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再次來到霧中世界的時候,我的內心已經沒有任何迷茫和軟弱,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雖然還是希望能得到艾芙麗娜的理解和支持,得到它的幫助,但是,不再是不可或缺,就算被拒絕了,也不會就此絕望。
沒有再假裝被路邊的末日之戰震撼風景所吸引,拖延時間,我徑直大搖大擺的來到屍山面前,抬起頭,望向那把高高在上的……鹹魚劍。
「果然……還是沒辦法說服你嗎?」看到我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壯烈氣勢,艾芙麗娜已經知道答案了,唉聲嘆氣道。
「雖然想說老是嘆氣皺紋會變多,但你一把破劍應該不會害怕這種事,我就懶得提醒你了,倒不如說,一開始就沒有說服的可能性。」
我用力拍了拍胸膛,毫不迷茫,也無所畏懼:「昨天的話,我要收回。」
「什麼話?」
「我,難道不配擁有這樣的幸福?這樣的話,仔細想想,根本沒必要向你確認什麼,而是應該問自己才對,現在已經找到了答案。」
「我的答案就是,不管有沒有資格,我都要去追逐,不嘗試一下,怎麼知道有沒有資格呢?不失敗個幾百次,不死個兩三回,怎麼算是努力過了呢?」
艾弗利亞:「……」
「好吧,開玩笑的,死還是算了,畢竟命只有一條,瀕死的話到是可以接受。」
「所以說,艾芙麗娜,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幫我,那就讓我回去吧,我可沒時間在這種地方和你乾耗了,讓我回去睡個痛快,不然明天的訓練要是打哈欠,會被那臭不要臉的老女人死酒鬼加罰雙倍的訓練量。」
片刻的沉寂……
「好吧,我知道了。」艾弗利亞終於開口。
看來還是沒辦法得到這傢夥的支持啊,算了,只能自己一個人摸爬打滾,奮鬥到底了,畢竟這段路途不會寂寞,有女孩們一直陪伴著。
「好吧,就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到底有多大。」艾弗利亞緊接著這樣說道。
「那麼就這樣吧,拜了,快點讓我回去,事到如今可別再拿什麼我沒辦法讓你離開是你自己要來這種話忽悠我……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我剛想心裡流血流淚,卻要強裝無所謂,轉身瀟灑的拜拜走人,步子都踏出去了,才一個驚覺反應過來,想要收回踏在半空的那隻腳,要是以前的我也就隨隨便便,說調頭就調頭,別說一隻腳,哪怕雙腳都踏在半空也沒有絲毫問題。
可是現在,卻因為強行【收招】,差點摔了個惡狗撲食。
顧不得掩飾狼狽,我回過頭,死死盯著艾芙麗娜:「我說,我現在可開不起這樣的玩笑,如果是想逗我玩的話,恕我不奉陪。」
「你要是想把這話當做是玩笑,也未嘗不可,走好不送。」有著長年鬥嘴經驗的艾芙麗娜,哪能被我的氣勢所壓倒,立刻就擺出了送客嘴臉。
「艾芙麗娜。」惡狠狠的臉色瞬間一變,露出討好笑容,搓著手心,我巴結獻媚。
「瞧您說的,我們可是密友,雖然只有十多年卻像是認識了幾百萬年的親密好友不是麽?我怎麼可能會懷疑你說的話呢?不可能的,不存在的,就我們倆,誰和誰呀。」
若是能得到艾芙麗娜的幫助,我怎麼可能放不下區區一點面子,涕淚四流滿地打滾之類的手段,完全是信手拈來,只不過是一開始艾芙麗娜拒絕的太絕然,完全沒商量的口吻,不給我一絲乞求的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我要是不把握住,那乾脆改名就吳狗蛋算了。
「好噁心,能離我遠一點麽?」對於我獻殷勤的表現,艾芙麗娜表示嫌惡。
「好吧,你想怎麼樣都行,只要願意幫我。」我又瞬間變成了嚴肅國字臉,不就是變臉麽,來來來,我還能再變十張。
「你先別忙著感謝我,到時候別恨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怎麼會呢,只要你願意幫我儘快恢復實力,無論怎麼樣對我,我都沒有意見。」想到什麼,我忽然警惕起來。
「還是說,你想對我身邊的人下手?這樣可不行,我沒法答應。」
「放心吧,我對其他人沒有興趣。」
「是……是嗎?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換一種說法比較好,這麼說感覺有點GAY裡GAY氣的。」
放鬆之下,丟失已久的吐槽之魂又燃燒起來了。
「滾!」這把鹹魚劍的吐槽修為到是退步了不少的樣子,立刻就惱羞成怒,瞬間招來一片迷霧將我籠罩起來,朦朧中,它無奈而認真的聲音傳來。
「我可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到時候,你可別真恨我就夠了。」
留下這樣的,不似故弄玄虛的嚴肅警告,迷霧越發濃鬱,沒等我出聲問個明白,便陷入了天旋地轉,兩眼一黑。
眨眨眼醒過來,卻還是夜色正濃,要是被老酒鬼知道我在這個時間點醒過來,一定會認為訓練量還不夠,她會這麼說,不累的喪失思考能力,不累的一覺睡成死豬,是本人的教育失敗,我鄭重承諾,下次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那混蛋女人,最近完全變成斯巴達教官了。
白天訓練的疲憊感仍未消退,但是,從艾芙麗娜那兒得到的好消息,讓我精神上亢奮無比,再怎麼累也沒辦法重新睡下,內心的激動,讓我想要爬起來對著窗外大吼大叫發泄一番。
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雖然對艾芙麗娜要用什麼樣的方法幫助我,仍然心存疑惑,但本能上,我卻從未懷疑過它有這個能力,不過在這之前,似乎還要先通過它的考驗,讓它知道我的決心到底有多麼堅定。
來吧,只要不是針對其他人,傷害其他人,無論什麼樣的考驗我都接下了,為了能守護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嗯,所以說……
Emmmmmmm..............
身體,好重!
我忽然發現,我這大半夜的醒過來,似乎並非完全是因為艾芙麗娜的騷擾,或許,或許還有一點別的因素在裡面,就比如說,這雙在黑夜中,和我一眨不眨對視著的明亮眼眸。
皎潔的月色,從窗簾縫隙中鑽進來,朦朧照亮了一頭流水般絲滑柔美,高貴優雅的紫色長發。
紫發的主人,宛若月下妖精,同樣高貴優雅,有著驚心動魄的美麗,那雙烏黑眼珠,在反射著的柔和月光中,若隱若現閃爍出一抹威嚴的金輝。
如果不是這位紫發妖精小姐,張腿跨坐在我的肚皮上面,俯身雙手壓著我的左右手腕,讓我無法動彈。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
我定要為這份在半夢半醒時分出現的月下紫發神女畫卷,而感動,而陶醉,而癡迷。
現在呢?驚艷還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無奈和吐槽。
話說,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神展開?
「笑嘻嘻的真噁心!」
啪一聲,坐在我身上,將我壓製著的紫發少女,乾脆利落給了我一巴掌。
臥槽槽槽!你這是幾個意思?半夜摸到我房間,坐在我身上,將我禁錮起來,種種蠻不講理,不可理喻的舉動,我不先追究,你反倒是先發難了?!
雖然說,她控制了力道,這清脆的一巴掌打在已是凡人之軀的我臉上,只是有些發麻滾燙而已,要是還是用以前打鬧時的力道,我的腦袋已經隨著這一巴掌脫離脖子飛出去……不,大概是直接變成一團糨糊了。
但是,我不能因為她顧慮到了失去一身力量的我,精準的控制了力道,就給她點贊呀!這一巴掌畢竟是打在我的臉上,不止是蠻不講理,惡人先告狀,還有點疼啊混蛋!
愣神間,這小母龍反手正手又是啪啪幾下。
「我說你這傢夥啊……」一把伸向惡龍蕾娜作惡的小手,本以為弱雞的自己不可能抓住,沒想到意外的抓住了。
虎軀一震,目光一瞪,試圖散發出點兇狠氣勢,讓這小母龍知道本德魯伊就算變成了弱雞,那也是弱雞中的戰鬥雞,最近在老酒鬼的訓練下又重新把八塊腹肌的輪廓給鍛鍊出來了,哼呼呼呼。
雖然還是很弱雞就是了,尤其是在這頭自帶最強種族光環的小母龍面前。
然後,意外的看到了月色下的兩抹晶瑩閃爍。
就宛如是兩面相鄰對稱,宛如眼眶形狀的清澈湖水,波光粼粼,煙水朦朧,在月色中蕩漾著令人迷醉風景。
美則美矣,但是不應該呀。
為什麼這傢夥打了我幾巴掌,自己反倒是哭了,該哭的人是我才對吧,這小母龍什麼時候學會了一手如此驚天絕地的惡人告狀操作?
有些不甘心,痛恨自己的心軟,但是,看到那雙眼睛淚光朦朧的樣子,我的氣勢還是不由自主跌到谷底,原本準備惡言相懟的話語也被硬生生吞回了喉嚨裡。
「唉,你這傢夥,到底是怎麼了?莫名其妙的躲了一陣子,不見人影,問了艾卡萊伊好幾次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忽然大半夜的出現,也不怕把人嚇死麽?」
鬆開惡龍蕾娜的小手,在她白皙臉龐上輕輕擦拭,你看,漣漪的,珍珠般的湖水都溢出來了,我們驕傲的蕾娜大人怎麼可能會哭,這只不過是口水嗆到了眼睛裡去罷了……唉,這麼安慰會不會被打死?
「還不都是因為你的緣故!」這小母龍一點不領情,PIA一下將我的手毫不留情的拍開。
「我怎麼了我?」我自覺委屈,我都變成這副模樣了,再也不能欺男霸女,八卦作死了,你還要我背鍋?這不大合適吧蕾娜同志,甩鍋也是要講基本法的。
「剛才露出了噁心兮兮的笑容,對吧。」提起讓她發火的事,惡龍蕾娜怒猶未消的抓住我的衣襟上下搖晃起來。
等……等等,先讓我死個明白再動手也不遲啊,噁心兮兮的笑容?
我稍微仔細的分析了一波。
或許是因為從艾芙麗娜那兒得到了好消息,積累多時的壓力終於得到了一絲緩解,所以便是在夢裡也不自覺的露出了安心笑容,又恰好被潛伏進來的惡龍蕾娜給盯了個正著吧。
好吧,好吧,就當做是這樣,我承認我在夢中有偷笑,甚至乎如同惡龍蕾娜說的一樣,笑的挺噁心。
但是你不能因為我笑的噁心就打我呀?我一沒出街影響市容,二沒人前招搖作死,為了不給大家添堵,為了不汙染魔王村的風景,我都大半夜躲在被窩裡頭了呀!
就像是一個屁,為了不臭著其它人,從白天一直憋到晚上,才在無人的高空,風力高達十級的情況下悄悄放出來,卻還要遭受責難,這也太過分了吧,我招誰惹誰了?
所以說,我當時就很不高興了,原本緩和的氣勢重新燃起,忿忿一瞪。
「我夢裡笑了惹著礙著你了?」
「惹到了。」迎接我的又是啪啪兩下,以及惡龍蕾娜毫不猶豫的回答。
理直氣壯到讓我產生一種錯覺,難道我真的不應該笑?真的惹到了她?挨巴掌是活該?
「你夠了!」我怒了。
「今天你要是不解釋個明白,我就……我就去找艾卡萊伊告狀!」
想了想,如今我能威脅到這小母龍的手段也就這些了,去找維拉絲告狀,斷這小母龍的口糧也不是不行,而且更狠更絕殺,只是到時候還得跪著搓衣板向女孩們解釋為什麼這傢夥會在大深夜這種微妙的時間出現在我床上,挺頭疼的,艾卡萊伊就不同了,她只會問我和惡龍蕾娜到底有沒有進行更【深入】的交流。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迷之思考和自信,認為我和惡龍蕾娜可以相親相愛滾床單,我們倆分明就是八字不合……不,是八字相衝好不好。
「解釋,我剛才不是解釋的很清楚了嗎?」揚了揚了那雙精緻柳眉,就算是掩飾不住的委屈淚光,她依然是那頭驕傲的小母龍沒錯,那股子我就算死了,被釘在棺材裡,也還是要用這腐朽的聲帶吶喊,我就是個暴力狂死傲嬌的兇猛氣勢,不是別人能冒充得了的。
「所以我笑礙著你啥了?你到是能讓我死個明白不?」
「看不慣,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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