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枝得到兩個月後來上班的答覆後,感激地鞠了一躬退下了。
“思思,你為什麽要招這種狐狸精呀?你這不是招了個禍害嗎?”蘇萍不滿地說道。
“這個李玉枝有文化,而且人也乾淨衛生,完全符合條件,我幹嘛不招?”思思答道。
蘇萍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再多說,這也是思思喜歡和她打交道的原因,雖然愛佔小便宜,不過為人卻極有分寸,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待把外面的人面試完後,思思見蘇萍似有些不大高興,大概是先前的李玉枝讓她想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吧。
“蘇嫂子,你和那個李玉枝怎麽了?我看你好像不大喜歡她。”思思問道。
“那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枉我以前還覺得她可憐,三番兩次地幫她,可沒想到竟幫了頭白眼狼出來。”蘇萍恨恨地說道。
原來兩年前蘇萍在得了思思無意中的提醒後,她便對丈夫和李玉枝之間的相處上了心,這一上心果然就讓她發現不對勁了,丈夫對李玉枝可不就是關心過頭了麽!
而且丈夫和李玉枝說話可是滿臉笑容的,眼睛都彎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她家朱賢仁就連和她第一次相親見面的時候都沒有笑得這般開心過,更別提平時生活中了。
更主要的是,丈夫居然還替李玉枝倒潲水!
這個在家連油瓶倒了都不會去瞅一眼的丈夫居然肯替這個狐狸精倒又臭又髒的潲水桶?
憑什麽?
蘇萍隻覺得肝膽俱焚,眼前這人還是自己的丈夫嗎?
怒火中燒的蘇萍想也不想就衝過去狠狠扇了李玉枝兩個巴掌,扇了過後還不解恨,對著她拳打腳踢。
李玉枝也不還手,只是抱著頭哭泣,嘴裡還哀哀地說朱副鎮長好心幫她乾活,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麽私情。
“我呸。自己媳婦在家裡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居然有工夫來替你這個狐狸精乾活?你糊弄誰呢?”
蘇萍不聽這些話還好,一聽心裡就來火,也更覺得委屈。和丈夫結婚時,他還在部隊裡當兵,她這邊又是當爹又是當媽,一人照顧兩個孩子及公婆,公婆身體不是太好。根本就幫不上她的忙,家裡全靠她一人撐著。
順當的時候還好,可當孩子生病她獨自一人抱著孩子半夜三更跑去衛生所時,心裡就委屈得想哭,恨不得打電話把丈夫叫回來,可直到丈夫轉業回來,她也從來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向丈夫訴苦,就這樣自己一人熬了過來。
沒想到眼看著日子好過了,丈夫居然這般對待自己,和這個狐狸精勾搭上了?
心裡委屈得緊的蘇萍手上的力氣更大。把李玉枝揍得不住呻吟,旁邊立時便圍了不少人,女人自然是為蘇萍撐腰的,集體討伐李玉枝,而男人們當然是勸架,沒人注意到旁邊的朱賢仁黑沉的臉色。
後來還是田新華來了後才把這場鬧劇結束,之後田新華立刻便采取措施,把李玉枝開除了,還找朱賢仁談了場話,具體談了什麽誰也不知道。不過自後朱賢仁也沒找蘇萍鬧,這事就算是抹過去了。
只是自那以後,朱賢仁在家裡是更冷了,和蘇萍一天到頭也不說幾句話。有時候就連蘇萍生病了他也不會多問幾句,讓蘇萍心涼不已。
“思思,你不知道我這心裡有多苦,這兩年老朱對我越發冷淡了,有什麽事也不愛和我說,家裡的活也不乾。有時候我這腰疼得直不起來,他也不會來問一句,就像是在家裡做客一般。”
蘇萍苦笑,眼圈也漸漸紅了,這些委屈她不敢和別人說,公婆那裡提都不能提,他們心裡當然是兒子孫子最重要,就連自己爹娘也不能說。
若是和爹娘說丈夫不關心她,不和她說話,不幫她乾活,爹娘罵都要罵死她了。
“哪家女人不是這樣過的?女婿當著那麽大的官,外面忙都忙不過來,你還想女婿替你乾活,還要陪你說話?你怎就那能作呢?閨女,人要知足哩,你看你姐和妹誰有你這般好的福氣。”
爹娘要罵什麽,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啊,在外人眼裡,她自己是老師,丈夫當著官,村裡的女人哪個不說自己福氣好。
可是她累啊!
白天上班做家務帶孩子伺候丈夫,忙得氣都喘不過來,她的腰因為生孩子時月子沒做好,不能久站,也不能久蹲,有時候疼得就像斷了似的,可是這些苦根本就沒人知道,她若是說多了,別人也只會說她矯情。
而且她也不想和別人說,覺得丟臉,她是個要面子的人,若是讓別人知道她過得一點也不好,她的面子往哪擱?
這次思思問起來,她這一時沒忍住,在心裡憋了許久的委屈就這麽宣泄而出。
“你說老朱的心怎就這麽狠呢?為了那麽個狐狸精,就把我對他的好都給忘了,他怎麽就這麽沒良心呢?”
蘇萍邊說邊流眼淚, 在思思面前她也不覺得丟面子了,反正思思啥都要比她強,她有啥丟臉的。
“都怪那個狐狸精,要不是她我家老朱也不會變成這樣!”蘇萍又恨恨地說道。
思思不禁搖頭,世人都愛說狐狸精勾引了男人,可為何就沒人說男人自己也有錯呢?
狐狸精固然有錯,可在思思看來,更大的錯還在於男人本身,若是男人意志堅定,堅守本心,又豈會被誘惑?
“蘇嫂子,你剛才也說了,在李玉枝沒出現之前,你家老朱也不是啥體貼的人。”思思不客氣地說道。
蘇萍噎了一下,苦澀頓時在口中彌漫,是呀,自家丈夫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性子嗎?從來都不是知冷知熱的人,可為何他對那個狐狸精卻那般溫柔呢?
還替她倒潲水桶?
不知不覺蘇萍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思思聽得到好笑,直接回答道:“為啥?因為你太能幹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