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他就不說了。
他單純的,只是因為想結婚而來提親的。
當然,既然親提完了,女方答應考慮,他們也就該回家了。
因為十幾歲起就擠一個通鋪,羅雄,馬雍和徐勇義屬於私底下無話不談的關系,當然,剛才王果果和徐勇義私下聊的時候,他倆長耳朵也在偷聽。
這時馬雍就得悄悄責備徐勇義一句:“我覺得你這人,有點傻。”
徐勇義眉頭一皺:“為什麽?”
“話不對。”羅雄說。
徐勇義止步,皺眉。
“關於韓超的升職,不是還有兩年,而是只需要兩年,還有,就顯得兩年很長,只需要,則顯得它很短,這叫談話的藝術,老徐,你也一把年紀了,按理這方面該懂得呀,怎麽盡說昏話,我覺得你剛才要說只需要兩年,說不定阿眯已經答應你了,就因為你說還要兩年,她才會說自己要考慮。”羅雄說。
徐勇義笑著搖了搖頭,邁著大步走了。
他只是單純的想結婚,想給小阿眯幸福,他給她考慮的時間。
至於談話的藝術,作為領導,他當然懂,也知道該怎麽談話才能獲得更大的效益,但在小阿眯面前,他不想,也不會去用。
因為他想結的婚,並不是交纏捆綁著利益,為了某一個利益點而結的婚。
只是因為,他單純的,就是想跟她共組家庭。
至於小阿眯會不會答應,等吧,三十年都等了,徐勇義等得起。
……
再說陳玉鳳這兒,她回家時,韓超在收拾旱廁,而小臥室的書桌上有一頁情詩,陳玉鳳做足了心理準備才看的。
但第一句就嚇的她差點魂飛魄散。
因為龍飛鳳舞頭一行:你的眼神就像鋼槍,直□□的心房!
陳玉鳳深吸一口氣,終於平複了心情再看第二行,直接給駭到魂飛。
‘你的辮子就像絞索,直勒我的咽喉’
陳玉鳳再沒敢看第三句了,抓起來就把這玩藝兒給揉了。
就這情詩,是韓超翻了一整本《徐志摩情詩大賞》才寫出來的,但是這太可怕,太嚇人了,以韓超的性格,既然當時答應她寫了,還答應她要讀,那肯定一會兒得讀,再配上他那滲人的嗓音,陳玉鳳一秒鍾就得被他嚇到升天。
怕韓超要讀給自己聽,陳玉鳳把它揉成團,出門買菜的時候才扔進了垃圾桶。
經常不在家開火,偶爾做一頓,家裡啥原材料都沒有,在學校搞了一天的衛生又累,陳玉鳳想做點懶人飯,於是去了軍區商店。
她買了幾包三鮮伊面,正準備買點青菜和西紅柿,就見就見老板衝出櫃台,抓起一個孩子就搧了一巴掌,手指著:“東西交出來!”
是張大娃,手上的紗布還是陳玉鳳給裹的,但他穿一雙棉鞋,褲子太短,上衣又太長,頭髮雖說剃光了,但是頭上好幾個油濺過的疤,臉雖乾淨,可衣服沒形樣,人就顯得很埋汰。
他也是來買東西,孩子手裡拿了兩包方便麵,但是沒有交給老板,反而從兜裡掏了一塊錢,要遞給老板。
顫著唇,孩子說:“叔叔,大家不都是先拿面再給錢嗎,我正想給你錢呢。”
“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偷東西,穿這麽邋遢,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孩子。”老板說。
陳玉鳳生平最恨別人苛待孩子,這下可不能忍了,從老板孩子裡一把奪過孩子,推了他一把,並說:“老板,咱這是軍區商店,來買東西的都是軍屬,孩子衣服髒是父母的問題,他這麽小,還不會洗衣服,你為啥誣賴他是小偷?”
他是看大娃髒,給當成小偷了。
“我以為他偷東西嘛,既然不是小偷,就算了吧。”老板說著,轉身要進櫃台,陳玉鳳給攔住了,指著大娃,她說:“你必須給孩子道歉。”
“這孩子可能沒人管,算了吧。”老板含含糊糊的說。
陳玉鳳是真怒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不是人嗎,我管他,你今天必須給他道歉,要不然我就去後勤部投訴,誰給你租的鋪面,你這種態度對軍屬,有什麽資格租我們的鋪面,你必須道歉。”
她這一通連吼帶說,小媳婦兒發脾氣,兔子咬人似的,把老板嚇了一大跳,他抓起兩根火腿腸說:“小夥子對不起,叔叔誤會你了,這腸子給你吃吧。”
陳玉鳳很少發脾氣,一發脾氣,自己先混身顫抖,指著面前的菜筐,她說:“再給他兩顆西紅柿,一把小青菜,一包鹵牛肉,還有鹵好的茶葉蛋,給他給一斤。”
老板一聽急了:“軍嫂同志,我不過說了一句小偷,搧了孩子一巴掌,你就要我賠他那麽多東西,小店而已,難道你想我把店都賠給他?”
陳玉鳳看他誤會了,說:“腸子算你送的,但光吃方便麵沒營養,這娃要自己做飯的,煮方便麵嘛,讓他切顆西紅柿調湯味兒,把鹵牛肉和鹵雞蛋下進去,不就有營養了?”
“你倒挺會安排,總共5塊錢,給我網兜,我替你裝。”老板給這軍嫂嚇了一頓,心有余悸,給大娃挑了五顆最大的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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