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世拍著胸脯說:“鳳兒,爸雖不是東西,但好歹是個伴兒,當年你媽喜歡李嘉德,天天跑八一賓館給他送飯,可人家跟她結婚了嗎,沒有啊,男人都是逢場作戲,你媽,也就我不計前嫌,肯要她,明白不?”
陳玉鳳說:“爸,要有個品型好,長相我也能看得過眼的男人願意跟我媽結婚,我給她陪嫁房子車子,要沒有,我養她一輩子,你就死心吧,這輩子我絕不會讓她再跟你這種人。”
……
馬琳看這父女拌起嘴來,拎起包,就悄悄的離開了。
父母和子女,即使鬧的再僵,只要涉及生死,就能彼此依靠。
馬琳如今位居參謀長,敢說自己在事業上沒有給國家,給父輩丟過臉。
她是她父母,兄長,全家人的榮光和驕傲。
可她失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那是她一生抹不平的遺憾。
到如今,三十年了,馬琳想起女兒,依舊難過的喘不過氣來。
關於陳方遠,雖說公訴的時候用的是政府指定律師,但他從國外來的律師團不幾天就把公訴律師給腐蝕了,在背後出謀劃策,尋找法律的漏洞幫他鑽空子,最終他隻判了三年,而羈押期是算在刑期裡的,所以他等於是已經服刑兩年了。
一入獄就辦理了保外就醫,目前,他其實就住在監獄醫院。
他一直在喊馬琳去見他,還是那句話,只要她願意每周去看看他,跟她講講關於自己女兒的事,他就不會離開這個國家,他的錢,也會一直留在這個國家。
但馬琳不會的,她恨死陳方遠了,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
……
再說陳玉鳳,本來她並不想要陳凡世的錢,但用韓超的話說,為了國家安全,狗洞他都願意鑽,既然有200萬就能買塊地皮,那就把它買下來,一邊幫軍區的忙,一邊擴大一下油辣椒廠的生產規模,總沒錯的。
所以雖然跟陳凡世吵了一架,但她還是把200萬的折子給拿回來了。
然後就是辦地皮的手續了。
因為這地方屬於軍區征用,政府給的特別爽快。
辦手續也是一路綠燈,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時候,地皮就批下來了。
記得夢裡那本書中說,齊彩鈴買了地皮,當了包租婆後特別開心,因為這意味著,她在首都,成了數一數二的女首富嘛。
現在陳玉鳳也有塊地皮了,但她並沒有齊彩鈴那樣的心情。
擴產就意味著招更多的人,賣更多的產品,油辣椒的利潤,一灌才幾毛錢。
要想養個大廠,得花費很大的心血,陳玉鳳這是被逼著趕鴨子上架。
不能再像原來一樣小富即安,必須得承擔起管理和銷售,認認真真做廠了。
去看地方的時候,馬琳沒時間,是韓超陪陳玉鳳去的。
這地方陳玉鳳原來其實來過,它是公交公司廢棄的樞紐站嘛,就是當初蕭定天用塑料袋悄悄灌煤氣的那個地方,從軍醫院這邊有個防空洞,過一條街就是。
它旁邊就是民百大樓,後面是科技大學,鬧中取靜,地方雖不大,但確實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段,而且離甜蜜酒樓也不過十分鍾路程。
韓超當然格外興奮。
巡視了一圈,他說:“你們廠簡單,不需要蓋樓,只要把廠房修繕一下既可,但是下面的這個防空洞必須好好清理,修繕一下,我們要在防空洞裡架設服務器,安置硬盤,安裝硬盤輸送匯道,到時候我們的人就不需要進廠,只要在防空洞裡工作即可,離軍區路程短,可以確保資料不外泄。”
陳玉鳳現在是不論走哪裡都抱著數學書的。
韓超看地方,她就背書,誓要把數學成績給搞上去。
背著背著,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隱隱風聞過,韓超要調到反間處當副處長。
所以她合上書問:“哥,你是不是要調到反間處去工作?”
“領導是有這個意思,但要調到反間處,得乾一輩子,我不要,我要往師長的位置上乾。”韓超說著,左右四顧,這是個廢棄了多少年的地方,肯定沒人的。
他掰過妻子香了一口,掰著她的臉說:“鳳兒,數學學差點沒關系,只要能畢業就行了,趕緊收拾一下廠房,收拾出來我們安裝電腦,我先回去工作了。”
要調到反間處,以現在反間方面的形勢,韓超會輕松很多。
畢竟新時代無間諜,反間處等於養老衙門。
但他天生精力旺盛,不喜歡閑著,就喜歡多乾。
陳玉鳳看狗男人跑了,追著說:“哥,你別想哄我,期末我數學肯定能考30分,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麽跟我談越國時候的事吧。”
這時韓超已經出公交公司,要過馬路了。
回頭對著妻子一笑,故意問:“你說啥,我沒聽見。”
陳玉鳳回報了那個綠軍裝,唇紅齒白的狗男人一個白眼。
轉眼她就又該考試了,這趟要考30分,他在越國那些事,他就必須說。
再說韓超,出門才走了幾步,就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蹤自己,於是故意在馬路中間遲滯了一下,經過一輛車時貓腰,繼而轉身,躲到一顆樹後面,就見徐敏站在馬路對面,眼神閃爍,正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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