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戮!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硬生生將我跟貓拆散也就算了,你竟然還將我丟下海?」痞子殺手在浮沉的海浪中罵著。
「我只是順手扔到那邊去。」絕對殺戮回的極為乾脆,語氣中沒有絲毫愧疚感。
「什麼叫順手扔?」痞子殺手起手朝他潑了一把海水。「你當我是垃圾咩?」
絕對殺戮用不予置評的態度朝他聳肩,說道:「我沒這麼說,你不用對號入座。」
「痞子,上來吧。」我蹲在平台旁邊,朝痞子殺手伸長了手,想將他拉起來。
「不要,我要阿戮拉我上去!」痞子殺手任性的別過頭去,用一種小孩子般的口吻嚷道。
「那你就繼續泡在水裡吧。」絕對殺戮完全沒有出手搭救的打算,他轉過身準備回到座位休息。
我一把拉住絕對殺戮的手,唇邊勾起溫和至極的笑臉,用半祈求、半拜託的語氣說道:「你就幫個忙,拉他上來吧。」
絕對殺戮遲疑的沉默幾妙,最後才不情願的皺了下眉頭,緩步走向平台邊緣。
「上來吧。」他朝痞子伸出了手。
就在痞子殺手伸手回握時,我看到他臉上出現一個邪氣的微笑。
糟糕,他該不會是想要……才想開口提醒絕對殺戮注意,痞子卻早我一步行動了。
「你也下來泡一下水吧!」他朝絕對殺戮喊了聲,抓住他的手使勁往後一甩,將平台上的絕對殺戮給扯入水中。
「這個笨蛋……」我頭疼的用手支著額頭,眼睛更是直接閉上,完全不敢看接下來的狀況。
惹火了絕對殺戮,那下場可不是好玩的……
但,我等了幾秒鐘,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樣的狀況讓我感到好奇了。
怎麼這麼安靜?本以為會聽見痞子殺手挨揍的慘叫,可是周圍一點聲響也沒有,甚至連絕對殺戮落水的聲音也沒聽見。
睜眼往海面一瞧,這才發現絕對殺戮並沒有如痞子所願的落水,他穩穩的站在動力浮板上頭,以居高臨下之姿,朝痞子殺手回了個充滿諷刺的笑。
「就知道你這傢伙會來這一招。」絕對殺戮用著早已經料到的口吻說道。
「哎呦,只是開個玩笑嘛!你應該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吧?」即使才偷襲完絕對殺戮,痞子殺手依舊笑的一派天真,說話的語氣更是極為理直氣壯。
「當然不會。」
說這話時,絕對殺戮臉上沒有我預期中的怒氣,反倒是笑的極為悠哉。
「吶!」這次換痞子主動朝浮板上的絕對殺戮伸出手,「幫個忙,將我拉上去吧!」
曾經聽人說過,被同樣戲法騙兩次的人是笨蛋,那麼,如果第一次並沒有騙到對手,卻還是不死心的,用同樣的把戲再騙一次,這樣的人該叫他什麼呢?
就在痞子想要故技重施將絕對殺戮拉下水時,絕對殺戮卻先一步扣住他的手臂,用力的將他往外甩飛,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痞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噗通」一聲,摔落在距離我們一百公尺遠的海域。
「真是個不知變通的愚民啊!」焰星為這場戲碼下了這樣的註解。
「笨蛋一枚。」絕對殺戮用更簡短的句子評論他。
在絕對殺戮操縱動力浮板回到平台上後,痞子殺手也叫出他剛得手的浮動部屋,他將它幻化成一個大浴缸,緩緩朝我們飄來。
「怎麼?你是覺得海水泡的不夠,還要特地用一個專屬浴缸來泡?」拉布拉笑著揶揄他。
「這你就不懂了,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在大海中泡澡的,瞧!這海景多壯觀啊!」痞子殺手像是極為享受的躺在浴缸裡,一隻腳還大剌剌的跨出浴缸外。
「嘖!你還真是會享受啊……」拉布拉不以為然的搖頭,正當他還想要數落痞子時,海面卻起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起初的幾秒,我們見到巨大的氣泡不斷冒出水面,氣泡在水面上破裂的「啵啵」聲不絕於耳,那模樣就像是海水被煮沸一樣。
「怎麼回事?」見到這樣的情況,我們也跟著開始起了騷動與警戒。
「這個平台晃的好大。」月雪櫻雙手緊抓著桌面,神色恐懼的嚷著。
「為什麼突然多了這麼多泡泡?該不會有怪物要從水裡衝出來吧?」
因為水泡的浮現連帶影響了平台的平衡,現在我們整個台子產生劇烈了搖晃。
「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移星換影噴射海域』。」焰星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移啥?」這名稱未免也太長了吧?
才想要問清楚狀況時,一道巨大水柱從平台附近的海域噴發,以垂直之姿朝天空直衝而去,那股氣勢猶如海底火山爆發一般。
水柱往上噴發的作用力激起一陣大浪,將我們乘坐的平台整個打翻,連聲尖叫也來不及發出,我們幾個便被甩飛出去。
在噴發之後,水柱並沒有立刻消失,而是以一種「頂天立海」的模樣存在著,在一道水柱出現後,其他水柱也陸續跟著出現,整個海域變成像噴水池一樣的場景。
「恢復成原始型態!」在落水後,遙日朝浮動部屋下達改變外型的命令。
「大家快聚集到浮動部屋那邊!」黑戰士朝其他人喊著。
「噴水之前會先出現氣泡,你們自己多加注意!」焰星朝其他人警告著:「還有,水柱會將人帶到別的地方,絕對不要靠近它!」
聽到焰星的話,我們小心翼翼的跟水柱保持距離,但,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吶!
往上奔流的水柱會連帶牽動附近的海流,形成一股拉力,將待在水柱附近的我們往它的方向拉去。
「親愛的貓公主!痞子王子來救妳了!」痞子殺手指揮著他的那艘浴缸,朝我這方向行駛而來。
「不用了,你去救別人吧。」我直接回絕了他。
由於我可以站在水面上行走,所以水流的影響對我不算大,我只需要小心避開即將噴發的水流就行了。
「欸,那群男生有什麼好救的?被沖就沖走了,反正他們到哪邊都活的成。」痞子殺手非常沒良心的揮手。
「死痞子,沒想到你這個傢伙這麼無情無義!」拉布拉咬牙切齒的罵道:「往我們朋友一場,你竟然見死不救?」
「真抱歉吶!除了無情無義之外,我連心肝脾肺腎都沒有。」痞子殺手朝他扮了個鬼臉,「再說,見死不救這句話是說,我眼睜睜看著你死掉沒有搭救,可是你又還沒死,又怎麼知道我不會救你呢?難道你已經有這樣的自知之明,知道你在我心中不是值得拯救的人物?」
「你……」
「啊!救命啊──」
就在這兩個人相互鬥嘴時,月雪櫻的尖叫聲突然傳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往她的方向望去,發現她正被逐漸拉向水柱,無法掙脫。
「小櫻!」鐵色狂想著急的想要過去救人,但,其他水柱也緊跟著出現了,而這次出現的水柱,正好攔在鐵色狂想前方。
「靠!擋什麼路啊!」面對攔路的水柱,鐵色狂想恨恨的罵了聲。
擔心他也會被捲入水柱裡,我朝他喊道:「阿鐵,你別著急,我去救小櫻,你先想辦法脫離水柱的範圍!」
用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我便已經趕至小櫻身旁,站在海面上,我抓著小櫻的手臂,將她往後拉退了幾步,逃開水柱的拉力範圍。
等我們抵達安全地帶後,我伸手將她從水中撈起,並用我的腳讓她當踏板,讓她站在靴子上頭,跟我一同漂浮在海面上。
這樣子的移動方式對我來說其實很吃力,這等於我必須負擔她的重量行動,但,要是我用拉的方式,帶她回到其他人身邊,這種等同於被人「拖」著走的解救方式,實在會讓被救的人感到很丟臉啊,思慮再三,我還是決定用比較顧及小櫻面子的方式進行。
「啵啵、啵啵……」
就在我帶著小櫻緩緩移動時,身旁傳來我最不想聽到的泡泡聲。
該死!我恨恨的咒罵了聲,隨即將小櫻推開。
也就在小櫻退開之際,一道水柱緊接著衝出,跟著,我的身體便被強大的水流給帶離海面……
「貓──」
遙日他們呼喊我名字的聲音,只在我耳中停留了幾秒,之後,氣泡在水裡滾動的聲音佔據了我的聽覺。
恍惚中,我只依稀感覺到身體被水流帶至高空,而後支撐的力道突然消失,緊接著是一陣長時間而又驚心動魄的自由落體。
聽說在重力加速度之下,撞擊水面的感覺會像是撞在水泥地上,所以我從這麼高摔下去,一定會摔死!說不定我會斷成幾截,不,說不定會變成一灘人肉泥!然後感受到所謂的粉身碎骨!這樣的念頭在我腦中閃過後,我無法克制的放聲大叫。
「啊啊啊啊啊──」
在一陣慘叫過後,最後的結果卻出乎我意料,我摔入了一個柔軟的物體中,撞擊的力道產生了一聲悶響,身邊也激起一陣漫天飛舞的黃色沙塵。
我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想要移動手腳,檢查自身的情況,卻發現我完全動彈不得。也在我在嘗試挪動身體之後,一種摻雜酸、痛、麻等等的感覺席捲全身,這些感覺並不是一起爆發,它們是採用循序漸近的方式折磨。
起初是感受到一股酸疼感,那就像是跑了萬千公里的肌肉酸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那股酸勁比喝下濃縮千倍的檸檬水還酸,而且它並不是只在表面折磨,那入木三分的勁道,可說已經酸透到骨子裡去了!
跟著,那股酸到極致的狀況,逐漸開始轉成「痛」。
說真的,我很想用「痛徹心腑」、「分筋錯骨」這類的驚悚字眼來形容,不過,畢竟遊戲的痛覺有減輕,雖然說會覺得痛,但也沒痛到哪裡去,大概就像被用針刺了數百下的程度吧!
欸?這種說法還是很痛啊!
不久後,痛轉成了「麻」,麻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就字面上說來,應該是一種感覺趨於遲鈍的樣子,不過它並不是將感覺全部奪走,而是有點麻麻癢癢的,用最普遍的說法,就是被螞蟻啃咬全身的那模樣吧!有點麻、有點痛、有點癢,當全身被這樣的感覺籠罩後,其實還真是讓人有種想死的衝動,可是我的身體卻又沒法動彈,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慘叫,用歇斯底里的大叫來發洩。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就這樣一直叫到嗓子啞了,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濕透,那些惱人的感覺逐漸消失時,我才止了口。
也在恢復安靜之後,我這才聽到其他人傳給我的密語。
『……貓、貓,妳有聽到我的話嗎?』這是遙日的詢問聲。
『阿喵仔?喲呵,阿喵仔啊,妳摔昏了嗎?』拉布拉用帶著說笑的口吻問道。
『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妳才會……對不起。』月雪櫻帶著哭泣的聲音傳來。
『貓,妳還活著嗎?回答我,貓?』痞子的詢問聲中出現少見的急迫。
除了他們幾個之外,天神樂、黑戰士等人也全傳了密語給我。
『嗯,我還活著。』我語調虛弱的回答道。
不過這種活著的狀況,還不如一刀掛了我來的痛快。
『太好了!』我的回答,讓他們全鬆了口氣。
『貓,妳在哪裡?我去接妳。』遙日緊接著道。
我在哪裡?這個問題問的真好……
移動視線往週遭的環境打量了下,回道:『我在沙坑裡。』
別以為我摔昏頭了,我的的確確是在砂坑裡,而且,這個沙坑還是被我給撞出來的,坑的形狀完全依據我的身體打造,我整個人牢牢的卡在裡頭,也就因為身陷其中,所以先前才會沒法動彈吶!
『貓,妳是不是有撞到頭?撞傻了?』拉布拉揶揄的笑著。
『親愛的貓,妳是不是撞的很嚴重啊?有沒有頭暈、想吐、想吃酸梅或李子?妳放心,妳肚子裡的孩子我絕對會負責的!』痞子殺手在聽到我沒事之後,態度隨即恢復到原先的模樣。
什麼啊?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跟我玩?我乾笑了聲,冷漠的回道:『不用了,孩子他爹不是你。』
『什、什麼?』痞子殺手倒抽了一口氣,『那、那孩子是誰的?』
『你隔壁那位小遙的。』鐵色狂想接口回道。
小遙?我先是因這句話呆了下,而後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人是遙日。
『耶?小遙你、你……』痞子殺手做出啜泣聲:『原來你已經被貓給吃掉了,你再也不是那位純潔的天然系遙日了!』
被我吃掉就不算純潔?這是哪門子鬼話啊!『痞子,遙日跟你在一起才真的是被污染了,你給我離遙日遠一點。』
『貓,妳先別理痞子,先告訴我妳的所在位置。』不理會一團亂的狀況,焰星重複著之前的問句。
『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我回的極為乾脆。
既然卡在沙坑裡,除了上頭的天空外,我看不到其他景色,根本沒辦法打量附近的狀況,再說了,就算我能離開沙坑到處走,我也不見得能知道目前的方位。
『妳可以問暴雷。』焰星提醒著。
欸?對吼,我怎麼沒想過我還有一個隨身的遊戲說明者?
『可是我現在手不能動,沒辦法將它從倉庫拿出來。』我說出另一個執行的困難點。
『貓……』焰星在喊出我的名字時,似乎還帶著一聲隱嘆。『妳只要叫它的名字,它就會自己從倉庫中跑出來了。』
『啊?可以聲控喔?遙日怎麼沒跟我說過?』聽到有這麼方便的辦法,我不滿的發著牢騷。『我以前都是先打開倉庫再將它撈出來,好麻煩。』
『我以為妳知道。』遙日無辜的反駁道。
『貓,解答精靈轉成寵物時,都會附加一本使用手冊,妳沒看嗎?』天神樂問著我。
問題是,我家暴雷並沒有經過轉換過程吶。現在我終於知道問題點出在哪裡了,不過這些話不能夠對外說出,我也只好苦笑了下,並將暴雷從倉庫中叫了出來。
「嘎啦啦、嘎啦啦!」衝出倉庫的它,極為開心在空中飛繞著。
「暴雷,這裡是哪裡?」我問著它。
「嘎啦啦,目前主人的所在地是在『蛙獸島』,是一座熱情的島嶼喔!」
聽到答案,我隨即向他們作出回覆:『暴雷說我在蛙獸島。』
『好,那我現在過去接──』遙日話說到一半突然中斷,靜默了幾秒鐘後,他單獨對我傳來密語。
『貓,抱歉,立人他們突然說要開會,我沒辦法去接妳了。』
『沒關係,你去忙吧。』
『貓,等我將浮動部屋收入腕帶後,妳就可以用妳的腕帶叫它出現,讓它帶妳離開蛙獸島。』離開遊戲前,他不放心的叮囑著。
『好。』
『貓,遙日跟焰星突然說要離開,』隔了一會後,痞子殺手對我發出密語:『需要我去接妳嗎?』
『不用了,既然來到這邊,我想要在這邊逛一下再走。』我婉拒著。
『好吧,那妳自己要小心點。』
結束通話後,我緩緩挪動陷入沙堆中的身體,努力讓自己爬出沙坑,掙扎了好一段時間,我終於重獲自由,這也才有機會好好看看這個島的全貌。
這裡其實就跟印象中的南方島嶼差不多樣貌,椰子樹、白沙灘、像是叢林一樣的樹林,以及……奇怪的生物。
幾隻「倒著飛」的大嘴鳥從天邊飛過,像海龜一樣大的青蛙群從側邊跳過,戴著拳擊手套的螃蟹我面前橫過……
「嘎啦啦,主人!危險!」暴雷突然開口對我警告著。
「欸?」反射性的回過頭去,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放大的拳頭,跟著我便被擊倒在地。
唔,頭好昏……腦部遭到重擊,重新躺在地上的我,眼前冒出了一圈圈的星星。
在我倒地後,眼前攻擊我的黑影一閃,似乎又要發出第二波攻擊。
「嘎啦啦!攻擊主人!壞人!」
暴雷的聲音伴隨閃電聲響起,雖然看不清楚狀況,但從入耳的聲音判斷,暴雷應該正在跟攻擊我的人進行戰鬥。
「小泉,快住手!那是玩家,不是怪物!」一個男子制止聲響起,聲音聽來溫潤柔和,感覺上,說話者似乎是個性情溫和的人。
「我也想停手啊!」另一個清亮的女生聲音傳出,她用著無可奈何的語調回道:「可是這隻東西一直攻擊我,我沒辦法收手!」
「嘎啦啦!傷害主人!敵人!攻擊敵人!」
「暴雷,住手!」忍著發暈的腦袋,我吃力的喊道。
在我撐起身體的時候,暴雷已經回到我身邊,施放魔法為我治療,而那兩人也在這時走至我身旁。
「不好意思,剛剛看到妳從沙裡出現,以為妳是我們要打的怪物。」男生歉然的對我說道。
「抱歉,等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收手了,妳沒事吧?」出手攻擊我的女生關心的問著。
「沒關係,我不要緊。」我抬頭朝他們回了個笑,因為逆光的關係,兩人的模樣並不是看的很清楚。
「嘎啦啦,主人沒事吧?」暴雷擔心的詢問道。
「嗯。」在我想從地上起身時,對方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臂,幫助我站起。
「妳好,我叫做黃泉鎖鏈,他是北宮夜雪。」女生主動說出自己的名字,同時也介紹著自己的同伴。
「韃羅貓。」我禮貌性的回報自己的名字。
黃泉鎖鏈戴著附有羽翼裝飾的頭盔,一頭火紅的髮色自頭盔下出現,眼睛跟髮色是相同色調,身上穿著成套的黑色鎧甲、手套與長靴,在這樣的武裝搭配下,下身卻是配著一件紅色短裙,有種新世代龐克風的美感。
而在她身邊的北宮夜雪則是黑髮紅眼,身上穿著件黑色襯衫,頸子處繫著一條淺色領巾,外頭搭著一件剪裁合身、長度及膝的黑色大衣,衣服的領口與袖口處裝飾著紅色滾邊,腳下是黑色長褲及長靴,整體看來,有點像是古歐洲紳士的妝扮。
還沒來得及跟他們多聊,身旁的沙灘突然像噴水般噴出一道沙柱,緊跟著,一個黑影從沙堆裡頭冒出。
「爆拳猿人出現了!」黃泉鎖鏈警告的叫了聲,並隨即拿出她的武器,一把需要用雙手才能揮舞的重型長劍。
現身的猿人有著像健美先生一樣結實的體格,雙手戴著藍色拳擊手套,那拳套差不多有猿人頭部的兩倍大。
「吼吼吼吼!」爆拳猿人在見到我們時,雙眼登時發出凶光,它先往自己的胸膛捶了幾下,隨後像拳擊手一樣,用小碎步在我們面前跑跳著。
「夜,你們先退開。」黃泉鎖鏈示意要我們遠離戰場,但她自己卻是往前朝怪物走去。
在距離爆拳猿人幾步遠的地方,黃泉鎖鏈擺好攻擊前的預備動作,爆拳猿人發出幾聲怒吼後,大腳一邁,火速朝黃泉鎖鍊衝去,正當爆拳猿人手臂往後揮動,準備擊出第一拳時,黃泉鎖鏈也同時出手了。
她將重心壓低,一個箭步踏上前,雙手劍朝對方猛力刺去,就只是這樣看似無奇的一招,竟將爆拳猿人的胸口轟出一個大洞。
見到這麼迅速解決的戰鬥,我心中冒出的想法就是──才出現幾分鐘就被殺了,這隻怪的生命還真短暫。
爆拳猿人死後,身體很快就散成一堆白沙,只留下它的拳擊手套。
將拳套拾起,黃泉鎖鏈笑著朝北宮夜雪揮了兩下手,說道:「拳套到手了,我要去回報任務啦!」
「嗯。」北宮夜雪朝她笑著點頭,並叫出了自己的交通工具,一輛黑色的重型機車。
兩人朝我點頭道別後,北宮夜雪載著黃泉鎖鍊,油門一催,那輛重型機車就「騎」上了海面,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暴雷,我們去探險吧!」目送兩人離去後,我朝暴雷喊了聲,並從倉庫中拿出十字弓,朝叢林的入口走去。
「嘎啦啦、嘎啦啦,主人跟暴雷要冒險。」大概是太久沒這樣任意行動,暴雷的心情顯得極為愉快。
我們在叢林中走了約莫一小時,沿途遇到不少怪物,像是攻擊力不強,卻很喜歡主動挑釁人的香菇怪,被打敗時就會哭著跑開的綠兔子怪,或者是會偽裝成無害的樹木,暗地裡偷襲人的奸詐樹妖……
有些怪物很弱,拳頭一打過去就造成重傷,有些怪物強悍的變態,不管怎麼攻擊都只有造成一點損傷,碰上了這樣的怪物,我的解決方式便是先跑再說,畢竟是來這邊參觀的,用不著跟怪物硬碰硬,耗費時間在打鬥上頭。
好久沒有這樣一個人行動了,還真是令人有些懷念啊!我悠哉的晃著手臂,活動著身體。
不過,這也不是說我討厭跟遙日一起行動,身邊有一個伙伴,很多事情都能互相討論,打怪物時彼此也能有個照應,其實是很不錯的一件事情,再說,身邊有人陪,總是比較不孤單吶!
走著逛著,眼前的叢林逐漸改變了景色,到處是傾倒或是折斷的樹木,熟悉的怪物群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大岩石,以及一漥漥的水池。
發覺自己好像來到另一個區域,我開始放緩腳步,留心四周的動靜。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聲聲擊鼓聲傳入耳中,聽起來像是用手掌拍擊鼓面,聲音由遠至近,由單一方向變成四面八方,將我給團團包圍。
「這是什麼聲音啊?」我問著暴雷,希望能從它的口中得到線索。
「嘎啦啦,是青蛙喲!青蛙戰鼓的聲音!」暴雷一邊警戒四周,一邊回答道:「嘎嘎,主人,我們被包圍了!」
也就在暴雷的警告聲後,數個綠色身影跳出在我的面前,那是一群用雙腳站立、肚子上綁著兩顆鼓敲打的青蛙。
「嘎啦啦,戰鼓青蛙,不會主動攻擊,喜歡包圍玩家打鼓。」暴雷說出青蛙群的資料。
這群青蛙在現身之後,也真是像暴雷所說,沒有朝我發動任何攻擊,只是以一種獨特的節奏敲打著鼓,打鼓的模樣像是極為開心。
「咚咚、咚咚、咚咚咚……」連綿的鼓聲就像是立體環繞音響一樣,不停的在我耳邊響著。
單一的鼓聲聽起來還好,但是當為數眾多的鼓聲,用一致的節奏敲打,那股震撼力可是不輸給地震吶!
我難受的摀住耳朵,那一**回盪在空中的鼓聲,聽久了會讓人有種頭暈目眩、頭痛欲裂的錯覺。
「好吵,不要再敲了!」
聽到我的叫喊,青蛙們真的停下手,四週瞬間恢復原有的寂靜。
欸?這群青蛙還真聽話,叫它們住手就真的停手了。這樣的現象讓我頗感意外。
「呱呱、呱呱、呱呱呱……」
不敲鼓的青蛙,身上的顏色逐漸轉成紅色,身形像吹氣球一樣的脹大兩倍,在進行變化的同時,它的笑容歛起,露出兇惡如流氓的表情。
「嘎啦啦,戰鼓青蛙轉成戰鬥模式。」暴雷為這樣的轉變進行說明:「當戰鼓青蛙停下敲鼓動作時,會自動轉成攻擊模式,攻擊玩家。」
欸?不打鼓就打人?這是什麼怪邏輯啊?
「呱呱、呱呱、呱呱……」紅色青蛙群逐步朝我逼近,喉嚨發出的呱呱聲帶著濃厚殺氣。
要打嗎?可是我手上只有十字弓,這麼多的數量不是很好應付,要是貿然發動攻擊,被蛙群圍攻致死的可能性很大啊!
思考了下,我決定不要硬碰硬,起腳踢飛擋在面前的青蛙後,跟著便沒命的拔腿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