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她與蘇萍熟悉了不少,除開蘇萍對自己東西的眼熱勁兒,其他地方倒也還好,性情也挺爽利,也不是那種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
再者蘇萍就算是眼熱自己的東西,她也從不主動討要,你願意送給她,她歡歡喜喜,不願意送給她也不會像黃桂香似的,每天派孩子來家裡要東西。
事情的後續發展果然如同蘇萍所料,只要思思一做晚飯,倆孩子便會可憐巴巴地站在她身邊,四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手裡的肉,如同小哈巴狗似的。
而黃桂香則乾脆縮進屋裡不再露面,顯而易見是不打算管兩個孩子了,又或者這兩個孩子就是她教唆過來的。
思思倒不是心疼幾塊肉,可是這種被強迫中獎的感覺並不令人舒服,兩個孩子看著瘦瘦小小的,的確讓人心疼,可是蘇萍也說過,黃桂香手裡有錢就是舍不得花,寧可讓倆孩子從小養成討食吃的習慣。
世上居然有這種奇葩的母親?
思思也是醉了,對這兩個孩子她是真的硬不下心腸來,隻得每次孩子過來用筷子夾兩片肉給他們吃,不再像以往那樣用碗盛了,因為第一天的那個碗到現在沒還回來呢。
兩孩子也挺知趣,一人吃了兩塊肉後便開心地回去了,也不死纏著,讓思思松了口氣,她是打算好了的,若是兩個孩子太貪心,那她也隻得狠下心了。
倆孩子:我們又不是傻的,每天吃一點才能天天吃到,一次吃多了,以後就吃不到了。
蘇萍總是說思思心太軟。“你這是替黃桂香兩口子養孩子呢!”
思思笑道:“就倆孩子也吃不了多少肉,對孩子我也狠不下這個心來,反正我就在這呆一個月,一天吃兩口還是供得起的。”
“就你大方。黃桂香可不知有多得意呢!”蘇萍恨鐵不成鋼。
思思當然沒有這麽大方,她又不是聖母瑪麗亞,她這麽做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一則是她對孩子的確要心軟一些,二則也是為田新華與自己留下個好名聲。
一天幾塊肉而已。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更何況她也不是在這裡常呆,只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讓她扮演一個月的聖母還是在她的容忍范圍之內的。
最主要的是黃桂香的丈夫李能雖然只是鎮政府的一個小辦事員,可李能是當地人,而且他的家族在米家鎮還頗有勢力,一般人都不怎麽敢惹李家人,鎮上的領導要是下鄉辦事,只要帶上李能肯定不會有太大困難。
也所以李能的官職雖然不高,可一直都是鎮上領導班子拉攏的對象。不過李能這個人十分刁鑽,滑得很,誰的好處多就靠向誰那邊,沒個定性。
而蘇萍的丈夫朱賢仁也是如此,他雖然不是米家鎮人,可也是黃原縣城的,而且因為他當過兵,有一副好身手,在鎮裡也很吃得開。
是以,思思覺得她可以嘗試拉攏黃桂香和蘇萍這兩個夫人。只要把這兩個女人交好了,晚上多吹吹枕頭風,想來定是會影響那兩個男人的。
思思向來都是十分信奉枕頭風威力的,沒見喬振幫那家夥在穆秀蓮的枕頭風下不得不在美國熬了三年嗎?
“蘇嫂子。我這有個前幾天買的髮夾,當時看著挺好看的,可現在又不喜歡了,我覺著你戴著應該挺好看,你等著我拿給你啊!”
思思從房間裡拿出了一隻藍色鑲水鑽發卡,閃閃發光。是她從空間裡拿出來的,空間裡這種發卡多得是。
蘇萍一見這發卡便喜歡上了,這種東西鎮裡可是沒有得賣的,怕是要去縣城才有得買吧。
“這發卡可真好看,得不少錢吧?”
“還行吧,也就十來塊錢。”思思從來不避諱她送出去東西的價值,當然得讓對方知道這些東西不是便宜貨,否則豈不是白送了。
當然這些價錢她也是比對過現在商場裡實物價格的,不會信口開河。
蘇萍聽了更是歡喜,謝過思思後便大方地接過發卡別在頭上,從屋裡拿了鏡子左照右照,滿意極了。
“不錯,挺漂亮的。”思思跟著誇獎。
蘇萍自己也覺得挺漂亮,當下便沒舍得把發卡取下來,只是想到剛才思思說的價錢,她還是有些不安心,想了想試探道:“這幾天思思你都送我不少好東西了,可讓我怎麽還得上哦?”
“蘇嫂子這話說的真沒意思,且不說我和你的關系,就是憑朱副鎮長和我家新華哥一道共事的關系,送你幾樣小東西玩玩也是應該的,蘇嫂子何必總放在嘴上,聽著怪沒勁的。”思思假意嗔怪。
蘇萍笑逐顏開,“是嫂子說錯話了,該打!”
“嫂子是該打,我家新華哥總是對我說,朱副鎮長平時在工作上對他多有幫助,幫了他不少忙,要不然他一個新來的愣頭青,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展工作呢!”思思緩緩地說著,邊說邊看蘇萍的臉色。
蘇萍心裡一咯登,她哪會不知道自家丈夫和田新華根本就不是一派的, 別說幫忙,不使絆子就不錯了。
原先還當這個城裡姑娘是個傻的,現在看來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呢,可是讓她把以前的東西送回去又不甘心。
思思見她的神情變幻莫測,又接著說道:“朱副鎮長經驗豐富,能力又強,我家新華哥有他的幫忙,我這心裡不知道有多感激呢!”
“同事之間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嘛,我家那口子回來還常對我說田鎮長年輕有為呢!”
蘇萍快速地選擇了將來要抱的大腿,胡書記這人忒小氣,從來就沒見胡書記老婆送什麽東西給自家的,反倒逢年過節還得去給他家送禮,哪像田鎮長兩口子,才半個月不到,都已經送她好幾十塊錢的禮物了。
而且這個田鎮長上面有人,以後肯定飛黃騰達,要是丈夫和他搞好關系了,將來沒準還能混到縣政府去呢!
蘇萍也是個果敢的人,當機立斷地抱緊了田新華這根大腿,每天晚上便在朱賢仁的耳邊吹風,時間一長,朱賢仁自然而然便成了田新華這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