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還是不服,攤手說:“韓,不要帶一幫人嚇唬我,有種換一個再挑一場。”
越國人的傳統文化是,嘴巴永遠比拳頭更硬。
不過韓超並不怕嘴巴硬的,他曾經是個混混,而混混,專治死鴨子嘴硬的老無賴,老流氓。
捏的拳頭咯咯作響,他說:“你可以讓他們一個個上,或者乾脆一起上?”
黎憲剛回頭看著韓超,仿佛在看個笑話。
“一起來吧,我也趕時間。”韓超說著,乾脆連身上的線衣也脫了,露出瘦卻精壯的身材,他的腰可真細,又細又平,又緊又窄。
隨著他晃動肩膀,混身精瘦的肌肉在隨之移動,在強烈的,比白晝更亮更暖的燈光下,那是一種極具力量的美感,而且是華夏特有的,東方美學式的美感。
他擁有一具,完美的東方男性的身體。
但美不頂用,打架講的是拳腳,黎憲剛的保鏢們個頭雖然不高,但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他真要一起打?
這時徐勇義都上前了,因為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他知道韓超小時候是混混,善於打架,也知道他上過戰場,單兵搏鬥次數最多,但他這些年在格鬥訓練中的成績並不是最出眾的。
六打一,那不叫打,叫圍毆,叫削。
一幫曾經上過戰場的,戰功赫赫的老兵們盯著了,他要輸了,叫大家怎麽看?
馬旭也有同樣的擔憂,說:“徐司令,你來叫停吧,我怕韓超替咱們丟臉?”
徐勇義的心中也在不停的鬥爭,此時叫停,黎憲剛不會服的。
而最煩人的就是癩皮狗,他不認輸,他心裡不服,他就要持續騷擾韓超。
用的又全是下作,又不致命的法子,怎麽辦?
他內心,更傾向於,挖膿剜瘡,一次治服對方。
可他不知道韓超的實力。
他於是側首看陳玉鳳:“你說呢?”
誰知這時陳玉鳳笑了一下,卻說:“爸,讓他打吧,他沒事,他可以的。”
格鬥,陳玉鳳看出來了,其實也就是打架。
黎的保鏢們或許很厲害,可她剛才觀察,跟七八十年代那幫混混也差不多。
韓超從小就能打,真正出手,一次放翻七八個混混不在話下的。
既黎憲剛不服,就打嘛。
陳玉鳳從小看韓超打架,還親眼看他從四樓跳下來,她曾經擔心過,現在不擔心了,因為她知道,打起來,沒人是他的對手。
得,徐勇義點了點頭,於是馬旭吹了哨。
黎憲剛賊高興啊,圍毆,痛扁,今天他要打到韓超服。
他一招手,六個手下一起上來了,其中還包括那個精乾利落,大高個的女孩。
徐勇義是領導,即使上過戰場,也是在指揮所,沒有跟著單兵們上過戰場。
而等他見韓超的時候,他已經不乾混混了。
所以他只知道安陽縣有個叫韓超的,能打,可他沒見過他打架。
不止他,馬旭也沒見過,現場除了陳玉鳳,沒人見過他打架。
而今天,韓超真正意義上給大家見識了一場,什麽叫混混打架。
最先上來的恰是那個大高個的小女孩,在韓超身後一聲吼,忽而上前突襲,卻給韓超乾淨利落,一個反手絞起來,直接甩了出去。
女孩的身體跟木地板磨擦著,發出嘶嘶的磨擦聲。
緊接著有倆,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同時出手。
韓超不止快,而且狠。
他躲開一個,忽而跳起,迎上另一個,簡單乾脆,一腳踢上對方的膝蓋,只聽哢嚓一聲,這應該是直接給踢脫臼了。
圍觀的人還在看膝蓋脫臼的一個,他一肘子已經擊上另一個的臉頰了。
而隨著他肘子擊到,對方的上下頜直接脫成了兩半。
這時韓蜜都不哭了,她頭一回發現,好家夥,她爸真能打。
她的目光還在追逐著下巴脫臼的,她爸已經朝著另外三個奔過去了,三個人一起上,可愣是沒有一個挨到他爸的身體,他左右揮拳,跳起來一腳,踢中間那個的褲襠,對方躲了,一擊不中,但他並不著急,上前抓上對方的腦袋,又是一拳頭懟了上去,隻一拳,但那一拳頭的力量重到,那聲悶響格外大,像悶雷.
從頭到尾,用時52秒,這是韓超第一次從戰場上歸來時,做愛的時長。
隨即他轉身,舉起了雙手,以表休戰。
這時大家都交過手了,六個人全軍覆沒。
當然,比賽也結束了。
不過吹哨的馬旭正在發愣,還沒來得及吹哨,有一個躺在地上的忽而一腳蹬了過來,蜜蜜倒抽一口冷氣,才要喊不公平,她爸一腳已經出去了。
這一腳,直接把那人給踹的,竄出去了將近五米遠。
“完了,韓超再打就他媽的要出人命!”馬旭說著,噓的一聲,吹響了哨。
老兵們依舊沒有說話,徐勇義也轉身站回了後面。
一幫老兵們依舊沉默著,大概是在回憶曾經的戰火紛飛,也大概,是在回想自己的青春時代,硝煙,軍號,呼嘯的子彈和炮火,以及最殘酷的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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