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古梅這一次是想在光帝面前大放光彩的,所以自然不是像在皇后殿中做的那一道炒肉片那麽敷衍。
她拿出的是——經過21世紀大眾挑剔的舌頭檢測出來,最多人喜歡的燒烤。
甚至為了提升燒烤的逼格, 她在膳房裡又是要什麽果木碳, 又是要什麽一頭豬身上最好的一塊肉,再用特製的料汁醃製, 肥瘦相間的穿好, 最後才放在火上一烤。
只是, 古梅做這些的時候,膳房裡的其他廚子看著都有些不以為然, 不過就是一些有些野趣的烤肉罷了, 還能比得過他們精挑細選細心烹飪出來的美味嗎?
直到等烤肉臨烤好之前, 古梅拿著一把調料在上面隨意一撒, 那奇異的香味混合著肉香彌漫在整個膳房,讓人不由自主的就要流下口水, 眼睛看著那滋滋冒油的肉串都不忍心挪開。
“這位小姐用的是什麽調料, 怎麽烤出來的這麽香,老夫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問話的卻是那日給光帝呈膳的關內侯,即使被封了侯,也可是他還是願意和膳房的一乾廚子混在一起,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名義上的侯爺是如何來的。
古梅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她就知道自己一旦拿出這種不同於這個時代的調料, 任誰也要拜倒。
可是古梅想著自己先前立下的誓言, 將來功成名就, 絕不像清河公主那樣高傲惹人厭,這便笑意盈盈地說道:“回關內侯的話,小女這是用自己特殊秘製的調料, 若是關內候喜歡我可以送一些給關內侯。”
至於是什麽東西,你就不必問了!
可是,關內侯最初不過是一介平民,最深的閱歷就是在酒樓的廚房裡給人家做菜的大廚,一點也聽不出古梅話中隱隱的拒絕之意。
他不懂古梅話中的含義,自然還要再問。古梅見狀,看著肉烤好了連忙裝到食盒裡,朝後退了一步,屈膝一禮:“關內侯,這烤肉烤好了就要趁熱吃,小女這就去給陛下呈膳了。”
聽了這話,關內侯也不敢耽擱,他對於美食有著自己的堅持,也知道有些美食講究的就是從出鍋到上桌那短短的時間至關重要,有時候甚至影響著一道菜口感的好壞。
“好好好,那小姐你就快去吧,改日再來和老夫好好討論討論這調料的妙用!”
古梅點頭稱是,等出了膳房便對著天空翻了一個大白眼,這調料可是她成功的秘密武器怎麽可能隨意分享給別人?!
光帝對於古梅進宮的消息是知道的,只是他想起先前陸嫋嫋說的話,想要看看這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想要在自己面前耍什麽心思,竟然敢算計起皇家。
於是,在光帝的默許下,古梅這才能借著皇后的面子,一路順暢無比的進了勤政殿。
殿內燃著香,香氣清淡,聞起來格外的雅致。
光帝一向好美食,生性懶散,對於政務也不怎麽勤勉,向來也只是看一些重大事件的折子。
這會兒光帝完成了自己一天的任務後,就一邊捧著遊記,吃著小點,等著今日的膳食。
而古梅就是在這時候來的,光帝看著她手裡那大大的膳盒,等古梅艱難的跪下行禮後,光帝才仁慈的讓她起身。
這個皇帝真會折騰人,她還沒跪踏實呢,就要站起來,這膳盒沉的不得了,簡直要累死她了!
古梅剛一跪下又要起身,偏偏還要維持著自己的儀態,不敢有絲毫不好的地方,於是她只能在心中暗罵,可面上不敢有絲毫顯露,甚至還要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樣。
“臣女奉皇后娘娘之命,為陛下呈膳。”
光帝點了點頭,古梅正要走上前去,將手中的膳盒放下來,隨後皇帝突然出聲道:“你姓古?”
古梅提著沉重的膳盒,卻不敢不回答光帝的話:“回陛下的話,臣女姓古,單名一個梅字,是鎮北侯之女。”
古梅這樣說著,語氣較之尋常時候更為柔軟,甚至低頭行禮的時候,將白皙的脖頸彎曲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露出了一個自己自以為最美的側臉。
殊不知光帝久居后宮什麽樣的手段沒見過,而她一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做出這般模樣,實在是好笑。
光帝有些辣眼睛的將頭轉向一旁:
“即使如此,那你可知道你那生身之母做下了什麽好事?區區一介妾室,竟敢將禦賜之物帶在身上,甚至還變賣出去,雖然鎮北侯也有看管不力的罪名,但她此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已經命人將她仗責一百,聽天由命,你覺得如何?”
光帝的話,是後續對於杜氏的處置,而這一切古梅一無所知,聽到這裡古梅手中的膳盒險些提不穩了。
可她抬眼對上光帝那鋒利的眸子,還是穩了穩心神的心神,跪了下來,嘴唇顫抖著說道:“臣女自知姨娘罪孽深重,陛下這般已是仁慈,臣女替姨娘謝過陛下恩典!”
可古梅不知道的是,以她這般看似極為巧妙的處理,在她這般年紀來說,已經是心思深重。
“嘖,你倒是對朕忠心。”
“自古忠孝難兩全,既是姨娘的做錯了事,臣女只會感激陛下,現在請陛下嘗一嘗,臣女特意為陛下準備的烤肉如何?”
光帝看著一個小小女子,尚不到及笄之齡,就這般巧言令色,心狠口甜,隻覺得心中一寒,便要將她揮退。
“罷了,這也不為難你一個弱女子,你退下……”
而這時,古梅已經打開了膳盒的蓋子,她端端正正的跪在下面,將手中的盤子舉高,一股霸道奇異的香味瞬間彌漫在整個宮殿之中。
“等等,這味道,這是烤肉?”
光帝不是沒有吃過烤肉,他可是吃貨中的吃貨,往日秋獵的時候,他可沒少吃這些東西,尤其是現打下的獵物,那口感最是鮮嫩,只是唯獨沒有此刻這般逼人的香氣。
這香味是那樣的,令人垂涎欲滴,似乎只要輕輕一嗅,就會讓人食欲大開,光帝將目光看向一旁伺候的張公公。
張公公得了示意,便走過去,從古梅的手中端上了盤子,為了方便和儀態,烤肉已經被盡數剔了下來。
張公公烤肉放到了桌子上,看著那平平無奇的肉塊,心裡搖了搖頭。
隨後,他拿起一旁的筷子送入自己口中嚼了嚼,此刻因為膳盒的保溫,烤肉尚熱,輕輕一咬,那油脂便在口中迸濺開來,和那奇怪的調料混合著,是那樣的和諧又是那樣的美味,讓人吃了後忍不住食指大動,欲罷不能。
張公公回味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對著光帝點了點頭。
光帝早就因為那香味有些忍不住了,看張公公點頭了,這便拿起筷子,急急夾了一塊送入口中,也不管這賣相如何,單是那香味皇帝就相信,這絕對是一道美味。
不消片刻,滿滿一盤子的肉,就已經被光帝風卷殘雲的吃光了,而這時,張公公極有眼色的端來了一盞熱茶,光帝愜意的喝著茶水,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古梅,慢悠悠的說道:“不錯,賞!這可比劉老頭做的那道菜美味多了!”
光帝口中的劉老頭就是今日膳房的那位關內侯,古梅一聽到光帝這麽誇讚,整個人心頭一喜。
先前關內侯都能因此得光帝一個侯爺的封賞,那自己是不是能得到一個鄉主甚至是縣主?
這麽想著古梅激動地將自己袖子中的雙手攥成了拳頭,抬起眼,屏住呼吸,靜靜等待光帝的下文。
而就在這時,光帝又轉頭看向張公公,似乎是想起什麽一樣問道:“張德保,今日朕讓你去看看清河如何,可有被那鎮北侯府氣出個好歹?”
張公公聽了光帝的問話,連忙回答道:
“回陛下的話,奴才見殿下似乎還有些生氣,而且隱約說這兩日要去莊子上散散心……”
張公公的話讓光帝喝茶的手頓住了,看著桌上空空如也的盤子,搖頭歎息:“可惜呀,可惜清河不能和朕同賞這美味了。沒有清河陪著,朕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而這時,光帝才想起古梅還跪在地上,興致缺缺的說道:“既然清河因你鎮北侯府不在府中,這美味朕也覺得不怎麽樣了,就賞你一套頭面吧,聽說你那生母喜歡拿亡人的嫁妝給你打頭面,想必是缺的。”
光帝的話,讓一旁站著的張公公險些笑了出來。
而古梅這會兒隻覺得涼水迎頭潑下:
“陛下,我,我……”
張公公聽了光帝的話,就知道要怎麽處理這鎮北候庶女了。
“放肆!陛下面前哪來什麽我?來人!還不將這鎮北候庶女帶走?!
陛下剛用過晚膳,這會兒不如去禦花園走走消消食?”
光帝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等古梅走遠了,這才又問張公公:“清河真的要去莊子上嗎?莊子上條件不好,她打小哪吃過這樣的苦?”
張公公跟在光帝身後,微躬著腰,道:
“奴才哪裡敢假傳殿下的話,殿下說京中糟心事兒頗多也,無甚有趣,正好得一好友想與之結伴,去陛下去歲賞的那座溫泉莊子上玩玩。”
“哎,罷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也不願意陪著朕這個老頭子了。”
張公公抽了抽嘴角,想著后宮那麽多的皇子公主,低聲建議:“那您可召見三公主,五皇子,兩位殿下和清河公主年歲相差無幾,想必陛下可以和殿下們……”
“朕看見他們就煩,一個個除了在朕跟前要這要那之外,連影子都不見。
一個個羨慕清河在朕這裡的榮寵,可是他們怎麽也不想想,清河這榮寵哪裡來的,他們可有清河那毅力?
要是隻沒得毅力也就罷了,偏偏一個個文不成武不救,朕都不好意思說這是朕大昱的皇子公主!”
“殿下們還小……”
“哼!那清河當初想要擺脫困境,將自己泡在膳房中,以身嘗百味時,那時候她才不過稚齡啊!
不過清河性子太過剛烈,如果是現在那幾個皇子繼位,只怕會為難她,左右朕還年輕,等到時候生個小的,讓清河一直帶著,等朕故去也有人能照料她……”
張公公聽著光帝的呢喃聲,將頭低的更深了,顯然他是知道清河公主在光帝心中的地位,先前提起那幾位,也只不過是想讓陛下心中輕松一些,卻沒想到……陛下這麽看不上他們。
古梅隻得了了一套頭面就被攆了出來,在皇后那裡也沒得好臉色,就帶著滿肚子的屈辱回府了。
而另一邊,古煙對於外界發生的事也不聞不問,這些日子不是用著陸嫋嫋特意讓人找來的美容養顏的方子泡藥浴,塗抹脂膏,就是習字。
古煙最喜歡的就是每日練字的時候,那時候自己離殿下最近,殿下會將每天要學習的字一個一個寫出來,讓她叫照著描摹筆畫。
會耐心教她如何讀,是何意思,甚至在她不會寫的時候,還會手把手教她去寫。
那一瞬間的脈脈溫情,讓古煙恨不得永遠讓時光停留在這一刻。
而這樣的時光如同一隻利箭一樣,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算起來古煙已經在公主府呆了五日,第六日晨起,古煙剛一起身,侍女在她用膳時笑嘻嘻的過來說:“今日殿下要帶咱們去莊子上暫住幾日,小姐瞧著有什麽東西要帶的,吩咐奴婢,奴婢為您準備好。”
古煙有些懵,不過想起陸嫋嫋先前和張公公說的話,便有些恍然。
只是,她只是借住在公主府,並沒有什麽貼身的東西。
“這,你看著安排就是,我並沒有什麽必須要帶的東西。”
“那奴婢就比著殿下那邊的行李為您打點了。”
古煙點了點頭,等到已經快正午的時候,陸嫋嫋終於要下來,收拾好了東西,兩個人坐著馬車搖搖晃晃的朝莊子上趕去。
因為陸嫋嫋安排輕車簡行,所以隻準備了三輛馬車,一輛坐著貼身侍女,一輛放著行囊,而剩下一輛就是和她二人合座。
古煙坐在熟悉的馬車裡感受著軟綿綿的墊子,是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簡直幸福的像是生活在仙境,她托腮看著陸嫋嫋,笑著問道:“殿下怎的今日走得這麽晚?”
陸嫋嫋感受著馬車的顛簸,有些痛不欲生,而這和古煙的問話,正好轉移了陸嫋嫋的注意力:“怎麽會這樣問?咱們啊,這只不過是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呀!”
古煙聽著陸嫋嫋打趣的話,低低一笑:
“這些日子和殿下相處下來,隻覺得殿下定是一個在萬事都要準備妥當才會行動的人,所以……倒是我想差了。”
陸嫋嫋隻覺得自己身子都要散架了,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哪有什麽萬事妥當?昔日孔明先生帶兵打仗,那都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至於我——”
陸嫋嫋頓了一頓,看著搖搖晃晃的馬車,幽幽一歎:“只是想要遲些受這顛簸罷了。”
古煙聽到陸嫋嫋這麽說,心中好笑,原來殿下竟也是這般嬌氣的女兒家。
曾經幾次殿下都是以保護者的身份出現,拯救自己於水火,卻沒想到殿下也有頭疼的時候。
古煙心中偷笑,卻沒敢表現出來,只是看著陸嫋嫋實在難受,小聲建議道:“若是殿下實在難受,不妨先枕著我的腿,小憩一會兒。”
往日京中閨秀若是關系好的,結伴出遊路上出門累了也會如此,而這向來是最為親密的手帕交之間的提示,她也只是之前在茶館裡,聽了一耳朵。
所以古煙說起這個建議的時候,耳尖不由紅了,心下也有些惴惴不安,殿下若是拒絕自己,那自己可要如何自處?
果不其然,陸嫋嫋要聽了古煙的話,便皺起了眉頭:“枕在你的腿上,就你這小身板都是骨頭,那豈不是要硌死了?”
陸嫋嫋有些嫌棄的說著,她自己尚且受不了這顛簸之苦,何況是古煙呢?
可是古煙不知道陸嫋嫋這話的意思,聽她這麽說,古煙連忙扯著陸嫋嫋袖子晃了晃:“殿下信我,我,我不硌的,枕著很舒服的,殿下試試,試試呀……”
陸嫋嫋被古煙扯著,正要頭疼的拒絕,卻不想馬車在一個大石子上硌了一下,直接讓陸嫋嫋整個人栽倒。
“唔,你這瞧著瘦,腿還枕著軟綿綿的……”
那一雙修長的腿,大腿較為豐腴,往日裡被遮掩在裙子下面,倒是不顯,可是這會兒枕在上面,簡直像是枕在了雲朵上,軟綿綿的不可思議。
陸嫋嫋隻枕了一會兒就有一些舍不得離開,隨後她還是撐起身子:“馬車顛簸,你又身子不好,如果我再枕下去,只怕到莊子上你都要腿軟得走不了路了,乖乖聽話,坐在……”
陸嫋嫋正說這話,卻不想又一次被顛到了古煙的腿上,讓陸嫋嫋不由羞惱的紅了臉:“阿大!你在做什麽?!怎麽趕馬車的?!!”
阿大無奈的聲音自外面傳來:
“殿下不是奴才不盡心,實在是這出了城要去莊子的路有些顛簸,還請殿下稍稍忍耐。”
陸嫋嫋恨恨的捶了一下下面的墊子:
“看來我一定要盡快把水泥研製出來,才能不受罪!”
古煙不知道陸嫋嫋嘀咕的水泥是什麽,水泥是水做的泥嗎?可是泥本來就是水和土混合出來的啊。
雖然心中疑惑,可卻不妨礙她輕輕按住陸嫋嫋要起來的肩:“殿下身嬌肉貴,看來這是老天都想讓殿下枕著我的腿呢,殿下就不要推卻了。這些日子殿下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也想為殿下做一點事。”
陸嫋嫋被古煙按著,又覺得這一雙**枕著實在舒服,有些不想起來,隻好躺下,可即使如此,她還是捏著古煙的手,小聲的說道:“你就這會兒逞強吧,一會兒要是能進莊子的力氣都沒有,我看你怎麽辦!”
古煙笑了笑:
“有殿下啊。”
陸嫋嫋抿了抿唇,哼了一聲:
“看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呢!一會兒你要是走不動,我可不會把你抱進去!”
古煙被陸嫋嫋這麽一說隻覺得臉頰燙紅燙紅的,她哪裡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是想著殿下向來萬事安排的妥當,一會自己即便走不了,殿下也會讓人安排好轎子的。
陸嫋嫋枕在古煙的腿上,實在是舒服,再加上這馬車搖搖晃晃的,很快就讓陸嫋嫋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莊子外。
古煙聽到阿大叫停了馬車,低聲問道:
“阿大小哥,是到莊子了嗎?”
阿大聽古煙壓低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聲:“古小姐,這會兒已經到了,殿下這是還睡著?”
古煙“唔”了一聲:
“沒事,那就讓殿下再睡一會兒,殿下難得能睡得這麽香。”
“可……”
阿大正要再說什麽,就見古煙公主抱著陸嫋嫋從馬車上下來,那個動作輕盈的好像一隻狸貓,生怕顛醒了懷裡的人。
阿大:……
希望殿下醒來不要問她是怎麽進去的,不然只怕殿下威名要倒啊!
這古小姐也是個厲害的,第1次見她時是個連馬車都爬不上去的,怎麽這會兒抱起殿下就像是抱著一隻大號的貓似的……
阿大在後面怎舌,古煙絲毫不費力的抱著陸嫋嫋,這一路走來,古煙也沒有覺得雙腿有不舒服的地方,看著懷中的女孩,心中更是有力量感滿滿。
為殿下努力!
於是,古煙沐浴著莊子上一眾下人的注目禮,抱著陸嫋嫋在木蓮的指引下,進了早就為了陸嫋嫋準備好的院子裡。
木蓮看著被古煙抱在的殿下,又看了看古煙那還沒有抽條的身子,抽了抽嘴角。
雖說這位古小姐已經過了及笄年華,可是這身量還是讓她忍不住當小姑娘看,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小姑娘會抱著自家殿下,還臉不紅氣不喘……天哪,這是什麽世界?!
希望殿下醒來不會記得這事兒,不然……
古煙將陸嫋嫋放到了床上,等雙臂松了力,這才覺得有些酸痛。
畢竟,就算陸嫋嫋再瘦,加上一身繁複的衣裳首飾,怎麽著也有小100斤了……
木蓮連忙將古煙帶了出去:
“古小姐受累了,奴婢帶您去院子,讓人幫您按按。”
“無妨,殿下難得好眠,莫要讓人驚醒了她。”
兩個人壓低了的聲音漸漸遠去,而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陸嫋嫋睜開了眼睛,她也不是完全睡死過去的,被古煙抱到了半路,她就迷迷糊糊的醒了,只是……
蒼天啊,大地啊,她怎麽就忘了自己這回要保護的是個怪力軟妹,被她這麽一路抱來,自己的英名何在?!
陸嫋嫋生無可戀的拉著被子遮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