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聽到了她的話,只是誰都沒有上心,劉鐵蘭剛劇烈運動回來,心跳加快是極正常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劉鐵蘭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突然倒了下去,全身抽搐了起來,且抽得一下比一下誇張,瞳孔擴張,整個人卻毫無意識,就如同癲癇病人發作一般。
這時另一邊的沈寶珠也同樣發作了,同樣呼吸急促,身體抽搐,不過她看起來比劉鐵蘭要好一點,沒有劉鐵蘭抽得那麽厲害。
因為是上課時分,辦公室裡的老師還是很多的,大家都被嚇了一大跳。
“怎麽回事?是羊癲瘋嗎?”
“不可能,羊癲瘋不是這樣的。”
“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
辦公室亂成了一團,思思在劉鐵蘭一發作的時候就衝了過去,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腦中慢慢地回想中毒的人第一時間應該做什麽。
只是現在她的腦子如同一團亂麻似的,根本就想不起來任何東西,思思恨得使勁拍打著自己的頭。
催吐!
對,就是催吐!
思思腦中一閃,想起了前世電視裡經常演中毒的人第一時間便是把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忙大聲喊道:“大家快來幫我一道替劉老師催吐,讓她吐出來。”
“對對對,吐出來就好了。”另外一名年紀大的老師也回過神來了,忙過來幫忙。
兩名男老師將劉鐵蘭面朝下趴了下來,因為劉鐵蘭抽搐得厲害,兩位男老師根本製不住,又來了兩位分別壓住她的四肢,這才製住她。
那名老教師本想用筷子給劉桂蘭催吐,可是劉桂蘭抽得太厲害了,他不敢把筷子伸進去。思思想了想,忙端上她洗手的小臉盆,將開水壺裡的水都倒了進去,又急匆匆地跑到水房接了些冷水。
回來後她便將香皂快速地切成了小碎片。扔進了水盆裡,使勁地用手攪拌,加速肥皂的溶解。
過了一會兒,思思也顧不上肥皂化沒化完了,便拿起茶杯舀了一杯水往劉鐵蘭嘴裡灌了進去。一杯接著一杯地灌。
待把一盆水灌完了後,劉鐵蘭突然嘔了,吐出了一大盆肥皂水。
思思注意到劉鐵蘭的抽搐似乎小了些,不由興奮起來,她又將另一熱水壺裡的開水也倒進盆裡,依樣調了一盆肥皂水,又給劉鐵蘭灌了一盆肥皂水。
就這樣,邊灌邊吐,整整灌了三盆肥皂水下去,而另一邊也同樣有人照著思思的方法在救沈寶珠。雖然大家都不待見沈寶珠,不過人命關頭,誰都不會去計較這些了。
救護車來得很快,思思剛灌完三盆肥皂水,救護車便‘嗚呀嗚呀’地開進了校園,正巧停在辦公樓門口。
醫生與護士抬著擔架衝了進來,領頭的還是思思認識的,正是鍾安平向她介紹的心理醫生,黃原醫院的一把刀曾洪波醫生。
曾洪波是鍾安平的大學同學,本來憑他的業務能力是可以留在京都的。不過他卻回到了家鄉S省,在省城第一醫院做外科醫生,而思思也算是運氣不錯,曾洪波正巧來黃原醫院交換學習。為期兩年。
當初因為要幫助大妮治療心理陰影,思思便打電話求助鍾安平,鍾安平當即便向她推薦了曾洪波,並說曾洪波大學時候輔修的課程便是心理學,學得十分好,完全達到了專業水準。
於是思思便找上了曾洪波。其實如果思思不去找他,曾洪波也正好要找大妮的家屬聊這事的,在他看來,替大妮心理治療,既可以幫助這個小女孩,又可以提高他的業務能力,一舉雙得的好事。
曾洪波也沒想到本縣城的副書記夫人竟然就是老同學電話裡說的妹妹,而且還這麽年輕漂亮,想到老同學在學校裡拒絕了那麽多女同學的示愛,至今還是單身一人,並且還時常獨自一人深夜對著星空發呆,他似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呀!
有了思思牽線搭橋,大妮的大伯自然二話不說就同意讓曾洪波治療了,而醫院的院長也沒有任何意見,只要曾洪波不影響正常工作就行。
在曾洪波的治療期間,思思也去看過幾次,大妮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見人就害怕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看來曾洪波的業務能力的確十分高明。
沒想到今天出診的竟會是曾洪波,思思忙站起身,衝曾洪波點頭打招呼。
曾紅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思思,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很快便端正神色問起了病人的症狀。
思思將劉鐵蘭喝了茶水後的症狀抓住要點說了,並且也把她事後的補救措施說了。
曾洪波看著地上吐了一地的肥皂水,讚許地點了點頭,指揮著其他護士和醫生一道抬著兩人上車。
思思想了想也跟著去了,她實在是不放心劉鐵蘭,還是跟著去看看放心一些。
臨走前,她對辦公室的其他老師說道:“劉老師和沈老師喝過的茶杯不要倒掉,那裡面都是證據。”
思思說得很嚴肅,其他老師也都鄭重的點頭表示知道了,這事鬧得這麽大,公安局肯定是要介入的。
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從劉桂蘭發作開始,王世民便臉色發白,腦門上也滿是汗水,就連手指頭都不停地顫抖,看得其他老師滿是同情,不禁出言安慰他。
“王老師,沈老師會沒事的,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
王世民強笑著點了點頭, 從口袋裡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汗,並且還不斷地給自己灌水,似是想要減輕心中的恐懼一般。
怎麽會這樣?
寶珠不是說只是普通的過敏藥嗎?
為什麽劉桂蘭喝了會那樣?
而且賀思思為什麽一點事都沒有?
反倒是寶珠出事了?
這到底是怎麽了?
別人會不會知道是他下的藥?
他會不會被公安抓走?
他會不會被槍斃?
王世民的腦海中被一個又一個問題充斥著,仿佛要爆炸了似的,他恐慌地抱著頭,就這麽坐在學校後花園裡的椅子上,明明天上的太陽是那麽明朗,可他的心卻如同墜入冰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