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軍嫂牌油辣椒只出現了一眼。
因為徐鑫跟攝影組關系搞得比較好,給了個大特寫,當然,一轉而過,沒了。
不過在甜甜蜜蜜看來,這一轉眼的功夫算不了啥。
可那是春晚啊,每一個鏡頭都要進行反覆審核的,天知道為了那麽一個鏡頭,徐鑫托了多少關系,求了多少人。
轉眼,小品完了,新上台的節目是戲曲聯播。
此時全家人的目光都在望著陳玉鳳:就這樣搞一下,真的能行嗎?
陳玉鳳雖然心裡也沒底,但得給大家鼓個勁兒:“放心吧,我覺得明天一早,要貨的電話就會打來。”
徐磊說:“就那一眼,我都沒怎看清楚是咱小軍嫂的油辣椒,嫂子,這趟產品要賣不出去,你得賠錢吧?”
王麗媛忙說:“你會不會說話,大過年的,怎能說賠錢,呸呸呸!”
倆媽望著陳玉鳳,雖不好說,可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但這時徐勇義溫聲說:“玉鳳能做好,當然好,要做不好,這是軍區的事,到時候我跟高處長談,讓軍區消化了那些油辣椒既可,所以玉鳳,心裡別有負擔,好好過年!”
家裡就得有徐勇義這樣一個大家長,有擔當,遇到大事還能一錘定音。
不過讓部隊消化油辣椒是最壞的打算,因為陳玉鳳目前要替軍區達到的,是要把小軍嫂做到像大寶SOD蜜,飄柔,西鳳酒一樣,在全國范圍內家喻戶曉。
總之,做好最壞的打算,看到底會是個啥結果吧。
轉眼已經十點了,陳玉鳳一家也該告辭,回自己家了。
大晚上的,家家燈火通明,人人團圓,唯有周雅芳一個人要回酒樓。
越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她和馬琳這種人就越顯得孤單。
陳玉鳳把顧年給的東西遞給了她,並說:“媽,要不你給顧先生打個電話,跟他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怎麽樣?”
周雅芳聽說顧年給了自己東西,興奮的跟個孩子似的。
接過來翻了翻,笑著說:“他還在首都吧,我改天做些好吃的給他送去。”
陳玉鳳說:“他說明天要回趟老家,你要想去,就打個電話,跟他一起去?”
周雅芳說:“明天不行,你不是說了,這個春節咱的貨就該走起來了,媽要幫你賣貨呢。快回家吧,媽今晚早睡,明天起來還要看一遍春晚呢。”
“媽,您不想顧先生嗎,要想的話……”陳玉鳳怕她媽是為了她要苦著自己。
結果周雅芳說:“媽最重視的人是你,然後是蜜蜜甜甜,大娃二娃,顧先生排得遠著呢,再說了,他有結婚的想法,可媽不想結婚,這事兒先晾一晾吧。”
所以她並不是苦著自己,隱忍,壓抑自己,她是看開了,拿得起也放得下。
既這樣,陳玉鳳也就心安了。
回到自己家,倆閨女回臥室,迫不及待的去數她們的壓歲錢了。
這幾年部隊也有了雙月工資,徐勇義出手大方,把一個月的工資分成了三份,給了王麗媛一份,剩下的全給倆閨女了,倆小丫頭一人拿了三百,王果果、周雅芳,徐磊,還有師級樓裡別的領導們見了,也非要塞孩子幾個錢。
倆丫頭數了一下,這個過年,她倆一人居然收了六百元的紅包。
加起來,倆丫頭有一千二百元,這會兒正在商量,這筆錢該怎花。
再說大臥室,韓超坐在床沿上默了會兒,從床底下拖出那隻裝槍的大箱子,從裡面摸出一遝錢,甩了甩,遞給了陳玉鳳:“給,這些年你哥攢下來的錢。”
陳玉鳳看著有厚厚一遝,接過來一掂,驚了:“哥,這至少得有一萬塊吧,你哪來這麽多錢?”
“這些年的工資,我攢的。”韓超說。
從進城的第二年起,陳玉鳳就沒問韓超要過錢了。
他的錢一直自己拿,時不時會給她買些特別貴的口紅、化妝品,自己倒是樸樸素素,就連請客吃飯都很少。
衣服就更不用說了,常年公裝,幾乎很少買衣服。
現在他一年工資有六千 ,攢幾年,是該有一萬了。
灌氣站一月的流水有三十幾萬的,陳玉鳳雖說賺的少,但並不缺錢。
於一萬塊也不怎放在眼裡,順手扔抽屜裡就想睡覺。
狗男人不高興了,語氣很不好:“怎麽,嫌少?”
陳玉鳳太知道這狗男人的小心思和自尊心。
趕忙把錢捧到了心窩處,她說:“怎麽會呢,哥,你都多少年沒給過我工資了,猛乍乍給我錢,我特激動,今天晚上,我枕著這些錢睡。”說著,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哥,我最近看上一套夢特嬌的呢子大衣,駝色的羊絨,特漂亮,我想給你買一件,就用你的錢,行嗎。”
這年頭,因為港台片的影響,男人都愛穿呢子大衣。
韓超有部隊發的呢子大衣,樣式倒是很好看,但這些年不流行老式軍大衣了。
嫌土氣,軍人們也不愛穿它。
她想給他買件新的。
但狗男人依舊不高興。
因為這是他攢了三年的家底兒,可在老婆這兒,只夠買一件羊絨大衣。
韓超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些年不是不給媳婦兒錢,而是工資太低,不好意思給,但今天可不一樣了,因為他終於找到顯擺自己的地方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