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淨淨,就又是一枚可愛的小團子了。
陳玉鳳到底準備拿倆娃怎麽辦,倆媽不知道,但總覺得這是個麻煩。
娃不愛後媽,但離不開親爹的。
而且王果果和周雅芳於倆娃,畢竟沒有陳玉鳳那樣的了解。
反而於齊彩鈴,她們從小看到大,那丫頭手段,心思,都比陳玉鳳多得多,所以倆媽雖說盡力照顧著倆娃,可於這件事,也提著心,吊著膽。
不過這天發生了一件事,卻讓王果果於大娃,徹底改變了看法。
這天周五,按理該是王果果回診環的日子。
她因為身體舒服的,並不想去,老一輩的女同志嘛,即使面對女醫生,要讓她坦身露體是件很羞澀的事,王果果就借了個故,耍滑沒去。
事倒不大,但下進四點多徐勇義電話打到酒樓,說自己在醫院等了半天,怎麽不見她來。
酒樓倆女人,王果果日子過得比周雅芳豐盛點,而且前段時間李嘉德在,雖說那人不靠譜,也或者開開玩笑,偶爾送束花,周雅芳嘴上不說什麽,但明顯的喜歡打扮一下自己,也願意跟人多聊聊,後來李嘉德回了香港,雖說酒樓人多,可畢竟沒有誰願意跟個服務員聊天說話,周雅芳就難免落寞。
王果果要照料她的心思,徐勇義打來電話,向來接的時候聲音都小小的。
“徐幹部,我身體好的,證明很適應,那個B超,咱就不做了吧。”她說。
說是個啥先進儀器,但要放在身體裡面,王果果很不喜歡。
但徐勇義堅持:“不行,必須做,阿眯,你算算時間,已經一個多月了。“
“我覺得可以,你不要那麽怕事嘛,真的可以。”王果果左右四顧,說。
她當然知道男人的意思。
“不行,必須先做B超,快點來,我等你。”徐勇義不容她多說,掛了電話。
王果果隻好把酒樓安排給周雅芳,去醫院做B超。
徐勇義表面斯文,但私底下性格很強勢的,徐鑫那麽皮,在他叔面前向來不敢跳騰,徐磊倒是強,一心絕食求死,但徐勇義指揮一個師的將士們輪番打,也要把他打服。
小處可以任性,大事上王果果得聽他的。
出門的時候,王果果看見大娃背著個小包,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也走的是去醫院的路,才八歲的孩子,王果果看他眼神閃爍,怕他是不是在酒樓玩膩了,又想回去找齊彩鈴。
於孩子來說,這兒跑跑那兒跑跑,他們沒有事非的界限。
可他現在要是跑去找齊彩鈴,陳玉鳳就難做人了。
所以王果果追了幾步,得去看看,這娃到底是準備去幹嘛的。
跑不遠,大娃忽而止步,喊了一聲:“爸!”
王果果老遠一看,是張松濤,人倒收拾的乾乾淨淨,但一看就是辦了喪事的,而且是兩重喪,因為他的鞋子上蒙了一層白布,白布上還有一道黑條。
只有父母同時去世的人,才會這樣蒙鞋子。
張松濤剛剛下班車,這還沒到軍區呢,是因為急二娃的凍瘡才來醫院的,準備給娃開店凍瘡膏再去服裝店,畢竟齊彩鈴和倆娃,在他影響中,都在服裝店嘛。
他也沒想到竟然在軍區見到兒子,看兒子乾乾淨淨,雖瘦,但眼睛還是那麽有神,心情沉重之余也倍感欣慰:“看你小臉蛋兒圓圓的,就證明彩鈴這段時間把你們照料的不錯。”
王果果腳步一頓,就聽大娃說:“是挺不錯的,不過爸,原來她也跟你說過,寒假的時候,不想讓我們回軍區的。”
“不是不想,你和二娃讀書成績好,家務乾得好,也乖,也聽話,你彩鈴阿姨主要是怕你們總在酒樓玩,要耽誤學習。”張松濤說。
王果果就說嘛。
各人自有各人的立場。
齊彩鈴當然不會說,自己是不喜歡陳玉鳳,才不讓倆娃回軍區的。
她的理由特別正當,怕影響大娃二娃的成績。
“那你猜猜,我現在為什麽在軍區?”大娃又說。
張松濤笑著說:“是不是你在服裝店表現不錯,乖,聽話,你齊阿姨放你們回來的?”
“嗯,是,還有,爸爸,不要光給二娃買凍瘡膏,給彩鈴阿姨買個爐子吧,一冬天,她也凍壞了。”大娃說。
“我聽說了,庫房特別冷,你彩鈴阿姨打電話的時候一直跟我說,她虧待了你們,心裡特別愧疚。”張松濤說。
“爸爸,你快去找彩鈴阿姨吧,我們在陳阿姨家過得很好,再見。”大娃說。
這小子不等他爸親一親,抱一抱,轉身跑了。
而這時,王果果再看另一邊,齊彩鈴穿件呢子大衣,大波浪燙的飛揚,也正在門診大樓處四處張望,顯然是來找張松濤的。
王果果突然就發現,大娃這孩子好心機。
俗話說得好,不怕嘴苦心甜,就怕嘴甜心苦。
而且告狀也要講策略,齊彩鈴於倆娃,大面上只能說過得去,但架不住她會說,怕耽誤娃的學習,她不讓娃們跟甜甜蜜蜜玩,服裝店冷,她也一起捱,在她那兒,沒錯的。
大娃要這時告狀,反而理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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