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蜜最適合學的也許還真是跆拳道。
就不知道她準備給蜜蜜找個啥樣的教練了。
軍務處離家屬樓不遠,陳玉鳳出來,正好碰上王部長家太太在溜孫子。
蜜蜜一見王嘉嘉就奔過去了:“王嘉嘉。”
王太太迎上陳玉鳳說:“我早聽說你婆婆來了,怕她不想見我,沒去看她,她還好吧?”
“挺好的。”陳玉鳳說。
王太太歎口氣:“前陣子,張愛霞在家屬院說了好些難聽的話,搞的家屬院裡流言紛紛,我覺得你婆婆膽子該大一點,該走動就走動,太陽下沒有新鮮事,明白我的意思吧?”
說白了,要王果果願意走一趟師級大院,張愛霞姊妹曾經散播的那些流言就能刹住,但王果果於此無所謂,不怕人說,陳玉鳳也不怕。
她說:“好。”
“對了,我兒子在城管局工作,他說你有個弟弟,是韓超親自教導的,現在要進城管局,你知道這事兒不?”王夫人又說。
弟弟,不是陳玉璜嗎?
因為有個馬尚北,陳玉璜當兵的路子給堵死了,但是人和人的關系就這樣,韓超雖然只是個營級小幹部,但他在軍區頗負勝名,而狐假虎威那一套,陳凡世特別擅長,聽王太太這麽說,陳玉鳳懂了,為了給兒子謀工作,陳凡世借韓超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了。
親爹,陳玉鳳也該收拾了。
出來找個公話,她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古玩被收,陳凡世現在當然恨女兒,但父女之間臉不能撕破。
而且就在昨天晚上,徐師長他們準備聚會,居然邀請了張豔麗,在張豔麗看來,這意味著在張愛霞名聲跌到谷底後,領導們終於原諒她,願意跟她交好了。
陳凡世也很高興,這時當然要跟女兒搞好關系,所以他說:“鳳兒,想爸了吧,爸下周去你酒樓,到時候跟你好好聊聊。”
陳玉鳳說:“爸,你的幾間鋪面都是拿我媽的錢買的,我現在準備起訴你,收回鋪面,你準備好應訴,行嗎?”
最溫柔的語氣說最狠的話,她害陳凡世愣了好半天。
但女兒的手段陳凡世領教過。
他說:“鳳兒,爸是有幾個鋪面,但那是爸留給玉璜的,他是兒子,你一個出了嫁的姑娘,要的啥鋪面?”
陳玉鳳懶得廢話,隻說:“我會起訴到軍法,到時候咱們上法庭掰你財產的來路,就算法庭不會全判,至少會給我一兩間,應訴吧。”
這倒是,即使法庭不判所有的鋪面給陳玉鳳,總會判一兩間。
因為陳玉鳳能證明,鋪面的錢是用古玩賺來的。
而法庭,最擅長活稀泥。
但那些鋪面是陳凡世要留給兒子的,他說:“鳳兒,你總不能逼著爸跟你上報紙吧,鋪面爸真的不能給你,爸從別的方面補償你,好嗎?”
啪一聲,電話掛了。
蜜蜜一直在聽的,雖然聽不懂,但也問:“媽媽,什麽是上報紙啊?”
現在報紙上有服務專欄。
尋人,卜告,單位和個人解約,離職,各種煩雜事務都會登報。
偶爾也會有人登報脫離親子關系。
陳凡世這是為了保住鋪面,準備登報跟她脫離父女關系呢。
其實一間鋪面而已,陳玉鳳自己就能賺到,可她不想陳凡世將來纏她。
所以打官司是假,激他脫離父女關系是真。
她巴不得他登報申明。
她也會保存好報紙的。
要陳玉璜真不是陳凡世的種,他發現了,腦梗了,得心臟病了,一切將跟她無關!
這件事辦的很順利,陳玉鳳的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回到酒樓,雖然才早晨十一點,但已經有客人來吃飯了。
甜蜜酒樓雖說隻開了一個月,但生意好到,讓陳玉鳳考慮是不是該請個服務員了,中午就客滿不說,樓上包廂都開了兩間。
大灶的火從頭到尾沒停過,王果果一把大杓,顛鍋炒菜加涮鍋一氣呵成,酸辣爽口的芫茜牛肉,脆辣鹹香的爆炒辣子雞,還有紅油晶亮的回鍋肉,一盤又一盤,她又快又麻利,灶台還能隨時保持乾淨。
周雅芳服務樓上,陳玉鳳服務樓下,娘幾個忙的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轉眼到了晚上,眼看八點半,客人也走完了,陳玉鳳用鐵飯盒裝了兩飯盒的冰粉,加上紅糖水,淋上芝麻粒,花生乾和葡萄乾兒,又切了小半拉西瓜加進去,把飯盒卡在一起,裝進網兜,一手拎著蜜蜜,得去大禮堂接甜甜了。
今天晚上,據說營級以上的幹部都在大禮堂觀看表演。
不過家長們是等在後台的走廊裡,等著接孩子。
蜜蜜嘛,向來不安份。
陳玉鳳給她帶了冰粉的,讓她乖乖坐了吃著等,但她才跟別的家長聊了幾句,一轉眼,就見蜜蜜從一扇窄窄的小門裡溜進去了。
這丫頭,前幾天陳玉鳳才教育過,讓她要安分,不要四處亂跑。
可她總不聽勸。
這門其實是個配電箱,幸好陳玉鳳也瘦,才能鑽進去,一進去,她就看到蜜蜜在往梯子上爬,陳玉鳳立刻厲聲說:“韓蜜,你給我下來。”
“媽媽,這兒臭臭的,好像有火。”蜜蜜說著,又往上爬了兩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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