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韓超跟領導們匯報過,要求領導們盯緊齊彩鈴。
等她回國時去機場一趟。
馬琳聽說這件事後提了個要求,說自己要去機場接人,當然不是因為齊彩鈴。
而是為了去迎接陳方遠。
那是她年青時代的戀人,倆人曾縮在地冷天寒的宿舍裡吃著一塊紅薯同讀過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坐在一起看《死魂靈》,談論《羊脂球》和《紅與黑》。
他們談論哲學,歷史,東西方的文化差別,以及國際GC主義的光明。
在他跳崖後,她負罪半生,以未亡人的身份活著。
而如今,她終於有了一個機會,可以做全軍唯一的女副司令員。
那個意義有多大,除了她,沒人知道。
因為幾乎沒有女性可以在男性主導的軍區,走到她如今的高度。
她的檔案無可挑剔,她即將能實現自己畢生的理想。
但因為他,她折戟半途。
作為一個女性,即使她再堅強,從不沒有認為自己比任何一個男性差過。
可馬琳免不了要問一句:為什麽?
為什麽他要那麽殘忍的對待她?
他愛過她嗎?
如果愛過,他的愛是要置她於萬劫不覆嗎?
馬琳打傳呼來,當然是因為齊彩鈴從紅港回來了。
她準備去機場,所以要韓超也一起去。
韓超本來也卯足了勁兒,準備去接那位傳說中的‘陳老先生’的。
但在此刻他發現,繼上回反間處被陳方遠耍了一回之後,他們再度判斷失誤。
人家早就來了,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差一點,韓超就給這王八蛋也當成猴耍了一回。
第105章 兵哥插花
對方已經要走了,韓超攔住了他:“認識一下,您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裡?”
陳方遠一句話驚的徐磊和陳玉鳳同時回頭。
“鄙人免貴姓陳,陳方遠,紅港人,紅星證券投資公司的總經理,目前住在對面的和平飯店。”他說。
韓超以為對方會以醫療公司總經理的身份來,沒想到人家是以證券公司總經理的身份來的,醫療,證券,這個年代引進的,最賺錢的倆大行當。
徐磊立刻就要衝過去,幸虧韓超攔腰一把抱住。
“回見。”對方笑著說。
這時徐磊差不多已經騰空而起了,韓超得拚命才能攔住這個憨貨。
“他要跑。”徐磊嘶吼說。
韓超拿眼瞪著徐磊,繼而笑著說:“陳先生,咱倆也算一見如故,您的房間號是多少,我好上門拜訪一下?”
“413,歡迎前來,我隨時恭候。”對方說完,出門上了一輛轎車,車牌黑底白字,那是外交接待用車。
徐磊搡開韓超:“大間諜給你放跑了。”
“人家坐的是外交部的車,沒證據你怎麽逮人,你想揚名國際?”韓超反問。
韓超想抓他,是基於他雇傭了齊彩鈴那個前軍嫂,並且策反了對方的前提下。
這是違反國家政策的,抓住他,審他,查他才有理有據,可現在人家跟齊彩鈴沒有乾系,證券又屬於軍方完全不懂的行當,你平白無故因為同名同姓就抓人。
事情傳到紅港,對岸,媒體又會怎麽寫?
是不是又要笑話大陸軍方蠢,那以後外商還敢來投資嗎?
人家就是等著,專門在這兒挑釁他的。
他要真抓了人,轉眼就會把笑話鬧到紅港了。
從錄像店出來,韓超挑了一部《窈窕淑女》,但還是堅持拿了一部《教父》,叮囑徐磊和陳玉鳳:“陳方遠的事目前咱們知道就好,先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要叫馬琳知道,肯定要去和平飯店,要見陳方遠。
在她看來,對方是她曾經的愛人,是有感情的。
可正如陳方遠所言,女人向心,追求感情,可男人的眼裡只有事業。
韓超曾經跟隨過的那位黎參謀長,愛的時候可以把一個女人捧上天,不愛的時候就會把女人送給得力下屬。在追求權力和野心的男人心中,女性只是花瓶,裝飾用的。
他們愛女人,但隻愛十八歲的,和自己追不到的女人。
要馬琳見了他,會更加清醒明白的意識到自己的人生是場笑話。
以她的氣性,只怕帶個醫療團隊去,也要猝死當場。
“那咱們該怎麽辦呀?”陳玉鳳挽上丈夫的胳膊,問說。
徐磊這會兒也不故意使壞了,一臉虔誠。
“我一會兒去拜訪他,先看看他的住地。”韓超說。
其實他不抱希望的,陳方遠敢報房間號,邀請他上門,就證明對方的房間裡沒有任何違規的無線電設施存在,對方不犯法,又有合法的身份,你怎麽抓?
即使馬琳指證,說他就是曾經的陳方遠,有什麽證據?
韓超可好奇了,他也算間諜的祖宗,他分明知道陳方遠是來搞間諜活動的,但對方會怎麽搞呢,他迫不及待,立刻就追到賓館去了。
而他上門,陳方遠跟他聊了半天《教父》,以及教父唐柯裡昂的生存哲學。
聊到最後,他說:“永遠不要讓你的敵人知道你在想什麽,孩子,你好像還很年青,這句台詞非常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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