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聽到裡哐的一聲巨響,她趁勢摁下了開關鍵。
“你還想逃,逃出去幹嘛,喊陳玉鳳來救你?”原來是因為王麗媛撲到了窗戶邊,想喊救命的緣故,蕭勝啪一把拉上了窗簾。
他繼續說:“賣媽求榮的韓超兩口子,在你看來真能救你?”
王麗媛也是揣著刀的,但是面對一個沒有懈怠過訓練的男人,她根本不是對手,刀早被打掉了,此時被蕭勝踩在腳下,怕死嘛,她就恐嚇蕭勝:“只要王阿姨聽到,肯定會來救我的,她是個會家暴的女人,打起丈夫來可凶了。”
蕭勝一聽提高了嗓門:“韓超他媽?會打男人,那可有意思了,我聽說徐師長對她很有意思,這事兒我必須往外宣揚宣揚,我看徐師長還會不會對她有意思。”
王麗媛一聽,立刻就慫了。
因為就在前幾天,徐師長出差前還來過一趟這邊,在酒樓後牆後面站了很久,默默站著,聽王果果和周雅芳聊天。
畢竟整個軍區,大家都是熟人,而領導們的私生活,誰都喜歡議論一下。
所以她聽過王果果和徐師長的事。
還挺願意他們能湊成一對的,怕自己這一說要惹出事,害了王果果。
就又慫了,哀求說:“蕭勝你不要到外面亂說,我求你了,你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行嗎?”
“當然不行,我要先殺所有幫助過你的人,讓你眼睜睜看著他們全部出意外,到時候即使我不殺你,你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嗎?”蕭勝反問。
王麗媛破罐子破摔,咬牙說:“我現在就自殺,我要留遺書,就說是你逼死我的,我也要你身敗名裂。”
蕭勝一陣冷笑:“我身敗名裂了一樣可以轉業,老子去當城管,正好有理由欺負陳玉鳳,找她的茬,你開心嗎!”
城管,這是個從去年才開始有的新興行業。
專管市容市貌,而且因為面對的是小攤販,執法特別粗暴。
王麗媛見過好幾次,有些城管甚至會當街追著小販們暴打。
試想,要是陳玉鳳被暴打,她心裡能舒服嗎?
她服輸了,妥協了:“蕭勝,我求你了,你讓我死在你面前,好不好?”
自殺,並且還是心甘情願,這就是家暴男的最終目的。
陳玉鳳錄的足夠了,想站起來喝止,但就在這時,蕭勝說:“你今天自殺了怎麽行?我今天晚上就能立功,明天就能官複原職,你不看著怎麽行?”
陳玉鳳氣的不行了,剛想站起來,蕭勝一聲吼:“站起來幹嘛,跪下!”
他喊的是王麗媛,是因為看他要走,王麗媛想站起來,給他喝止的。
他居高臨下,腳點上王麗媛的額頭:“給我跪一夜,不到天亮不準起來。”
哐的一聲,他關門走了。
陳玉鳳抬起頭,就見窗簾裡王麗媛隱約的影子,果真跪的直挺挺的。
取出錄音帶,放在嘴上親了親,這東西彌足珍貴,它完完整整記錄了一個男人的暴行和醜惡嘴臉,只要呈交給領導,蕭勝就身敗名裂了。
不過陳玉鳳不想就這麽算了,因為她最近讀了些關於家暴的,法律方面的書,發現如果只是威脅恐嚇,沒有實質行的手段,法律裡面有明文,依然會輕判的。
而且蕭勝說他今晚就要立功,那是什麽功。
當然,陳玉鳳立刻想到了大禮堂,因為今天晚上大禮堂裡滿滿的都是人。
會不會蕭勝跑那兒立功去了?
他和保安老焦是好朋友,所以即使不去看電影,他也完全有理由去那兒。
把錄音機抱回家,陳玉鳳本想趕緊走的,路過廁所時一把拉開門,就見甜甜安安靜靜的站在裡面。
廁所有燈,但剛才陳玉鳳怕驚動蕭勝,給關了,黑暗中,小女孩一個人默默呆了至少半個小時,這要陳玉鳳都不敢的,可甜甜一聲沒吭,還是安安靜靜的。
“回去跟你奶她們呆著,先不要跟她們說王老師的事,好不好?”陳玉鳳說。
“好的,媽媽,路上注意安全。”甜甜乖巧的說。
要不是蜜蜜太頑皮,陳玉鳳就不會想到錄音這個辦法,而要不是甜甜隻認自家的蹲坑,她就錄不了蕭勝的音。
大禮堂裡,此時電影演的正熱鬧。
因為電影確實好看,除了必須值崗的保安,所有人都在看電影。
陳玉鳳心急火燎,生怕此刻大禮堂就要爆,當然,她沒有傻到自己跑去找蕭勝,第一時間還是準備去喊自家男人,雖然韓超也不相信蕭勝會殺人,但他對犯罪式立功有特別深刻的認識,只要她講,他肯定會聽的。
這時離電影結束只剩半個小時了。
想著這兒隨時可能發生一場爆炸,陳玉鳳恨不能立刻衝進去,但她剛走到大禮堂外,就看到韓超抱著一臉怏怏的蜜蜜,倆父女垂頭喪氣,一看就是在找她。
韓超迎面就問:“你還在生氣?”
“媽媽,只是吵個架而已嘛,你就不要我和爸爸了嗎?”蜜蜜也說。
電影開場就走,還帶走了她的心肝小寶貝,把又熊又頑皮的蜜蜜丟下了,在韓超看來,陳玉鳳這是發脾氣發到要拋棄他倆了。
廣場上有值勤的保安,以為這是小倆口兒吵架,也是笑呵呵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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