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大膽的摸著她熟睡的臉頰,可以看她恬靜的睡顏,可以將美景一點一點盡收眼底。
她就這麽乾坐了半天沒動,指尖在秦蓁蓁的臉上輕拂,幫她將長發撥至耳後,露出白皙乾淨的俏顏,呼吸淺淡,雙頰微紅。
來之前,她就知道這是條沒有回頭的路,其實這兩天,她有和秦蓁蓁說的那樣,退縮過,但一想到秦蓁蓁,那點猶豫瞬間就消散了,埋藏在心底的念頭是,想見她,想看著她,想和她在一起。
所以她過來了。
陸如雲關上床頭燈,房間裡漆黑一片,她眼神清亮,緩緩俯下身,在秦蓁蓁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心裡有塊空洞的地方被溫熱填滿,絲絲甜蜜鑽進去,她不由得更抱緊秦蓁蓁。
秦蓁蓁夢中似乎都察覺到她的舉動,整個人埋進她懷中,臉頰在她胸口蹭了蹭,發出滿足的歎息。
次日兩人睡到中午才醒,自然錯過了早飯,賀雙雙和季路也說好一般都沒過來敲門,秦蓁蓁是睡到自然醒,她伸了下胳膊,打到了睡在旁邊的陸如雲,轉頭看,陸如雲依舊在睡著,呼吸綿長。
她準備悄悄下床,剛掀開被子腰就被人摟著,秦蓁蓁低頭看,瞧見一雙纖細手腕正搭在自己腰上,她轉頭,瞧見陸如雲已經緩緩睜開了眼:“早。”
秦蓁蓁表情沒她那麽自然,臉頰悄然爬上紅暈,低著頭,假裝揉眼:“早。”
陸如雲的手還摟著她的腰,她輕咳聲狀似無意掙開她的手,逃跑般溜進了衛生間。
直到坐在馬桶上,她心還砰砰跳個沒完,她暗罵自己沒骨氣,不就是睡一覺麽,至於這麽激動嗎!
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至於啊至於啊,這是她們第一次同床共枕啊!
另一個小人說,至於個屁啊,什麽都沒乾,豆腐都沒吃到一塊,害羞個什麽勁。
秦蓁蓁正在懷念沒吃到的豆腐,敲門聲響起:“蓁蓁?”
陸如雲清淺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秦蓁蓁蹭一下從馬桶上站起身,在衛生間轉了一圈,問道:“怎麽了?”
陸如雲抿唇:“你好了嗎?”
秦蓁蓁這才轉頭對著鏡子,裡面的女人長發如同鳥窩亂糟糟的,沒上妝,眼睛沒那麽大,還有眼袋,黑眼圈,她哀嚎一聲:“沒呢。”
陸如雲看著已經緊閉了大半個小時的門:……
套房裡是有兩個衛生間的,一個是在房間裡,另一個是在客廳後面,陸如雲沒轍隻得去後面的衛生間,等到洗漱完出來就看到秦蓁蓁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好,我知道,放心吧,季路會跟著我的。”
“路上小心。”
她簡短的說了幾句話之後掛了電話,陸如雲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孟欣?”
秦蓁蓁點頭:“剛剛回去了,怕打擾我們沒過來。”
她說完仰頭,陸如雲瞧見她上了淡妝,仔細聞,身上還有淡淡的香水味,陸如雲抿唇:“蓁蓁。”
“嗯?”秦蓁蓁還沒收回視線,就這麽撞進了陸如雲深邃的眼睛裡。
陸如雲想了會道:“你在我面前不用這麽拘謹,況且你素顏也很漂亮。”
秦蓁蓁莫名被誇,臉上一熱,雙頰緋紅,眼波流轉道:“陸老師的意思是,喜歡我不化妝的樣子?”
陸如雲握起她手,神色淡然,眼神卻無比虔誠:“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每個樣子。”
秦蓁蓁表情愣了幾秒,原本緋紅的雙頰頓時紅透,熱氣上湧,她雙眼霧蒙蒙的,染上水光,瞧著煞是好看。
兩人眼神在空中交匯,秦蓁蓁不自覺的往前湊,門鈴聲不適宜的響起,秦蓁蓁下意識往後退,陸如雲倏地伸手摟住她腰身,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唇瓣沒有縫隙的貼上。
“難道還沒醒?”門外站著的賀雙雙蹙眉嘀咕。
季路聽到她聲音翻個白眼:“陸老師也會賴床。”
賀雙雙睇眼她:“如雲才不會,肯定是秦蓁蓁拖著她不讓她下床。”
季路憋著氣反駁:“胡說八道!肯定是陸老師看著蓁蓁腿軟下不了床!”
兩人剛爭執完,門倏地被打開,剛剛還被兩人議論的陸如雲神色如常的站在門口,讓開些距離,聲音淺淡道:“進來吧。”
季路和賀雙雙相互看眼,走進套房裡。
秦蓁蓁已經回到衛生間了,她手指撫在微腫的唇瓣上,咬唇淺笑,想了會還是卸了妝。
再出門,沙發上坐了三個人,秦蓁蓁表情自然的走過去,聽到賀雙雙的聲音:“還可以吧,如果忽略某人踢了我三次下床外,還算睡得好。”
季路不甘示弱的叫喧:“什麽我踢你,要不是你把被子都裹了去,我能踢你嗎,睡得和什麽一樣,叫都叫不醒。”
賀雙雙轉頭:“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昨晚上喝酒了吧,那瘋發的!”
“你才發瘋呢!”
兩人又習慣性的吵上了,秦蓁蓁走過去,坐在陸如雲身邊,小聲道:“怎麽了?”
陸如雲轉頭看她,眼底有些笑意:“看戲呢。”
秦蓁蓁:……
賀雙雙和季路的吵架隻維持了幾分鍾,兩人都各哼一聲背對身體,陸如雲聲音含著笑意道:“吵完了?”
賀雙雙翻個白眼:“懶得吵。”
秦蓁蓁也察覺到兩人不對盤,季路其實並不是個喜歡吵架的性格,跟她三年了,很少見到她和誰正面撕破臉皮,就是當初試鏡的時候唐婭那樣的仗勢欺人,她也只是嘀咕幾句。
但是她每次和賀雙雙在一起,總是三句就頂上嘴了,也是很神奇。
公寓裡一時沒有聲音,四個人都坐著沒說話,季路挪到秦蓁蓁的另一邊位置上,小聲道:“蓁蓁,余導說下午兩點過來M市,和我們匯合,需要我先給你收拾行李嗎?”
秦蓁蓁頓了下:“兩點嗎?”
季路點點頭,秦蓁蓁小聲嘀咕:“這麽早。”
陸如雲聽到她嘀咕聲問道:“怎麽了?”
秦蓁蓁有些不太高興的回她:“下午兩點我就要進劇組了。”
畢竟有季路和賀雙雙在,她說話語氣正經許多,微微仰頭,陸如雲瞧見她可憐巴巴的眼神,還有想要撒嬌卻礙著有人又不敢的憋屈,她被逗笑,低頭揚唇:“我等會吃過午飯也要回A市,還有個雜志封面沒拍。”
所以就算她不是兩點進劇組,她們也沒辦法在一起。
果然她的安慰讓秦蓁蓁瞬間心情好了不少,季路看著她一會雨一會晴的臉色撓頭,眼露不解,賀雙雙用看著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季路,嘖一聲搖搖頭。
四個人的午飯是在酒店附近的中餐廳吃的,她們進餐廳時偌大的屏幕上正放著簡木在機場的消息。
“簡先生,聽說您想通過這次新曲想轉型當演員是真的嗎?”
“簡先生,請問新曲您籌備的如何了?”
“簡先生,您這次和秦小姐合作,感覺如何?”
“簡先生——”
一連串的提問,密密麻麻的人群,揮之不去的閃光燈,簡木西裝革履,泰然處之,似乎面對這麽多的媒體他早就習以為常,不時有激動的粉絲搖旗呐喊:“簡哥哥,簡哥哥!”
簡木只是衝著粉絲笑了笑,便和保鏢走出眾人視線,身後是一片歡呼,簡木的名字震耳欲聾,光從屏幕上就能感覺到現場的氣氛。
秦蓁蓁站了好幾秒,陸如雲才道:“要不要換家飯店?”
“不用了。”秦蓁蓁對她揚笑:“就這裡吧。”
四個人進了包廂,午飯吃了將近一個多小時,賀雙雙和季路還是相看兩厭,一句話都沒說,秦蓁蓁和陸如雲偶爾的開口,神態自然。
飯後她們就回房間收拾行李了,秦蓁蓁挽著陸如雲的手腕坐在沙發上,多少有些舍不得的意思,陸如雲瞧著她貓般的舉動,伸出試探的爪子,又輕輕縮回去,隻覺得整顆心都被溫暖的感覺包圍了,軟的一塌糊塗。
一點半的時候秦蓁蓁接到余導的電話,告訴她結合的地點,她和陸如雲拎著行李下樓,站在酒店門口兩人才道別。
“先走了。”
季路已經叫了車,正坐在車上等她,陸如雲看眼她又看眼車的方向:“路上小心。”
秦蓁蓁點頭:“你也是。”
沒確認關系前,覺得這樣的問候再正常不過,可一旦談了戀愛,所有的話仿佛都有膩歪的跡象,不遠處的車發出鳴笛聲,秦蓁蓁咬咬唇抬眸:“回見。”
陸如雲看她滿臉舍不得的委屈樣心中微動,往前走兩步,貼著她臉頰輕輕啄一口,淺聲道:“回見,我在家等你。”
秦蓁蓁眼底浮上笑意,點點頭轉身,小跑上了車。
陸如雲看著眼前的車發動引擎,在冷冽的空氣中疾馳而去,她目光也看著前方半響才回神,身後的賀雙雙推著行李箱:“走吧。”
兩人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還沒上車前,賀雙雙閑聊似的開口問道:“昨晚還好嗎?”
陸如雲聞言腳步頓了頓:“挺好。”
賀雙雙暗暗松口氣,聽到陸如雲繼續道:“對了,回去後找人把公寓修一下。”
“多隔個衛生間出來。”
賀雙雙呆了幾秒:“衛生間?”
隨即她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微紅,聲音稍低道:“你們昨晚那麽刺激嗎?”
陸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