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一直在學習,就總有一天要證明自己。
而現在,她覺得這個時機到了,接手灌氣站,就能證明她的管理能力。
就把王琴當個考驗吧,她得到總軍區的領導面前證明自己,能勝任管理工作。
先說錢的事,第二天由高處長親自陪同,顧年先生的會計把錢送過來了。
一皮箱的現金。
全是青磚色的百元大鈔,三十萬。
在軍務處填好借款條,簽字畫押完,陳玉鳳由李乾事陪著,先把大筆的款存了,取了三萬塊,先去找徐磊,把錢交給他,並說:“徐磊,錢不是問題,不論牆體工程,還是各種灌氣裝置,所有的東西咱都得用最好的。”
徐磊有個優點是老實憨厚。
但也是因此,他在社會上處處碰壁,因為他完全沒有跟社會人相處的經驗,這半年多在外面,工作沒找著,反而被人騙了好多錢。
這叫徐磊對外面那個越來越亂的社會產生了恐懼,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乍看陳玉鳳拿了三萬塊的巨款,並不敢接,還一臉難堪,囁嚅著說:“嫂子,我沒有雇過農民工,你一下給我這麽多錢,我怕要被人騙,怎麽辦?”
之所以苗嫂子她們瞧不上徐磊,就是因為他太傻,太老實,太憨厚了。
王琴之所以能說服總軍區的領導,想搞管理,也是因為這個。
現在,就關於裝修,看徐磊那麽傻,好些人都在等著看他出事呢。
徐磊自己也不自信。
不過陳玉鳳心裡有把握,她說:“工人我來找,明天一早咱們在灌氣站門口碰頭,你放心,我保證給你找一批能配合你的好農民工。”
徐磊有點懵,農民工還分好壞?
而陳玉鳳哪來的把握,認為自己必定能找到好農民工的?
倆人正邊走邊聊,忽而半路飛出一顆彈力球,打在陳玉鳳的耳朵上,倒不疼,但嚇了她一大跳。
她止步,就見一群半大小子突然從綠化帶裡站了起來,為首的是韓蜜,扛根小棍子,棍子上綁著紅領巾,在大喊:“兄弟們,衝鋒火線我在前,你們掩護我!”
緊接著是王嘉嘉在喊:“哥們,你要小心敵人的流彈啊!”
這是團級家屬院的對面,有一個觀賞池,湖中心有一座假山,放眼望著,假山上還有一幫孩子,正在往外扔彈力球,打彈弓,蜜蜜扛根棍子,還真是冒著槍林彈雨在前進。
軍區院裡的孩子,稍大一點,都喜歡聚在一起玩作戰遊戲。
這很正常。
但徐磊挺驚訝一點的,他抱臂望著假山,說:“嫂子,我從小是在這院裡長大的,我敢說從我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在玩作戰的時候當過衝鋒連的連長,你家韓蜜是這院裡第一個,女衝鋒連的連長。”
玩打仗遊戲的清一色是小男孩,蜜蜜是唯一的女孩子,她還是一方打頭陣,搞衝鋒的,這會兒正在冒著彈力球和小石子過橋。
身後還有一幫加油鼓勁兒的:“哥們,注意危險,哥們,小心流彈。”
看陳玉鳳皺著眉頭,徐磊又問:“嫂子,你是不是看韓蜜太野,生氣了?”
這時蜜蜜已經過橋了,跟對面假山上的半大小子們生撕虎刨,踹開一個是一個,靈活的跟隻小猴子似的,不過幾躥,已經爬上高地,拔掉對方的小白旗,把她的紅領巾插上去了。
“我不是生氣,只是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找到解決的方法了。”陳玉鳳說著,先把徐磊打發了。
是這樣的,最近不但蜜蜜的字寫得特別醜,大娃的字也寫得沒原來好了,作業經常寫的特別潦草,陳玉鳳一直在找原因,不過因為大娃和蜜蜜瞞的太好,她一直沒發現。
但今天,她發現問題了。
他們是整天忙著出來打架,才總把作業寫得那麽潦草的。
問題倒是不大,如果陳玉鳳有時間親自盯著,讓孩子們收收心,就能把作業寫好。
不過她要忙灌氣站的裝修,就顧不上盯孩子。
玩可以,但她得讓孩子們知道,學習更重要。
正好今天她要出去找農民工,想了想,就喊:“韓蜜,張朝民,過來一下。”
蜜蜜聽到媽媽在喊,倒是立刻扛著小旗子跑過來了:“媽媽,怎啦?”
“我今天要出門一趟,你和大娃陪我一起去,好不好?”陳玉鳳說。
蜜蜜立刻說:“不要,我們忙著呢。”
大娃最會幫蜜蜜打掩護了,他假裝收了蜜蜜的旗子,並說:“阿姨,你自己出門吧,我們再玩五分鍾就回家,我保證好好監督,讓韓蜜把作業寫好。”
一聽就是騙鬼,陳玉鳳要走了,他倆會玩到天黑才回家,然後臨時抱佛腳,補作業。
陳玉鳳說:“我今天要去天橋下面,那地方亂得很,張朝民,給個面子,你們給我當回保鏢,行不行?”
“當保鏢?”大娃一秒就改變主意了,並說:“阿姨,把二娃和甜甜也帶上吧,我們人多力量大,可以一起保護你。”
“可以。”陳玉鳳笑著說。
回家,喊上甜甜和二娃,三輪車一騎,一幫人出門了。
大娃懂事一點,知道灌氣站最近要裝修,陳玉鳳是去找裝修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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