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年底,12月21日是研究生考試的時間。
因為馬琳曾不遺余力的四處宣傳過,所以全院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半路碰上毛嫂子和另幾個團級院的軍嫂,她似笑非笑的問:“玉鳳,聽說你要考研,有把握考上嗎?”
“有,我肯定能考上。”陳玉鳳笑著說。
韓超當時正好跟陳玉鳳走在一道,雖然他是個男人,但他可是曾經鬥敗過一群女人的男人,太了解軍嫂們心裡那點小九九了。
狗男人走在妻子身邊,活脫脫一副看家犬的神態:“你要考不上,估計她們得笑話你好久。”
陳玉鳳說:“那我就認真考,考上給她們看不就完了?”
狗男人跟妻子並肩走著,好半天都沒說話。
她的辛苦和努力他看在眼裡,晚上一道道死記硬背的解題公式,抄的筆記他也看在眼裡,最近一段時間她還掉頭髮掉的厲害,之所以她沒發現,是因為韓超和倆閨女一直在背後悄悄收拾,悄悄藏,沒讓她發現而已。
但研究生太難考了,跟她一起上考場的,是在高校裡整整學了四年的天之驕子們,所以她的勝率特別渺茫。
因為這幾年部隊工作忙,韓超平常幾乎從不出軍區,但今天他專門請了一天假,要在外面陪著,幫陳玉鳳打好考試這一戰。
為了讓她能更好的休息,他還在旁邊開了個賓館,要讓她在沒有孩子吵鬧的環境中睡個午覺,總之,這幾天,韓超要全力配合妻子,考下研究生!
大清早的,全家剛準備出門,徐勇義來了,提了一大手提袋的東西,迎面就說:“玉鳳,這裡面是中藥,方子是我母親傳下來的,治脫發特別有效果,藥我讓醫院幫你熬好了,經過乾燥處理,平常衝一衝就可以喝。”
韓超心說壞了,陳玉鳳掉頭髮的事,他跟徐勇義提過一嘴,問有沒有啥藥方子可以治一下,可這事是瞞著陳玉鳳的,徐勇義怎當面跟她說這事?
女人嘛,於自己的頭髮可是非常重視的。
在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讓她發現自己掉頭髮,會影響她發揮的。
果然,陳玉鳳下意識捋頭髮說:“爸,我沒發現自己掉頭髮呀,你見我掉頭髮了嗎 ,真的嗎?”
倆閨女,甜甜在搖頭,蜜蜜想戳穿的,給韓超一把捂了嘴,他說:“是我在掉頭髮,藥是給我的。”邊說,邊給徐勇義遞眼色。
徐勇義覺得莫名其妙,分明韓超是說玉鳳掉頭髮的,怎麽變成韓超了?
要他掉頭髮可就麻煩了,韓超今年才三十出頭,要現在就謝頂了,得多難看?
“韓超,以後少熬夜,玉鳳還那麽小,你要現在就禿頂了,不合適。”他說。
韓超咬牙說:“好。”
“我得去趟總軍區,提前祝玉鳳考得順利。”徐勇義說完,走了。
男人默默承擔了一切,女人還啥都不知道。
陳玉鳳真以為脫發的是韓超,心情大好,挽上丈夫的手說:“哥你放心吧,你就頭髮掉完了,光了,禿了,你也是我男人,我不會嫌棄你的。”
她掉頭髮的事,等考完試,韓超肯定要告訴她,先打個預防針嘛,他說:“對,夫妻本該不離不棄,你要掉頭髮,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倆閨女今天也是期末的摸底考試,早早走了。
掐著點兒到了考場,陳玉鳳進去考試,韓超就去賓館了。
僅僅只是住一個中午,但考慮到妻子對睡眠環境的挑剔,他帶來了家裡的床單被褥,整個兒的給鋪換上,然後再回到考場外,站那兒等著。
研究生考試嘛,都是大人,沒人陪考的。
所以科大門外就站了韓超一個人,再兼他只是換了外套,褲子還是軍綠色的,皮夾克加軍褲,站那兒,氣質卓然。
時不時進出個學生,就要呵的一聲:“咱學校啥時候換了這麽帥一保安?”
韓超瞪一眼,學生們悄眯眯的走了。
終於,12點了,陳玉鳳考完出來了。
韓超於是把房號和鑰匙交給她,讓她先回賓館躺著,自己回酒樓去提飯。
為了一口熱乎飯嘛,王果果看韓超進門才開始炒菜,炒好盛飯盒裡,娘倆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韓超就提著菜出來了,他走的時候看到蜜蜜在追自己,於是加快了腳步,把閨女給甩遠了。
倆丫頭性格迥異,甜甜既溫柔又體貼,會照顧人,從不給父母添麻煩。
蜜蜜人粗糙,毛手毛腳,最喜歡纏著陳玉鳳,在孩子,這是愛的表達,可她纏著陳玉鳳,她就沒法午睡,沒法休息,她就是個麻煩製造機,要不然陳玉鳳幹嘛要專門睡在外面?
到賓館,騎三輪車得十分鍾,韓超本以為自己把蜜蜜給甩掉了,結果上樓時回頭,就見小丫頭在遠處探頭探腦。
得,他先上樓。
下午考政治嘛,這會兒陳玉鳳正在背政治,接過飯說:“哥,你回家看孩子去,這地兒安靜,我吃完睡一覺,下午去考試。”
“行,吃完就睡,別胡思亂想。”韓超說。
陳玉鳳仔細看丈夫,並沒見他頭髮有稀疏的地方啊,但回想早晨他說他掉頭髮的事,忍不住還是覺得可笑,揭開飯缸子,先抿了口雞湯,才說:“哥,你中午記得睡一覺吧,要真掉禿了頭,跟羅司令一樣,會很難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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