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參謀長接此重任,知道馬琳脾氣爆,一直沒敢說什麽,直到節目臨近尾聲時才說:“馬琳同志,關於軍產,各方面的影響你也該注意一下,很多人都覺得,軍嫂們的生活其實不錯的,軍產換來的紅利應該著重為軍人們著想,你覺得呢?”
馬琳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後排有人說:“還有些聲音說馬處長不是真為軍嫂著想,是找了個代言人……”
史參謀長笑了一下,高處長坐在遠處,搓著手,一臉尷尬。
這時要不是徐勇義摁著,馬琳就要跳起來去抓人,吵架了。
可恰恰也是在這時甜甜的節目上演了。
第一個出來的是徐磊愛人,大部分人都認識,所以從此刻起,就無人說話了。
畢竟人人都有軍功,也都上過戰場,此時想起自己留守的愛人,無一心底不有一段傷心事,他們此刻只顧著怎麽憋住眼淚,怎麽讓自己顯得不那麽難堪。我
轉眼詩朗誦過半,要說還有人忍得好,沒流淚的話,那最後一張定格照片,則讓滿場的男人們集體手捂上胸口,後排有個男人甚至開始了嚎啕大哭。
舞台上,孩子在朗誦:“我終於見到我的爸爸了,可是我的媽媽生病了,我知道,媽媽是太累了,她終於挺不住了才會倒下。媽媽呀,你要快點好起來,畢竟祖國需要爸爸,可我需要的,是您的陪伴和照顧呀!
照片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女同志,團著倆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
女同志樸素的衣服上,肩膀處還打著補丁,倆男孩的衣服上也打滿了補丁。
字幕:付玉梅,戰士張松濤愛人,因癌症死於1990年。
最後一排的張松濤在此刻泣不成聲,嚎啕大哭!
這就是軍嫂的人生,當丈夫成為軍人,要想隨軍,她們至少要等七八年,而七八年後,等夫妻終於可以團聚時,又有多少軍嫂已經積累成積?
軍人需要實惠,所以總軍區想用灌氣站的氣裝修賓館。
軍嫂們呢,她們不需要實惠,只要無私的奉獻和付出嗎?
“想用灌氣站的錢裝修賓館,裝修給誰住,給你?”馬琳側首望著史忠山:“去問問你愛人,看她是怎麽想的。”
回頭對上身後剛才嚼舌根的那個軍人,馬琳再說:“陳玉鳳不是我的代言人,我馬琳才是,我是所有軍嫂們的代言人,你去向上反應時,就這樣說。”
今天的大禮堂裡是有女同志,但那都是家屬,或者各界來賓。
女軍人就馬琳一個。
因為陳方遠,她身上甚至還背負著間諜親屬的嫌疑,王琴就在場外,奉領導之命在監視她,就連她吃飯睡覺時,王琴都不放過。
但那又如何?
在此刻她趾高氣昂。
個頭比不過,可要論氣勢,她比任何一個男軍人都強。
全場默然,忽而前面的領導站了起來。
一排排的,觀眾全體起立,在沉默許久後掌聲如雷轟響。
接下來是最後一個節目,之後全體演職人員要謝幕,前排的領導也要上台感謝主創人員。
陳玉鳳在台側,她是一靠近舞台就會尿憋,想尿褲子的,剛才甜甜表演時她是強撐著才沒尿褲子,此時看一眼台下黑鴉鴉的腦袋,她的尿就憋的不行了。
此時導演招手讓她上,她當然不上,她馬上就要尿褲子了。
偏偏有領導問導演:“壓軸是哪個軍分區選送的,誰是編導,人呢?”
這於本軍區可是天大的榮譽。
羅雄也在台上,已經看到陳玉鳳了,在招她上去,這是她的光榮。
身後還有人在推陳玉鳳,推她上台。
但她的尿也馬上就要出來了,要上台,她會當場尿褲子的。
這回是韓超救了她,一把攬過妻子,擠出人群,把她拉到了廁所。
……
越過熱鬧的大禮堂,外面停車場裡一片安寧,此時大禮堂裡還一片歡笑,領導們還要相互交流,請了更高級別,或者各行各業,各個職能部門的領導,還得一個個送,這就要折騰到十一點,但有個人提前出了大禮堂,打開車門,上了車。
“咱家甜演的怎麽樣,有人鼓掌嗎?”是王果果,她一直在車裡等徐勇義。
徐勇義一臉沉默,王果果就覺得有點不妙:“演砸了。”
過了許久,徐勇義才說:“玉鳳還挺能乾。”
玉鳳是很能乾,要不然當初王果果就不會拚了命的要把她娶回家。
徐勇義給王果果系上安全帶,發動了車,但手握上方向盤,不動,良久又說:“徐磊這回是她救的。”
太多的話徐勇義無法說出口,就好比灌氣站,他和馬琳有默契,拿下來後應該讓徐磊去監管,但徐磊一個年青小兵,母親還是在等吃花生米的間諜,憑什麽領導們要把灌氣站給他?
他又何以服眾?
高處長在演出前就把關於徐磊的事匯報上去了,大領導曾抽空給徐勇義一點建議:想法很好,但考慮到徐磊的家庭背景,不可以!
一件事的發展,總是在不停變幻的。
當時徐勇義已經不抱希望了,可一場演出,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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