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旭和韓超主抓蕭定天,但作為老板,蕭定天肯定不在,倆人踢了幾間房門沒找到人,抓來工人問了一下,才知道因為業務穩定,蕭定天大概三天才來一回。
當然,即使沒有當場逮捕,作為老板,敢乾這種不要命的事,等著他的就是拘捕,審判,吃花生米。
但馬旭也足夠心有余悸的,轉頭看韓超:“這個蕭定天原來是幹嘛的,上面是不是有關系,敢乾這種掉腦袋的事,他不怕死嗎?”
韓超一基層小幹部,哪能知道領導間的關系。
馬旭氣的說:“這他媽的要沒有後台,他就槍斃一百次都抵不了罪,要有後台,不管他是誰,老子這回連筋帶蔓,要全給他扯出來。”
“時間到了,我得去上班了,你們慢慢查吧。”韓超說。
戰友幫了這麽大的忙,馬旭當然得送他,倆人從原路返回,馬旭忽而想起一件事:“對了,我聽說個事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是我母親準備結婚的事吧。”韓超邊走邊看表。
馬旭說:“徐鑫專門找過我,問過你母親一些情況,他現在做私營報社,錢賺得多,人也比較飄,當年你還打過他嘛,以後真要成了親戚,他那脾氣,我估計你得多包涵。”
王果果真想跟徐勇義結婚,就意味著韓超要跟他曾經打過的戰友做親戚了。
以他的脾氣,如果徐鑫母子排暄他,倒沒啥,但要排暄他媽,他會包涵嗎,當然不會。
默了會兒,韓超說:“馬局,你告訴徐鑫,我還是當年的混混脾氣,什麽都能受,就是不受氣,以後要真成了親戚,讓他多包涵我吧。”
說完,從醫療公司的前門出來,兩手握拳,跑步前進,沐浴著正午的陽光,他回營區去了。
再說陳玉鳳,送完油辣椒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從營級家屬院這邊進門,包嫂子和幾個軍嫂坐在路邊,曬著太陽在聊天,不過她們似乎心情都不怎好,瞧上去愁眉苦臉的。
“包嫂子,你今天怎麽又沒去開店呀?”陳玉鳳問。
“甭提了,別人有本錢,可以賠錢可以熬,我就那點轉業金,全賠完,生意就沒法做了,鋪子關張,我給轉租出去了。”包嫂子說。
另一個姓鄭的嫂子是七團二營,付營長的愛人。
她年齡跟陳玉鳳差不多大,是個下崗女工,她說:“你還好,搶到了鋪面,好歹一月轉租能有30塊,我是下了崗的,現在軍區又月月欠津貼,雖說吃喝咱都有,但兜裡沒一分錢,外面又熱鬧,出了門乾看不掏錢,我都要急出紅眼病了。”
“也是,我這個月就燙了個頭。”包嫂子成了包租婆,要顯擺剛剛燙過的頭。
這不欺負鄭嫂子沒錢燙頭嘛,鄭嫂子氣的翻了個白眼。
陳玉鳳車一停,先問包嫂子:“我要一月給你發50的工資,你去我酒樓打打下手,你乾不乾?”
“一月50,鳳兒,就你那小酒樓,能賺出那麽多錢嗎?”包嫂子問。
鄭嫂子卻說:“你就不給50,給我30我也願意乾,啥活我都乾,現在外面工作可難找著呢,想做生意本錢,做不好還得賠錢,我就想找份安穩的工來打。”
“你這人怎這樣啊,搶我的活兒?”包嫂子生氣了。
“你是包租婆呢,仗著軍區的鋪面一月拿三十,我搶你活兒怎了,那就該是我的。”鄭嫂子年青氣盛,跟包嫂子吵起來了。
陳玉鳳笑著說:“你倆都來吧,就從明天開始,每月一人都是50塊。”
“玉鳳,你要不發工資,我可是會翻臉的。”包嫂子追著三輪車喊說。
……
雖然油辣椒才頭一天上市,但陳玉鳳預感市場反響應該會不錯。
她手裡目前有800塊的流動資金。
當李嘉德說她只會苦自己,做不大時她就考慮到了,她得雇人,擴大規模。
但她一開始愁的是軍區不準外來人員住宿,雇了人怕不好管理,萬一外來人員盜竊,或者在軍區乾些偷機摸狗的行當,要給韓超摸黑。
今天看到倆嫂子,她不過順嘴一問。
沒想到還真成了。
雇用下崗軍嫂,她們是內部人士,不需要再辦手續,而且她們本身有覺悟,不會對軍區造成損害,這事兒不正好兩全齊美?
穩扎穩打吧,從現在開始,陳玉鳳要慢慢讓自己和倆媽變輕松點了。
當然,聽說雇了人,每月還要花100,周雅芳心疼的差點沒摔倒在地上,王果果都止不住的擔心:“鳳兒,一月100塊呢,咱能賣出她們的工資嗎?”
“能的,到時候讓包嫂子在後面幫忙,鄭嫂子形象好,當服務員,我給咱跑業務賣貨,她倆的工資包在我身上。”陳玉鳳信心滿滿的說。
周雅芳還想張嘴,王果果厲聲說:“你就別嚎了,年青人有她們自己的想法,你要真心疼玉鳳,就不要在她耳邊嘰嘰呱呱,讓她心煩,安心工作,行嗎?”
周雅芳又氣又無奈,端起鍋子,洗碗去了。
有婆婆,陳玉鳳就有個安穩的大後方。
而且婆婆曾經是地主家的小姐,會安排人做事,包嫂子和鄭嫂子眼裡沒活,王果果眼裡有,雖然她面上客客氣氣,但隨時會給倆工人找活乾。
這一周就又順順利利的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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