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晚上十一點,駕駛室裡的小野和那位年輕男子都已睡著,井上睜大眼睛看著前方,開車的則換成了雷哥。
“井上先生,你不睡會嗎?”雷哥說道。
“我不困。”井上強打精神說道。
雷哥心裡好笑,眼皮子都睜不開了還說不困,不就是怕老子我下黑手嘛?
哼,老子要下也不會是這時候下,十五萬還沒到手呢!
車後廂的嘟嘟精神卻好得很,這一路上他不時會將扔一個榴蓮出去,衣服碎片目標太小,不容易被人發現,還是榴蓮好找,又大又臭,爸爸和媽媽一定會看到的。
只是現在末叔叔和花花卻一直沒醒,縱然他自負天下絕頂聰明,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一人可帶不了兩個昏迷的人呀!
“嘟嘟,媽媽把這玉瓶掛你脖子上了哦,記著,緊急情況時拿出來吃一顆,會有驚喜的哦!”
腦海裡突然響起媽媽的聲音,嘟嘟眼睛一亮,從脖子上扯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瓶,只有大人的小手指大小。
他擰開瓶口,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令他精神一振,瓶裡總共也只有六顆藥丸,黑黑的藥丸跟老鼠屎似的,與它的清香一點也不相符。
嘟嘟咬了咬牙,分別塞了一顆到末流和花花的嘴裡,現在不正是緊急情況嗎?應該是有用的吧?
應該說思思的未雨綢繆還是很有效果的,這六顆藥丸是思思將那些藥酒濃縮而成的,因為藥酒攜帶不是太方便,她便想到了這個辦法,一顆藥丸的效果就相當於一百毫升藥酒的藥效,六顆也就有一瓶藥酒了,一般來說只要不是當場死亡,都能救下來。
也幸好嘟嘟想起了這個玉瓶,否則他們這一回還真沒那麽容易脫身。
藥丸的效果十分顯著,末流最先醒來,隨後不久花花也醒了,嘟嘟分別捂住兩人的嘴,小聲地‘噓’了聲,讓他們別出聲。
“三哥,我餓了。”花花委屈地說道。
嘟嘟遞給她一團粘乎乎的東西,
“吃這個吧,聞著挺臭,吃起來還不錯。”
花花捂著鼻子實在是不想吃這麽臭的東西,比思思姨以前用尿尿燉的蛋蛋還要臭,只是她的肚子實在是餓得狠了,隻得閉著眼咬了下去,這一咬便睜大了眼睛,加快速度吃了起來。
為什麽臭臭的東西吃起來都很香呢?
花花吃完了半個榴蓮才覺得飽了,又變得精神弈弈。
末流也吃了大半個榴蓮,他愧疚地看著兩個孩子,恨自己太過無用,連兩個孩子都保護不了!
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此刻的末流才深深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無奈之處。
“末叔叔,那些人是r國人,看樣子是想把我們帶到r國去,我們得想辦法跳車,要不然到了r國就完蛋了。”嘟嘟見兩人都吃飽了,這才小聲地說出了他的計劃。
竟然是r國人?
末流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田中百惠那個變態,心痛如刀絞,全是他連累了嘟嘟和花花!
不行,他就算是死也要帶著孩子們逃出去,不能落入田中變態的手裡。
“好,咱們跳車。”末流堅毅地點頭。
“等車子速度慢下來時,咱們就往下跳,現在先去後面等著。”嘟嘟說完便率先往車尾爬去。
榴蓮堅硬的刺刺得他們裸露在外的肉疼得緊,大家都咬牙忍著,不能發出一點聲響,萬一要是驚動駕駛室的人就完蛋了。
只是等他們爬到了車尾後,心裡涼了大半截,這夥人竟然開了不止一輛車,後面的貨車那刺眼的光差點就把他們爆露了,跳車的話肯定會被他們發現。
“三哥,怎麽辦?”花花問道。
末流也沒想到田中百惠竟然派了這麽多人來抓他?此刻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思思給他的那個噴霧器他因為嫌佔地方就沒帶在身上,否則這個時候就可以派上用場了,不過幸好另一樣他還是帶了的,末流心稍安了些,他咬了咬牙,一定要讓兩個小家夥逃出去,便說道:“嘟嘟,花花,呆會叔叔先跳,等他們下車後,你們再往下跳,明白了嗎?”
末流打的是聲東擊西的主意,田中百惠抓他不外乎就想得到他的身體,說明他暫時還是不會有危險的,可嘟嘟和花花卻不一樣了,這夥人心狠手辣,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下狠手?
“不行,我們不會撇下末叔叔的,要走一起走。”花花頭一個反對。
嘟嘟也不同意,他和花花倒還有點自保能力,末叔叔可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落到這些人手裡還不知會有什麽結局呢?
末流見勸不動兩個孩子,便也不再多說,但心裡卻已是打定了主意,他知道嘟嘟和花花的身手不差,沒有他這個拖累,逃出去應該不是問題。
三人就這麽沉默著,當車子經過一道彎時,速度緩了不少,末流突然說道:“記著叔叔的話,逃出去找人來救叔叔。”
嘟嘟和花花還沒反應過來,末流便撲地跳了下去,下面傳來一聲悶哼,接著便看見末流一瘸一拐地往路邊的田野跑去,看著像是慌不擇路一般,可嘟嘟和花花知道,末叔叔是把另一邊的山讓給了他們。
“那個大的逃了,快追!”
隨著一聲喊,三輛車都停了下來,衝下來十幾個人,罵罵咧咧地朝末流追去。
“跳車!”
嘟嘟咬了咬牙,衝花花輕喝,率先跳了下去,隨後花花也跟著躍了下來,兩人均跳得十分輕松,落地時也沒有發出聲響。
“快走!”
嘟嘟拉住花花的手, 貓著腰便往旁邊的山上跑去,此時車上的人都跑去追末流了,一個人都沒有,倒是讓嘟嘟和花花不費吹灰之力就跑到了半山腰。
另一邊,跳車時本就受了傷的末流就算是拚盡全力也很快就被那些人抓住了,雷哥火得要揍末流,被井上攔住了。
“我們小姐說過,不可以讓這位先生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雷哥恨恨地朝地上啐了口,悻悻地往回走。
回到車上後,井上也不將末流送到車廂裡去了,直接拉著他坐在身邊眼皮子底下放著,雷哥這夥人他不是太相信,還說大象吃了都能睡一天,現在這人醒來是怎麽回事?
想到藥效,井上面色一變,忙又跑到車廂去看,這一看便恨恨地罵道:“八嘎!”
“兩個小的逃了!”井上沉著臉對雷哥說道。
後車廂的末流面露喜色,心裡輕松無比,嘴角露出笑意,閉著眼睛假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