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沒別人做證,毛軍嫂就上前了,可大娃這麽一說,她就不敢了。
警衛營的小夥子們都年青,人也正,要出來做證呢?
她一軍嫂撒謊,丟不起那個臉。
毛軍嫂說:“我去的時候程前已經下去了,至於怎麽下去的,我還真不知道。”
另外幾個軍嫂也紛紛說:“沒有,我們啥也沒看見。”
苗嫂子愣住了,大家不是都不忿陳玉鳳的嘛,剛還有人幫她捂大娃的嘴呢,這會兒怎麽一個個都慫了,把她搞成出頭鳥了?
但世道就是如此,人們總喜歡撿著軟柿子捏,要發現軟柿子裡面有根針,你看誰還敢捏。
不過苗嫂子既然已經把事情挑起來了,當然不能半途而廢,她說:“那就喊警衛營的人來,讓他們作證。”
這事兒還要越鬧越大了?
正好這時程前探腦袋,陳玉鳳眼疾手快一把逮,把這小家夥從屋裡扯了出來,說:“程前,你是軍人子弟,男子漢,你自己說說,怎麽回事?”
“你拽我家孩子幹嘛?”苗嫂子急眼了。
她正準備把兒子扯回去,程前舉手說:“是我自己要跳下去的,我隻想證明我不比韓蜜遊得差。”
孩子這麽一說,好幾個軍嫂悄悄摸摸的,想溜了。
陳玉鳳摸了摸程前的腦瓜子,話卻是說給軍嫂們聽的:“孩子雖小,都知道要誠實,不撒謊,一幫團級嫂子們卻忙著捂孩子的嘴巴,故意歪曲事實,這就是嫂子們給孩子做的好榜樣?”
剛才捂嘴的此時全臉紅了。
苗嫂子急赤紅臉,但她不可能道歉的,一大人給孩子道歉,那不可笑嘛?
倒是程前懂事,搖著他媽的手臂說:“媽,你就給韓蜜道個歉吧,行嗎?”
苗嫂子手抓門把手,冷笑一聲:“要不是韓蜜帶頭,我家程前敢下水嗎,有些人啦,閨女養的沒家教,還不興人說,真是可笑,還想我道歉,做夢去吧,日子還長,不知道明天誰是誰呢。”
這是擺明了說,韓超升不了職,馬上要轉業嗎?
陳玉鳳可不怕這個,她的最終目的不是讓苗嫂子道歉。
她說:“苗嫂子,您是我家韓超上級的愛人,就是我的嫂子,我特別尊重您,我家韓蜜有沒有家教也不是你說了算,孩子還小,路還長,咱住一個院裡,教育好自己的孩子,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來,只是想讓你,也想讓團級家屬院所有的嫂子知道,誰敢冤枉我家孩子,哪怕針尖大的事,我也會追出個事非,斷出個對錯,所以以後,惹我可以,不要惹家孩子!”
道歉有啥用,她要的是取病,取了這幫軍嫂的紅眼病!
圍觀的人多,有個老太太,不知道是誰家的媽,來勸陳玉鳳了:“同一院裡住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這樣對你家男人不好,快回去吧。”
言下之意不就是,一幫團級領導能卡韓超的升職?
苗嫂子,還有剛才那個毛嫂子,這時唇角都掛起了一絲微笑。
對視一眼,了然於心。
可這時陳玉鳳居然說:“不就是轉業嗎,我有錢,我養得起我男人!”
她說完,拉起幾個孩子下樓了。
一幫團級軍嫂們的笑卻在瞬間僵到了臉上,面面相對,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同在體制內,你或者可以職權壓人。
可人陳玉鳳已經跳出體制了,人家不但是軍嫂,還是個獨立的商人。
人家自己會賺錢。
本來像苗嫂子,毛嫂子這些人就因為陳玉鳳賺錢不帶她們而眼紅。
她這句一出,大家直接要給氣吐血了。
養得起男人,這也太打擊人了!
這天晚上,好些團級領導回到家,燈是黑的,灶是冷的,老婆都躺在床上,還全都氣不順。
一幫軍嫂氣陳玉鳳,卻把火泄在男人身上,全都罷工,沒做飯!
……
據理力爭是給孩子看的,當然,效果也特別好。
下了樓,蜜蜜說:“媽媽,你就放心吧,不管游泳還是學習,我都不比程前差,以後當兵,我要努力給他當團長,我會永遠比程前更優秀的。”
大娃看起來有點不高興,咬著唇,悶悶不樂的。
陳玉鳳先對蜜蜜說:“是得有競爭意識,因為你要搞不好學習,程前的媽媽就會笑話我,但這個媽媽不怕,媽媽現在只希望你把字寫好看,好嗎?”
千裡之行始於足下,蜜蜜腦瓜子夠好,就是性子急,總寫不好字。
可寫好字,才能練她的耐心。
蜜蜜吐了吐舌頭:“好吧。”聽起來很輕松,很容易辦到嗎。
陳玉鳳轉身,拍了一把大娃的屁股,孩子驚了一下,但沒出聲。
陳玉鳳知道這孩子為啥不高興,對他說:“人要吵架的時候總會說些賭氣的話,因為別人不講理,我們也不能總吃虧。但我既然已經收了你爸的18塊錢,負責你們兄弟的夥食,就不會把你們轉給別人的,你爸給一天錢我就養你們一天,趕緊回酒樓吃飯,然後回家搞衛生,洗衣服,畢竟你是沒媽的孩子呀,好不好?”
大娃走著走著,抿起了唇角,一句話說的特肉麻:“誰說我沒媽,我媽剛才還打我屁股呢。”說完,拍一把蜜蜜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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