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你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婆婆那裡我會想辦法的。”
鍾菊英下定決心這次就算是豁出去和丈夫吵架,也要把婆婆給治服了,決不能讓婆婆這顆老鼠屎帶壞整個廠子的風氣。
“菊英,你別去管你婆婆,她就是個渾不吝的人,你去管她,沒得把自己氣壞了。”鍾梅英勸道。
思思忍不住說道:“我說你們是不是把我這個小老板忘記了吧?”
鍾梅英忍不笑了起來,“是哦,我都給氣糊塗了,把你這個真正的二老板給忘記了。”
鍾菊英怕思思顧忌自己的面子,鎮重地說道:“思思,你別顧忌和多福的面子,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放心,我絕對不會顧忌的,我的朋友是菊英你,又不是你婆婆,再者在廠裡當然都要公事公辦,哪有那麽多人情和面子。”
思思邊說邊注意到鍾梅英若有有所思的表情,心裡稍定,她這話也是故意說給鍾梅英聽的。
在對待鍾翠玉的事情上,鍾梅英一開始便做錯了,她沒有責罰這種不聽從安排指揮的員工,反倒姑息養奸,從而令鍾翠玉的心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服從領導安排。
當然這也不怪鍾梅英,畢竟她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也沒有受過正規的管理培訓,能做到如今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看來,以後有機會要讓鍾梅英去學校裡進修一下,賀家酒廠絕對不會僅只有這樣的規模,鍾梅英作為酒廠重點培養的管理人才,以後要管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的。
鍾菊英被思思留在了辦公室,她和鍾梅英一道去了車間,今天鍾翠玉的這件事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像這種辦在村裡的工廠,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就是事事要講人情講面子。
因為村裡的人都沾親帶故,也許一個雜掃工就是車間領導的長輩,如果雜掃工犯了錯。那麽是批評還是不批評呢?是嚴肅處理還是輕輕放下呢?
這個度向來都是不好把握的,鍾梅英便是犯了這種錯誤,這才令自己陷入了泥坑,在車間的威懾力越來越小,久而久之。車間的其他員工也會有樣看樣,不會再聽從鍾梅英的指揮。
如今看來便只有殺雞敬猴了,不把鍾翠玉弄下去,只怕廠子的風氣都會被她帶壞的。
只是鍾翠玉是鍾伯強的女兒,這一點卻是有些難辦!
管它三十二十一,先辦了再說,鍾伯強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到時候再和他解釋就好。
走到包裝車間門口時,正巧聽見一個女人的大嗓門:“哼,那個鍾梅英還想來管我?也不看看她是老幾?老娘才不會聽她的話呢!”
“翠玉你小心點啊。鍾梅英可是小老板的好朋友呢,當心她找小老板告狀。”有人惟恐天下不亂。
“老娘怕個鬼,就她是小老板好朋友啊?我兒子和兒媳婦也是小老板好朋友呢!”鍾翠玉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只是這回卻沒有人搭理她,因為她們都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思思和鍾梅英。
鍾翠玉見沒人搭理這才注意到了思思她們,心裡不恥鍾梅英只會打小報告,不過她並沒有多害怕,自家兒子每個月要賣出那麽多酒,可是酒廠的大功臣呢!
“阿囡什麽時候來的啊?怎麽也不上我們家來玩啊?”鍾翠玉熱情地說著。
鍾翠玉此時的心情其實是很複雜的,當初她看中了思思作小兒媳婦,只是她才一和娘家爹爹露了點口風。便被鍾伯強訓斥了一頓,讓她以後再也不要癡心妄想。
娘家爹爹不肯幫忙,鍾翠玉便讓小兒子一放假就去月泉村玩,想著小兒子最好和思思日久生情。可誰知道小兒子倒的確是日久生情了,可生情的對象卻鍾菊英這個富農閨女。
雖然鍾菊英家的條件好,可到底是戴過富農帽子的,鍾翠玉哪裡看得上,只是兒子卻發話說這一輩子隻肯娶鍾菊英,丈夫和公婆也同意了。她就是再反對也無用,隻得把鍾菊英娶了進來。
要是當初兒子能和田思思好上,那現在這個酒廠不就是兒子的了,她還用幹什麽活啊?每天只要和田滿木一樣,背著手東轉轉西轉轉,多威風啊!
想到這裡,鍾翠玉對鍾菊英更加看不上了,覺得肯定是鍾菊英這個狐狸精勾引了兒子,要不然就憑自家兒子的好相貌,思思這個小老板還不是手到擒來?哪裡會便宜了田滿木家的小子?
思思冷笑:大媽,我就是做老姑娘也不會嫁給你家的鼻涕蟲滴。
“這位大嬸,我並不認識你,和你更不熟,請你叫我的名字賀思思。”思思淡淡地說著。
鍾翠玉感到周圍的人似乎在譏笑自己,一下子便急了,指著鍾梅英嚷道:“是不是鍾梅英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了?我就知道這東西愛挑撥離間,阿囡你千萬不要聽她的。”
“我說過了請叫我名字, 我的小名只有家人才可以叫,而且這裡是工廠,不是你家裡,請你說話聲音小一點,不要搞得跟菜市場一樣。”
思思說完也不搭理她,轉身找了樓金鳳,讓她把剛才的事情大概說一說。
樓金鳳也是個聰明人,她一看思思的模樣就知道今天這個鍾翠玉要挨罰了,當下便把事情說了出來,其實也就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樓金鳳安排鍾翠玉貼大標簽,鍾翠玉不願意,她想去貼輕松省力的小標簽,兩人就這麽爭了起來,直到鍾梅英過來。
鍾翠玉在一旁不服氣地叫,說樓金鳳公報私仇,都已經安排她貼半個月大標簽了,她當然不服氣。
思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樓金鳳,看來這個樓金鳳也不是什麽善茬,大標簽和小標簽一般來說都是輪著來貼的,今天你貼過大標簽,明天就去貼小標簽,這也是一早就訂好的規矩。
如今樓金鳳連續安排鍾翠玉半個月貼大標簽,鍾翠玉不鬧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