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的也早,看她那麽累,某個初嘗滋味的世子爺,心裡癢癢,意猶未盡,奈何沈玥扛不住,加種了幾顆草莓後,泡了個冷水澡,就擁著沈玥睡下了。
一夜好眠。
翌日醒來,沈玥又精神飽滿了,從被窩裡鑽出來,伸著懶腰,隻覺得渾身舒暢。
掀開被子下床,半夏伺候她穿衣,沈玥問道,“爺呢,沒在練武吧?”
半夏搖頭道,“爺今兒沒有練武,他在書房待了會兒,就出去了。”
至於去哪兒了,她就不知道了,不敢問。
等沈玥洗漱梳妝好,丫鬟就把飯菜端進來了,但是楚慕元還沒回來,她得等他一起用飯。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反倒是個丫鬟來回話,“皇上傳世子爺進宮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讓世子妃您不必等他。”
雖然煊親王府離皇宮很近,可一來一回也要不少時間了,等楚慕元回來,飯菜估計都冰涼的了。
沈玥就坐下來吃飯,吃完了,便去給王妃請安。
一路上,沈玥都臉頰緋紅,她總想到施媽媽給她送雞湯,然後給她收拾床榻,從床角落裡撿起元帕,結果上面什麽都沒有,施媽媽眉頭都皺的沒邊了。
不死心的她,繼續在床上找,看著百子被上那一抹嫣紅,施媽媽大松一口氣,原就布滿皺紋的臉,一笑起來,皺紋更深了。
本來看過就算了,結果施媽媽說被子髒了,連著被子一起帶走了。
人家圓房,驗落紅時,不過就是托盤上擺塊元帕,她居然擺的是被子,想想就面紅耳赤,但願一會兒王妃不要再提這事了。
沈玥心中祈禱,腳步朝著蘅蕪院走去。
進了院子,丫鬟婆子見到她,都恭敬的行禮,她笑著點頭。
剛要上台階,便嗅到一抹藥香,她撇頭,就見到秋霜端著托盤走過來,上面擺著藥碗,還冒著騰騰熱氣。
秋霜和冬雪是王妃身邊兩大丫鬟,她端的藥,無疑是給王妃的。
等她過來,端著托盤福身給沈玥見禮,沈玥就問道,“母妃病了?”
秋霜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道,“王妃昨晚做噩夢了,沒有歇好,施媽媽讓煎一副安神藥,讓王妃服下,再補一覺。”
做噩夢了?
沈玥想到前天,知道雪蓮被劫,王妃那急切進宮的步伐,十有**是夢到楚慕元藥石無醫了。
不得不說,沈玥還是挺羨慕楚慕元的,雖然只是撿來的,可王妃對他也太好了,說是掏心掏肺都不過為了。
進了屋,繞過屏風,沈玥就瞧見王妃了,坐在貴妃榻上,神情憔悴,臉色蒼白,但難掩其絕色,反倒添了幾縷柔弱的美,美的瀲灩驚人。
她手摸著掛在脖子上的白玉吊墜,神情恍惚,像是在走神。
冬雪見沈玥進來,提醒王妃道,“王妃,世子妃來了。”
喊了兩聲,王妃才回過神來。
她抬頭看了沈玥一眼,把吊墜塞衣襟內,精致絕美的臉龐上帶了抹溫和的笑,道,“不是讓你歇著,怎麽還來了。”
沈玥臉微紅。
王妃知道她臉皮薄,就轉了話題道,“世子呢,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沈玥忙回道,“皇上傳召,相公就進宮了。”
王妃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秋霜把藥端到王妃跟前,王妃不喜藥味,好看的眉頭攏起,擺手讓秋霜把藥端下去,她不用吃藥。
秋霜就看著沈玥了,希望她能幫著勸勸王妃。
結果沈玥幫著王妃道,“母妃不喜歡喝苦兮兮的藥,你就端下去吧,一會兒我給母妃把脈,回去製些安神藥丸,不會苦的。”
只是做了噩夢,沒有睡好而已,不是什麽大問題,晚個一兩天吃藥都沒問題,何況她下午就能把藥製好,晚上睡前吃一粒,保管一覺到天明。
聽沈玥這麽說,秋霜也就不再勸王妃了,把藥端下去了。
沈玥坐到王妃身邊,一邊幫王妃把脈,一邊道,“母妃是太擔心相公身上的毒了,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都是反的,我相信相公會解了身上的毒。”
王妃看著沈玥,半晌之後,才呢喃道,“真找到他親生父母,或許就要離開煊親王府了……。”
沈玥離的近,王妃的呢喃她聽的一清二楚,原來她是擔心這個。
也是,如果楚慕元找到親生爹娘,應該就不會再待在煊親王府了,王妃從小將他養大,怎麽舍得他離開呢。
她是楚慕元的嫡妻,他到哪兒,她就會跟到哪兒,可王妃嫁進煊親王府了,生是煊親王府的人,死後入的也是煊親王府的祖墳,哪能跟著養子離開?
沈玥將給王妃把脈的手收回,道,“相公說過,他會被老王爺抱養,是因為他長得和二老爺小時候一模一樣,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或許將來相公不用離開,反倒是二老爺回府呢。”
二老爺回府,楚慕元最多就是從煊親王府世子變回二房嫡長子而已,就算分府另居,也還在京都,離的近,時常能見到。
再說了, 確定是二老爺所出,這煊親王世子的位置估計都不用讓出來了,那可是老王爺請皇上賜封的。
見沈玥想的開,王妃鼻子泛酸,眼眶不期然就紅了。
二老爺隻比她年長半歲,怎麽可能是世子的親生父親,但這些話,她不能說。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世子就和王府二老爺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了,不僅像,就連韭菜過敏都一樣。
王妃突然就眼眶紅了,沈玥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沒說什麽叫人感傷的話啊,別哭啊。
正好這時候,外面進來一丫鬟,福身道,“王妃,趙太傅府大太太來了。”
王妃拿帕子擦乾眼淚,道,“快請她進來。”
沈玥起身,坐回原位,她還沒見過趙大太太,但是趙嫣然,她卻是記憶深刻,東平王府桃花宴那敵意,至今她都沒明白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