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滿木當晚就知道這事了,他心裡是有些不舒服的,覺得思思管得太寬了,賀學文說讓他來管廠,可是思思卻直接插手了,氣也不和他通一聲。
田滿木在家裡生悶氣,飯也不怎麽吃了,金婉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將田滿木面前的飯菜收了起來。
“哎,我還沒吃完呢,你這麽快收起來幹什麽?”田滿木不滿地嚷道。
“吃個飯要吃一個小時,我不用洗碗了?要吃也行,呆會你洗碗。”金婉明把菜擺回原處。
“你這是什麽態度?”田滿木被妻子氣得更沒胃口了,索性把飯碗一推,不吃了。
“我什麽態度?你想讓我怎麽伺候啊?把飯喂到你嘴裡?呸,真是討飯的身子還想受皇帝的福。”金婉明諷刺道。
“你你你什麽意思?”田滿木沒想到自家妻子怎麽會突然發起神經來了。
“我什麽意思?我就是這個意思,做人就得守本分,你田滿木不過是個務農佬,親家看得起你才讓你去幫忙,你不替親家好好管廠不說,還端起老板架子來了,真是馬不知臉長,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
金婉明的嘴皮子向來利索,這會在氣憤之下,更是讓田滿木連還嘴的余地都沒有,被罵得狗血淋頭。
待她停下,田滿木這才回道:“我哪沒有替親家好好管廠子?你沒見我每天都去廠裡轉悠?”
“每天去廠裡轉悠還會讓鍾翠玉那個女人在廠裡胡作非為,瞧鍾翠玉那氣勢,不知道的人還當你是老板,她是老板娘呢!”
金婉明的話說得田滿木一陣心虛,“你...你...你胡說些什麽?”
“我胡說?田滿木。你是不是對鍾翠玉還余情未了啊?以前她在廠裡亂來你不管,現在阿囡處罰她了,你又嫌阿囡管得寬,我呸。田滿木,你說你是不是還在念著鍾翠玉?你要說一聲是的話,我立馬就給她騰位置,這家讓她來當。”
金婉明越說越來火,不管不顧地嚷了起來。聽得門口的思思進出不是,出也不是,面上一陣尷尬。
思思是特意來找田滿木說今天那事的,可沒想到卻聽到這麽驚爆的消息,田滿木和鍾翠玉?他們兩人之間居然會有曖昧?
真是人間處處是桃花啊!
金婉明看見了思思,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讓思思進屋,田滿木更是覺得沒面子,剛才妻子的話阿囡肯定聽去了,這下丟臉丟大發了。
思思假裝沒有聽見那些話。將今天的事情說了,然後對田滿木說道:“二伯,我今天處罰那個鍾翠玉沒有和你通氣,你可不要怪我。”
田滿木還未來得及說,金婉明搶口說道:“有什麽好通氣的?依我看阿囡你做得再好不過了,就鍾翠玉那個狐狸....呃,那種人就得狠狠治她,骨頭輕得只有一兩重,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是個什麽貨色?”
思思訕訕地笑了,二姆姆對那個鍾翠玉恨得不輕啊。看來二伯和鍾翠玉肯定有事,不會是二伯真出軌了吧?
思思不敢想下去,張大眼震驚地看著田滿木,本就被妻子罵得來火的田滿木見思思用那種眼神看了過來。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麽看?”
“你凶阿囡做什麽?不就是罰了你那心肝30塊錢嗎?怎麽?你替她心疼了?”金婉明罵了過去。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在孩子面前說這些話做什麽?像什麽樣子?”田滿木跳了起來,一臉難為情。
金婉明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拉著思思去另一邊聊天去了。
“阿囡,你別管你二伯。有了幾個錢骨頭就輕了,這廠子是你爹的,你處置個把人哪用和別人通氣?”
金婉明故意把話說得極大,田滿木聽得真真的,沒好臉色地哼了聲出去了。
思思看得好笑,小聲問金婉明:“二姆姆,要不要我把那個鍾翠玉開除了?”
“用不著,你二伯還沒那個狗膽呢!”金婉明隻覺得思思的話無比貼心,雖然她也很想鍾翠玉離開酒廠,可到底還得顧全鍾伯強的面子。
回去後思思問了田滿銀,這才知道鍾翠玉和田滿木之前的愛恨情仇。
原來鍾翠玉和田滿木以前也算是青梅竹馬,雙方之間也都有點意思,可是李月娣是不怎麽喜歡鍾翠玉的,覺得她長得有點刻薄。
是以,李月娣便央人找了金婉明,金婉明年青時也是村裡的一朵花,田滿木一見自然滿意,再加上又是父母安排的,於是很快便成了婚。
而鍾翠玉那頭,田八斤覺得有些對不住鍾伯強,便替她找了家境殷實的金家嫁過去,日子過得也挺不錯。
幾十年相安無事,哪知道鍾翠玉一來酒廠上班就鬧事了,鍾翠玉好幾次都會拿年青時的交情說話,搞得田滿木有心想管她也抹不開臉,也所以才讓鍾翠玉在廠裡越來越張狂,甚至還有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說出她年青時與田滿木感情好的事。
這話傳到金婉明耳朵裡,可把金婉明氣壞了,越想越覺得田滿木是對鍾翠玉余情未了,否則又怎麽會任鍾翠玉在廠裡作威作福呢?
恨得不行的金婉明真是想衝到廠裡把鍾翠玉這個老狐狸精狠狠揍一頓,不過理智告訴她不可以這麽做,正當她在想什麽法子懲治鍾翠玉時,思思出招了。
當得知思思把鍾翠玉貼了大字報時,金婉明別提有多解氣了,覺得自家兒媳婦就是貼心哪!
可回來見丈夫那一副長籲短歎的模樣,她又是一股火氣衝了上來,於是便有了之前吃飯的一出。
思思知道了這事後,也覺得二伯這事辦得太不地道了,雖然他和鍾翠玉之間肯定是沒啥事的,可是這麽不清不楚的,外人會怎麽看?也難怪二姆姆會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