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父母,不能隻想著兒子成龍女兒成鳳,還要接受她們也許會傷會殘,需要自己一輩子去保護的心理準備。
顧年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可以先給你投10萬美金,半年時間,你要做到家喻戶曉,否則的話我就會撤資,怎麽樣?”
先給你錢讓你花,可你要給他賺不來錢,他的錢,他就要收回去。
這就是風險投資,陳玉鳳懂。
“好。”她說。
雖不知道陳玉鳳究竟要怎麽做,但她畢竟是上過兩次匯報演出的女編導。
尤其是馬琳,於陳玉鳳有種謎一般的自信,就得再附合一句:“玉鳳說她行,她就肯定行,顧年,你就等著吧,半年時間,她必定給你一份完美的答案。”
徐勇義則示意顧年跟自己先走一步,說:“顧年,咱得談談黎的事。”
這時馬旭去開車了,馬琳和高處長一看顧年和徐勇義還有私事要談,就先走了,而顧年,在等陳玉鳳都出了門之後,才說:“勇義,當年韓超欺負黎憲剛,欺負的太狠了。”
“那就讓他來,我做主,讓他倆公平較量一番,出了事我兜著。”徐勇義說。
按理,人家私人聊天,陳玉鳳不該偷聽的。
但她分明聽到了,他們聊的事跟韓超有關,走到窗戶跟的時候,咬了咬牙,還是停了下來,想要繼續偷聽。
這時顧年說:“勇義,黎憲剛擁有三重國籍,目前他的橡膠、咖啡豆,以及巧克力等商業物品在你們沿海一帶銷得很好,他也來過大陸好幾次,我跟他提過,讓他跟韓超公平決鬥,但黎說了,韓做的事,於他的事業,人格,是毀滅性的打擊,戰爭已經結束,黎擁有東南亞最大的橡膠園,也沒想過為了韓超而在大陸行凶犯事,他有錢,他本身不會觸犯大陸的刑事,他只求一點,把韓超的人格和尊嚴踩在地上,你應該能明白他的憤怒吧?”
所以徐勇義前段時間跟顧年提的是,如果黎憲剛不想放過韓超,就來光明正大打一架,誰打死誰都沒關系,他兜著。
可黎憲剛不這麽認為,都是男人,韓超騙了他三年不說,臨走的時候還讓他聲名敗盡,他要的不是韓超的命,而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羞辱。
所以,他就是要躲在暗處,收集韓超的情報,並找個時機,狠狠羞辱韓超。
徐勇義頓了會兒,說:“你得給我黎憲剛的資料,還有,他護照上的姓名。”
顧年笑著說:“老徐,知道我為什麽更願意呆在米國嗎,因為在米國,有一種東西叫公民的自由,而西方人最詬病的,就是咱們沒有人權,你曾經是我們一幫幹部裡最有覺悟的,但現在,曾經的屠龍者終成惡龍,為了保護你兒子的權益,你要濫用職權,迫害一個國際友人,外籍商人?”
徐勇義望著顧年,半晌未語。
顧年又說:“屠龍者終成惡龍,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但我希望你不是!”
這時馬旭把車開進院子了,提了個手提袋,交給了陳玉鳳:“這是顧先生說他一個故友送給韓超的禮物,給你,你來轉交吧?”
“行。”陳玉鳳接過了手提袋。
顧年欲上車,但止步,左右四顧,猶豫著說:“我記得剛才周女士說……”
“你說周阿姨吧,我剛進門的時候碰上她,提著幾個飯盒,就在門外,是給您提的?”馬旭反問。
話說,本來顧年都準備金盆洗手了,之所以來,是因為周雅芳的熱情招呼。
當然,軍區用他們的實際行動說服了他,讓他願意跟軍區繼續合作。
而陳玉鳳呢,不管她想用什麽方法,讓她的廠子在半年內能夠達到家喻戶曉的程度,她能,則顧年的投資在中情局那兒,就擁有了說服力,她要不能,風險在她身上,因為他的錢,他終會收回去,中情局也挑不出他的毛病來。
顧年半年前於周雅芳並沒有太深的印象。
是礙於對方的熱情,駁不了面子才答應要陪她走一走的。
中途她打過一回電話,他依舊是因為不想駁斥她的面子才來的。
顧年曾想過,前妻即逝,自己後半生獨自一人過即可。
也想過,周雅芳只要表現的稍微不是那麽熱情,他行君子之諾,來,看她一回即可,可對方每回,總讓顧年心中格外感動,也找不到回絕的理由。
他說:“接上她,咱們一起我的去住處。”
車出了門,這時周雅芳還在廠門外,馬旭停了車,顧年下車,打開門,倆人對視一笑,周雅芳上車了,把飯盒捧給顧年,示意他聞一聞。
顧年深嗅了一口,點頭:真香!
周雅芳心怦怦的跳著,這輩子,她從來沒像今天一樣,如此激動,開心過。
這時,顧年忽而說:“咱們說好了,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最近正值暑假吧,你要覺得跟我一起出去不方便,可以帶個孩子,我記得你有四個孫子。”
作為一個母親,奶奶,周雅芳最重視的當然是自己的孩子。
她也想過,自己要出去,是不是該帶上甜甜或者蜜蜜,畢竟怕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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