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是一個氣球而已,韓超只要解開鞋帶,讓蕭勝把赤腳放到地面上,導走電流,危機就能解除,蕭勝頂多也就坐兩年牢。
甚至有可能它在蕭勝的手裡也不會爆,畢竟氣球被靜電擊穿也只是個概率,說不定蕭勝放手,它也不過飛走,不會爆的。
可韓超想的是,為了今天的危險行為,蕭勝要負出代價,但蕭勝想的是,他馬上要來的副團級待遇,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他不想失去,他都要。
他急劇的抖動加快了袖口的磨擦力,靜電絲絲,氣球轉眼要爆。
而此刻,他算好了,只要把他塞到韓超懷裡,炸的就是韓超。
等韓超被炸死,這個氣球的來路就可以憑他自己跟上級解釋,他可以說自己是偶然發現的,他會把他和韓超都塑造成英雄,韓超是悲情的英雄,而他,是解救一禮堂的人們於水火中的英雄,他馬上就可以立功,再進一步。
兩個都是帶新兵的營長,一樣上過戰場,一樣凶悍。
要單兵搏鬥,他們很可能分不出輸贏,但畢竟蕭勝前陣子才被新兵們打過,在醫院養了半個月又沒有訓練過。
而韓超剛剛從操場上下來,白天還在跟新兵練拳腳。
他的反應當然更敏捷,也更迅速。
倆人速度太快,保安們都看花了眼,看的時候明明蕭勝在上面。
但砰的一聲悶響,一片過火後,舉起手的人卻是韓超,他說: “我沒事,趕緊把現場圍起來,不要讓人看到。”
一大一小,陳玉鳳目瞪口呆,蜜蜜緊掐著媽媽。
剛才還在吵架,悶頭悶腦說要給自己寫情詩的丈夫,就這樣出事了?
要時間還能回到剛才,陳玉鳳想說,屁的情詩,她啥都不要,只要韓超沒事就好,可現在呢,過火面積並不大,也不過火光一閃,可韓超被炸傷了嗎,燒焦了嗎?
天黑嘛,廣場上的路燈太高,照的並不是很亮。
韓超腋下兩大片,一看就是給燒焦的。
不過他還能站起來,於陳玉鳳來說,驚嚇就變成驚喜了。
而蕭勝呢,他身上倒還好,但頭髮在冒煙,臉朝地,具體傷的怎麽樣陳玉鳳看不清楚,但頭既炸的冒煙,臉肯定爛了。
至於人死沒死,她提心吊膽,她心裡有個惡魔,隻想他當場死掉。
當然,這事兒不可能如她的願。
保安隊長試了一下氣息,大松一口氣:“有氣兒,還活著,快快,趕緊送醫院。”
而此時,穿過一大片辦公樓,被他像狗一樣對待的王麗媛,還乖乖的跪在宿舍的地板上,虔誠的跪著,一動不敢動呢。
甚至,王麗媛是認認真真考慮過自殺的。
要不是蕭勝恐嚇,說她要今天晚上死,自己就不放過她任何一個朋友,王麗媛揣的那把,準備用來刺蕭勝的匕首,就割到自己手腕上了。
可她不敢,她怕她冒然的死了,蕭勝的火氣發不出去,會讓更多的人遭殃。
所以她不敢死,可又活的沒有任何希望。
這個世界,秋日的空氣涼爽乾燥,隔壁王果果和周雅芳看了一氣電視,一人調了一碗桂花藕粉在吃,那桂花的香氣是那麽的馥鬱,但於王麗媛來說,這個世界就是地獄。
直到她聽說蕭勝被自己拿的簡易煤氣炸彈給炸了,並且重傷昏迷。
這個世界在王麗媛的眼中,才算真正活了過來。
再說現場,保安處理起這種事來當然特別得心應手,一個保安在脫衣服,要蓋在蕭勝頭上,還有倆保安用躺椅做了個簡易擔架,要把蕭勝抬到醫院去,而保安隊長,則要跟韓超對口供,趕緊商量,怎麽把這事向上匯報。
當軍區出了這種惡**件,大家想的當然是,如何減少影響面。
此時大禮堂外面的燈已經亮起來了,證明頂多再過三分鍾觀眾就會從場地裡出來,生死時速在蜜蜜的眼裡上演,七八個保安默不作聲,有人抬走了蕭勝,還有人在提水,有人往地上灑洗衣粉,轉眼之間,廣場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等觀眾出場上,現場飄著洗衣粉的清香,剛才的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似的。
陳玉鳳手頭不是有一盤錄音帶嘛,韓超還不清楚裡面錄的是什麽,但是得把它拿走,作為控訴蕭勝的證據,呈交給領導。
至於蕭勝被炸死了,還是炸壞了腦子,或者隻受了皮外傷,這個,就得等醫生檢查過才知道了。
蜜蜜甚至還沒認出蕭勝來,小女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直默默的縮在陳玉鳳懷裡,而這時,大禮堂裡的人也全出來了,沒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電影好看,大家都在談論電影裡的情節。
陳玉鳳當然想第一時間把消息講給王麗媛聽,不過她正準備要走,看到張松濤帶著倆男娃從電影院出來,就想看看齊彩鈴在不在。
作為一個穿越者,在陳玉鳳夢裡的那本書中,齊彩鈴可是女主角,真善美的化身,蕭勝捧著氣球來炸大禮堂,這事兒她知道嗎,她有沒有唆使,授意過蕭勝。
而且在書裡還有好幾次意外事件,那些都只是偶然,還是齊彩鈴刻意安排的。
“爸爸,電影真好看,我長大了也想當兵。”二娃揚起頭,跟他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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