枯瘦的身形,不耐烦道:“霁月你也不必怀疑这怀疑那,本王今日来不是给你施压,本王心疼你的处境,母后那本王可以替你周旋,只要你嫁给本王做侧妃,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顿了顿,沈淮序换上柔和的面容,开口道:“本王不知你们一直坚持守护的东西是什么,但你不愿意交出来,本王可以让你留下!”
装无辜,装清白,装糊涂!
沈淮序不敢让詹霁月看出自己目的是虎符,此时竟是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想要继续诓骗。
所有人都在逼她,唯有沈淮序轻声细语,这般温柔攻略,若是前世那个怯懦不自信的自己,恐怕早就深陷其中!
“不需要!”
詹霁月向后吐了一步,避开了沈淮序伸来的手。
面上笼罩着一层阴霾,眸光绽出寒芒,目光直视着沈淮序,轻轻笑道:“王爷不知霁月非要留下的东西是什么也是好事,毕竟那东西若是堂而皇之交到王爷的手里,王爷恐怕也不敢接!”
“皇后娘娘亲口所言怀王已经是定安侯府的夫婿,一府不嫁二女,怀王继续这样纠缠霁月恐怕不妥!皇后娘娘治罪之前,霁月不认任何处罚!父亲若是想踢出霁月,明日一早霁月便登上金銮殿!”
话毕,詹霁月转身便走。
江姨娘和詹知许面色霎时惨白,莺婕妤急的咬着嘴唇,沈淮序瞪大了双目隐隐动怒,詹恒峰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詹霁月,半天说不出话。
这还是那个懦弱的詹霁月吗?
这几日她未免变得太多了!
是不是癔症了!
“你一定要定安侯府为你陪葬不成!”
詹恒峰撸起袖子,再顾不得所谓的风度,喝道:“来人,将大小姐抓起来!一日不松口,一日不准放出来!”
一群人涌过来,拦住了詹霁月的去路,几个婆子望着江姨娘,得了许可,一把按住詹霁月的肩膀。
詹霁月眯着眼盯着詹恒峰,詹恒峰冷笑,“明日我便请族长从老家过来,亲自将你踢出侯府!我要将你关在家里面壁思过,你想去金銮殿,也要有那个本事!”
望着面前癫狂之态的父亲,詹霁月眸子转了转,轻声问道:“爹,你为何这般待我?”
“难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