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徐菲菲,是和我同一批的北京知青,這個女人不是什麽好人,你們見著她就離遠點。”胡維文說到徐菲菲時一臉地厭惡,田思思一聽就明白什麽意思了。
胡維文和食堂裡的人似乎挺熟,一進去就和他們打招呼,還介紹了田思思幾人,一個娃娃臉的年青男子笑呵呵地說道:“維文,你弟弟妹妹真會挑日子,今天咱們有九零米分吃呢。”
“哎呀,真是太好了,我還正愁大土豆怎麽拿得出手呢!來來來,我有好東西請你們吃。”
胡維文從懷裡掏出兩根黃瓜,掰成兩截,分別遞給了食堂裡的四位男子,娃娃臉眼睛一亮,接過黃瓜就往嘴裡塞,吃得汁水四溢,不一會兒便把半根黃瓜消滅了,其他三人自然也是如此,吃完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抹了抹嘴衝娃娃臉說了句“呆會給胡維文多整點九零米分饅頭”,娃娃臉高興地應了聲,朝胡維文眨了眨眼。
“維文哥,九零米分是什麽啊?”田思思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她聽過八零後九零後,可真是沒聽過還有叫九零米分的。
胡維文嘿嘿笑了,小聲解釋道:“我們這裡有三種米分,富強米分是三舅他們這種高乾吃的,八零米分就是標準米分是城裡居民吃的,咱們兵團吃的是九零米分,就是一百斤麥子磨九十斤米分出來,雖然粗了點,不過好歹比土豆強,咱們一年到頭也就只能吃五六頓呢!”
“這不就是吃糠嗎?”田慶華忍不住說道。
“什麽吃糠?糠能有咱這大饅頭好吃,小同志,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咱們現在有吃有住還能吃上大饅頭,甜著哪!”
娃娃臉男子端了一大盆黑乎乎的饅頭和土豆過來了。聽到田慶華的話,忍不住接了過去,不過說到後來,他自己也樂壞了。讓胡維文他們趕緊把饅頭吃了,免得其他人看見了不好。
“謝謝家明了,下班後咱們吃大餐。”胡維文拍了拍名叫家明的娃娃臉肩膀,小聲地說了句,娃娃臉立刻神采飛揚。和田思思他們打了聲招呼便回廚房了。
“快吃,嘗嘗咱們這的特色饅頭。”胡維文把饅頭分給弟弟妹妹們,他自己也拿了一個就著鹹菜大口吃了起來。
田思思吃了一口便吃不下了,饅頭裡的麥麩實在是太多了,
刺得嗓子疼,田新華和田慶華雖然吃得直皺眉頭,但依然還是吃了下去,胡維新雖然很不想吃,不過他想到大哥平時就連這種饅頭都吃不上,他的心又難受了。一口饅頭一口眼淚吃了下去。
“阿囡,吃不下就別吃了,呆會嗓子疼。”田新華一把搶過田思思手上的饅頭,自己吃了下去。
田思思伸手從盆裡拿了一個煮熟的大土豆,這是當地產的大土豆,一個個都像皮球一般,足有小半斤,土豆有點面,還有著一絲甜味,口感挺不錯。不過再好吃的東西,若是一天吃三頓,就是鐵人也受不了的。
胡維文也沒說什麽,他知道這位妹妹自小嬌生慣養。讓她吃這些黑饅頭也確實是難為她了。田新華他們隻吃了一兩個饅頭就不吃了,胡維文敞開肚皮吃了五個饅頭,實在是吃不下,便把盆裡剩下的六個饅頭塞進田思思帶著的包裡,準備晚上再吃,晚上可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他們走出食堂時。正巧下班口哨響起,車間裡的知青們一窩峰地跑了出來,集體向食堂前進,只能看見一波綠色,場面煞是壯觀。
胡維文先回宿舍放六個大饅頭,田思思他們在宿舍外面等他,幾人出眾的外貌和打扮引得一些回宿舍的知青探頭探腦,甚至還有一些粗魯的士兵用肆無忌憚的眼神打量田思思,。
這些本就是部隊的刺兒頭來到兵團管理知青連後,更是嘗到了好處,膽子也越來越肥,稍一看到一些相貌出眾的年輕女子,他們心裡想的便是如何才能把這個女子睡了,是以一見到如洋娃娃般精致美麗的田思思,這些人的心眼便活動開了。
田新華注意到了這些人,把田思思擋在身後,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勢一放,這幾個人不禁抖了抖,這個小娃娃是哪來的?怎麽比他們這些見過血的人還要厲害?因為田新華的發威,這些下三濫們倒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打量,但仍不時抬頭看幾眼。
田思思覺得很惡心,她不是真正的小女孩,這些男人的眼中是什麽她又怎麽不清楚?這幫子雜碎!田思思心裡暗恨,想到前世看一些報道,說在兵團裡最最可憐的便是女知青,稍有些姿色的都逃脫不了這些兵團幹部的毒手,在這十來年裡,不知道有多少女知青因此自殺。就是活下來的也痛苦了一輩子。
據說有一個兵團司令叫王令山的,還是個戰鬥英雄,可就是這個人在當司令期間,強奸了好幾十個女知青,上梁不下下梁歪,他的手下一些師長團長連長也都是如此,兵團的女知青成了他們的后宮,他們想睡誰就睡誰,簡直就跟土皇帝一樣。
下午胡維文說要帶他們去這裡附近的鎮上逛逛,順便也買些當地特產帶回去,待他們離開後,先前那幾個老兵又聚在一起嘮磕。
“唉呀,那個小娘們可真俊,我光是看著都硬了。”
“是好看,就是年紀小了點,怕是不禁折騰。”
“年紀是小,身段可不小了,夠了。”
“瞎想什麽呢,沒見那小娘們是胡維文帶回來的嗎?還是開著車來的, 這幾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們可別犯混去惹事,田愛國可不是啥好惹的人物。”
“我呸,田愛國算個球,不就是個小南方,老子才不怕他!”這人雖說不怕,可是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哎呀,你們這幾人可真是有那色心沒那色膽啊,想吃人家小美人哪能不動腦子呢?”在旁聽了一會兒的徐菲菲忍不住插嘴了,而其他的知青早就離這幾個遠遠的。
“你這娘們兒有啥好主意?”之前說不怕田愛國的男人淫邪地摸上了徐菲菲的屁股。
“我一個女人有什麽好主意,不過就是想幫幫你們的忙罷了。”
徐菲菲一點都不在乎那雙在她屁股上摸來摸去的大手,反倒貼了上去,在男人耳朵上小聲說了幾句,男人不住點頭,嘴都咧到耳朵上了。
徐菲菲冷笑著一扭一扭地回了宿舍,哼,胡維文,你不是看不上老娘嗎,老娘就讓你寶貝妹妹也成為破鞋,看你還有什麽好得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