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超則力頂上司們給的壓力,扣著馬尚北,要查出他在槍支上動了手腳的證據。
不過證據並不好查,韓超檢查過宋排長的槍了。
確定是有人把子彈裡的火藥弄出來,做了手腳。
但要從子彈裡弄火藥,必須用到火柴,或者打火機,而新兵營並沒有這些東西。
新兵們也始終在他們一眼不眨的盯著,整個營區沒有任何一樣引火的工具。
那馬尚北到底是怎麽乾的?
查不到證據,韓超就沒法抓人。
許亮看天色晚了嘛,就說:“明天周末,你不是說好要回家的,趕緊回家吧。”
韓超說:“王書亞得照顧宋排長,你要盯好營區。”
許亮敬個禮說:“放心!”
“檢查好自己的槍支,不要讓人有可趁之機。”韓超又說。
“放心吧,我槍不離身。”許亮旋即說。
別看新兵們看起來乖的跟孫子似的,但這幾年由於港台電影的湧入,年青人學黑 社會那一套,尤其是犯罪電影,學得多,犯起罪來,叫人防不勝防。
而韓超提出的,立功式犯罪,這個假設,也把許亮聽的毛骨悚然,輪到他值班時,他夜裡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韓超在往家趕,同一時間,陳玉鳳拿著五千塊,美滋滋的,剛剛回家,就聽喇叭裡有人喊:“韓超家屬在嗎,請聽電話。”
居然有人給她打電話,她這還是頭一回接電話,到了傳達室,跟捧嬰兒似的捧起了電話。
捧著聽筒,陳玉鳳抑製著第一次接電話的激動說:“喂,您好。”
“是小陳吧,我是徐勇義。”對方在電話裡說:“明天有幾位老領導想到我家做客,我有些事要跟他們詳談,想留他們吃個飯,但我家沒有女主人,所以沒人做飯,我問過韓超,他說不可以,但我想問問你,能不能來我家幫我做頓飯……”
陳玉鳳以為是婆婆,或者母親給她打的電話。
萬萬沒想到打電話的人竟是徐師長,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說話。
因為她在沉吟,對方立刻說:“我會給你報酬,一頓飯五十元,怎麽樣?”
五十塊,隻做一頓飯?
“主要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在飯店裡談,我希望你能理解。”徐師長又說:“韓超不答應,但我覺得你會答應,對吧?”
陳玉鳳明白了,他先問過韓超,韓超不答應才來問她的。
“完全可以。”陳玉鳳說。
“你最好跟韓超商量一下,等他同意了再來。”徐師長又說。
陳玉鳳了解韓超,他特別護短,小時候她要幫別的女孩子編個小手套他都不願意。
別人請她上門做飯,他會覺得人家拿她當保姆,當傭人,心裡不舒服。
但他一月津貼才70,她做一頓飯就能賺五十,不去是傻子!
而且等陳凡世的兩萬塊到帳,她就要開店了,張松濤也說過,開店的事最好直接跟領導談,那她明天做完廚,跟徐師長談這事,不是順理成章?
但明天是周末,而且韓超說過自己要回家的,他要在家,肯定不會讓她去的。
給人做廚,那是當傭人,當老媽子,他不但不會讓去,估計還會生氣。
掛了電話,陳玉鳳覺得自己要跟韓超撒個謊才行。
……
今天周六,韓超回家早,進了院子,就見蜜蜜趴在院牆上,手裡拿塊綠色的啤酒瓶底蓋兒,正在全神貫注的照著隔壁院子。
隔壁,趙方正家,趙文和趙武倆兄弟正在打撲克,那倆男孩一個七歲,一個九歲,剛好比甜甜蜜蜜大一點。
甜甜穿著農村老家帶來的小花襖,則正在洗裙子。
這丫頭只有一條裙子,苞米嫩芯兒的綠,顏色特別好看,穿著,整個人像一株嫩生生的小苞米一樣,特別可愛。
韓超走過去一看,就見丫頭的裙子上有墨汁,還是紅色的。
“你自己不小心弄的”韓超接過了盆,要幫孩子洗。
甜甜撇嘴搖頭,悶聲說:“是趙武哥哥不小心染上的。”
就在剛才,趙武拿紅筆擠墨水玩,染在她裙子上了,女孩兒的裙子毀了,邊洗邊默默流淚,此時已經哭成了小淚人,抿唇望著爸爸,淚眼婆娑。
韓超倒是很懂小男孩的心思,深吸口氣說:“他是故意的吧?”
小男孩們總喜歡故意欺負漂亮的女孩子,給她們惡作劇,把她們弄哭。
甜甜在搖頭,蜜蜜卻回頭,悄聲說:“當然是故意的,只不過他不肯承認,但是爸爸,你放心吧,沒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我姐,我正在教育趙武哥哥。”
韓超順著蜜蜜的目光望過去,就見趙武的頭頂有個小聚點,正在微煙。
他打撲克打的混然忘我,並沒發現。
蜜蜜是用啤酒瓶的底子作為一個聚焦點,借助太陽光,在燒趙武的頭髮。
韓超曾經也無惡不作,但他小時候玻璃很少,所以他沒這麽玩兒過。
女兒全使貫注的使壞,男人觀察的興致勃勃。
趙武完全不知道,直到趙文偶然抬頭:“哥哥,你的頭怎麽在冒煙啊。”
趙武伸手一撲,這下火星子直接燃起來了,孩子嚇的大叫:“我的頭著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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