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枝十分滿意這樣的處理結果,沒幾天便又跑出去了,臨走前她還特意跑到鍾梅英的辦公室,也不知道她和鍾梅英說了什麽,鍾梅英大發雷霆,把辦公室裡的東西都砸了,李玉枝卻哭哭啼啼地跑了出來。
事後,袁金又把鍾梅英批評了一頓,說得十分嚴厲,李玉枝倒是在一旁不停道歉,說她不會說話,讓鍾主任誤會了。
李玉枝不在一旁說話還好,越說袁金越來火,罵鍾梅英的話也越來越重,鍾梅英到底只是個未出嫁的姑娘,被心上人這般指責,哪裡還忍得住,當即眼淚便流出來了。
思思聽了鍾梅英的轉述,再看鍾梅英那一臉憔悴,一點沒了以往的明朗。
唉,愛情這玩意確實害人不淺哪!
特別是還有一個修煉成精的白蓮花做對手!
這條路怕是比蜀道還要難哦!
不過,在這件事上,思思一點都不同情鍾梅英,說起來,這個白蓮花對手完全是她自己招來的。
以她之前的觀察,李玉枝對袁金怕是沒有什麽興趣的,否則她便不會在車間裡老老實實乾那麽長時間而不對袁金出手了。
現在可倒好,鍾梅英生生地為自己弄來這麽厲害的一個情敵,以李玉枝的手段,鍾梅英完全不夠看好不好!
“梅英,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思思問道。
鍾梅英擦了擦眼睛,恨恨地說道:“我承認一開始我是有私心,可後來袁金他憑什麽為了李玉枝這樣罵我?我不甘心。”
思思歎了口氣,看來鍾梅英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若是讓她帶著這樣的情緒工作,是很容易犯錯的。
“梅英。這件事一開始你就做錯了,你身為車間總管,對於車間發生的事情都要第一時間處理好,這是你的工作范疇。可你在流言剛開始的時候就聽之任之,甚至還帶著私心任由它發展,大錯特錯!”
思思說的話比較嚴厲,鍾梅英聽得委屈之極,喃喃地辯解道:“可是那些人說的也沒錯呀。李玉枝這人看著就不正經,誰知道她那些錢是怎麽要回來的呢?”
“就算李玉枝真的做了一些不正當的事情,可你親眼看見了嗎?你沒有親眼看見,憑什麽這樣說別人?而且我們又不是李玉枝的家人,管人家那些私事幹嘛?我只看結果,現在的結果就是廠裡的陳帳被李玉枝要回來了,而且她做銷售也做得很出色,李玉枝是酒廠很優秀的員工,對於優秀的員工,酒廠就應當保護好她。”
“再者。你喜歡袁金是你的私事,你不能把這些私事帶到工作上來,你之前的行為說得不好聽便是公報私仇,梅英,這是我處在公事上要對你說的,再作為朋友,我也要勸你一句,不要因為愛情蒙蔽了雙眼,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你這樣做只會把袁金越推越遠。”
思思一口氣說了許多。鍾梅英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
只希望她能夠有所醒悟吧?
思思並沒有插手鍾梅英、袁金、李玉枝的三角關系,不過她還是找袁金提了一嘴,讓他今後注意一下談話方式。鍾梅英畢竟是年輕姑娘,臉皮嫩,說話還是稍微和婉一些。
就算是她對朋友的一點幫忙吧!
這天,趙老太帶著思思去醫院例行檢查,身為副書記夫人還是有好處的,起碼醫院專門派了經驗最豐富的婦產科彭醫生做她的專屬醫生。十分方便。
彭醫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胖胖的,笑起來眼睛都眯了,看著十分和善。
測了胎心,看了胎位後,彭醫生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胎兒一切正常,非常健康。
“你的胎兒頭頂徑有些偏大,到時候生的時候可能會有些困難,平時適當地運動一下,有利於生產。”
思思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生產困難?那不就是難產?
難產會死人滴!
“彭醫生,那我到時候可不可以剖腹產?”思思弱弱地問道。
彭醫生笑著搖了搖頭,“不必,只是稍偏大而已,並不會影響順產的,賀老師你盡可放心。”
見思思面上還有些驚惶,彭醫生不禁好笑,到底是年紀輕,又是頭胎,害怕也是正常的,當下便柔聲安慰道:“沒事的,胎兒頭頂徑偏大是十分正常的事,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再者,若不是十分危急的情況,我個人建議不要剖腹產,畢竟是動刀子,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為好!”
“就是,動刀子可是最傷元氣的,阿囡不要擔心,不就是頭大了點嘛,你爹爹伯伯他們哪個不是頭大大的,我照樣不還是順順當當生下來了。”
趙老太本來還不知道剖腹產是啥意思,一聽是動刀子,當即便嚇得毛豎了起來,立馬阻止了思思想剖腹產的心思。
思思想到田滿銀三兄弟那方方正正的腦袋,不禁笑了起來,心也放下了。
趙老太又和彭醫生聊了幾句,問了一些注意的地方,便攙著思思回去了。
剛走出診室門口, 便聽見一聲聲淒慘的哀嚎聲,有男人有女人,有年紀大的,也有年紀輕的。
哭聲淒厲,把思思嚇了一跳,忙問送她們出來的彭醫生是怎麽回事。
彭醫生的臉色不怎麽好,重重地歎了口氣,只是說了句‘打胎的’,便不再說話了。
此時隱隱幾聲哭聲傳了過來。
“我的孫兒喲,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畜生,你們不得好死啊,你們殺了我的孫兒呀,白白胖胖的孫兒就這麽沒了呀!”一個老太太的哭聲。
“嗚,你們是殺人犯,我媳婦都已經八個月了呀!”一個男人悲痛欲絕的聲音。
“你們已經生三個閨女了,嚴重違反了計劃生育法規,不抓你們家抓誰?”另一個冷冰冰的女聲,聽起來有些耳熟。
“我兒子還沒死呢,你們別扔他,他還在哭呢,別扔他!”男人瘋狂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