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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馬紀,第二天軍區就出了卜告,說他因為意外,搶救不及時而身亡了。
酒樓,周雅芳聽了覺得意外:“昨天馬主任還笑呵呵的,怎麽轉天就去世了?”
“大概是喝酒摔了吧。”陳玉鳳接茬說。
“他昨天來吃飯時還好好的呢,要不我出去打聽打聽,看到底怎回事?”周雅芳又說:“對了,我昨兒還看見一樓廁所裡……”
昨天陳玉鳳和韓超在樓上清理的時候,忙,忙關廁所,周雅芳看見那個地下室了,她好奇嘛,想問問。
陳玉鳳還沒來得及,王果果說:“老親家,軍區的事情不該問的少問,不該聽的也少聽,馬紀為啥死的,就是問得太多,聽得太多,咱是炒菜的,隻管炒咱們的菜,以後不要亂聽亂問,好吧?”又對陳玉鳳說:“一樓的廁所我已經把牌子摘了,搞了把鎖,以後你拿一把,韓超拿一把,不要多給別人鑰匙,明白吧?”
“好。”陳玉鳳說。
精明的婆婆,雖說氣質方面比不上別的領導夫人。
但她的行事,思想和目光,是真正的賢內助,她比陳玉鳳聰明多了。
接下來就該馬金芳了。
據韓超說,為了不打草驚蛇,部隊只會通知有關部門,先關停《商報》,這主要是為了刺激她,讓她主動跟上線聯絡,從而排查她的上線,看具體是哪個國家,或者那個地區的人。
說來就來,臘月二十七這天凌晨,有關部門的人直接到印刷廠叫停所有機器,貼上封條,報紙,就這樣突然停刊了。
一份報紙突然停刊,作為總編的馬金芳和主編徐鑫是早晨起來,去上班的時候才知道的,摸不著頭腦,著急萬分,就要四處跑關系,問領導,看具體是怎麽回事。
而這,正是韓超所需要的,因為他們活動起來,他才能找到馬金芳的上線。
這幾天酒樓沒有安排招待餐,前廳是鎖的。
他整天泡在地下室裡,一泡就是老半天,不出來。
甜甜和蜜蜜長到現在,七歲了,前幾天,因為陳玉鳳專門把他們關在一起寫作業,頭一回感受啥叫父愛,這幾天爸爸突然消失了,蜜蜜倒還好,她可以找到新玩法,很快就跑到營級家屬樓,去找趙文趙武他們玩兒了。
而小尾巴甜甜,則敏銳的發現,爸爸其實一直泡在一樓廁所裡。
她於是經常會悄悄跟進去,想知道爸爸到底在幹嘛。
話說,最近幾天眼看過年,軍區領導們也整體休假了,休假後,上面安排,他們集體去了北戴河,而王果果從年二十七這天就沒來過酒樓,陳玉鳳一家想當然的,就以為她也跟著徐師長一起去北戴河了。
大過年的嘛,一家人無事,把電視搬上三樓,有暖氣的屋子,看看電視,盯著倆孩子寫寫作業,再吃吃零食,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而大年初三這天,一大清早的,甜甜非得說剛才去撒尿的時候看見二娃在樓下砸門,赤腳穿著拖鞋跑下樓一趟,沒找著二娃,於是鬧著非要去張松濤家看看。
這才早晨六點,給閨女鬧的沒辦法,陳玉鳳帶著她倆去了張松濤家一趟。
顯然是甜甜看錯眼了,因為非但二娃不在家,張松濤夫妻也不在。
陳玉鳳問了一下鄰居,都說張松濤夫妻放假後就回老家了。
倆閨女雖然非常思念她們的小夥伴,但人家不回來她們也沒辦法。
既然張松濤帶著齊彩鈴回了老家,大娃二娃想必應該過得挺幸福吧?
甜甜隻好這樣想。
可她早晨分明看見二娃面頰上紅紅的,全是凍瘡,在砸酒樓的門。
難不成是她做夢了?
可憐的二娃弟弟,幸好那只是個夢,不然甜甜就心疼死了。
母女仨正回家,倆閨女跑的快,已經過馬路了,陳玉鳳剛準備過馬路,卻發現路邊過來的居然是徐師長的車,她於是停了下來。
“爸,您沒去北戴河渡假嗎?”她問。
徐師長搖下車窗說:“你婆婆身體不舒服,在樓上躺著呢,我剛才出去給她提了早餐,要回家給她吃。”
陳玉鳳一直以為婆婆去度假了,聽說她生病了,驀的一驚。
但因為徐師長面色並不著急,陳玉鳳暗猜了一下,說:“怕不是……懷上了?”
徐師長趕忙說:“不是,是她怕意外懷孕,前幾天上了個環,趁著這段時間酒樓沒客人,你們也閑,她正好休養一下身體。”
“那行,我就不跟孩子們說了,您趕緊回吧,中午飯就別買了,我從酒樓給你們捎。”陳玉鳳說。
徐師長卻說:“不用,菜我在悅賓樓替她訂的,訂了七天的,她不想麻煩你,你就別來了,我每天早晚親自幫她打飯。”
看著轎車駛向師級家屬樓,陳玉鳳由衷感歎。
婆婆年齡大了,不論懷孕還是流產,太傷身體了,不能冒那個險。
但徐師也四十多歲,而男人四十幾追生孩子的有大把,他願意放棄生孩子,而且婆婆上完環,他推掉去北戴河的度假不說,還能大老遠的從悅賓樓給婆婆訂飯吃,貼身伺候,他的細心體貼可謂難得。
婆婆頭婚不幸福,但二婚算是碰對了人,就不知道她媽還有沒有那種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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