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還被嫌棄,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青梅嘿嘿笑了兩聲。
君離也不再就此深究,雖還未曾經歷,他也聽人說起過婆媳關系的難處,可那又如何,他的媳婦兒身世單薄,他若不死命給她撐腰,還有誰能幫她?君離收緊了懷抱,又問道:“那個果子酒館,你是鐵了心的不肯關門?”
青梅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就算母妃拿這個做文章也要開下去?母妃不喜商戶,肯定會拿這個挑刺兒。”
青梅抬起頭來坐直身子,很認真的道:“除非我死了,不然酒館絕不能關門。不管將來我能不能嫁給你,這酒館我都會開下去,就算是有人反對甚至打壓,我都會死命扛下去的。”她有些忐忑的看他,希望他能懂得她的執念。酒館於她而言是夢想,是寄托,也是倚仗。
君離瞧著她這副執拗的勁頭,無奈失笑,“你要死命扛著,我能怎麽辦,也只能在後面給你撐腰了。”儼然寵溺無端的模樣。
青梅嘻嘻笑著,取了軟枕抱在懷裡打個哈欠。今兒跟著趙內官走了太多的路,這會兒腳掌還酸痛呢,馬車裡松軟舒適,一個漏神便枕著君離的肩膀睡過去了。
這些日子君離忙上忙下,總算幫著將何家的事情打理了個七七八八。因有意讓功,二皇子的表現深得帝心,後面的事就交予他監看,君離樂得清閑。
何家的勢力清算得差不多了,雖還有余孽未盡,卻已不足為患。昔日鼎盛榮華的家族,分崩離析起來卻格外迅速,大抵是恃寵而驕在朝裡樹敵太多,這一趟牆倒眾人推,除了后宮裡太后和皇后真真切切的垂淚心疼,東宮的太子惋惜垂護外,判罰時竟無一人求情。
青梅前前後後在別院裡住了半個多月,這會兒早已是端午了。她畢竟心裡記掛著酒館,聽君離說朝中漸穩,便要搬回花枝巷去,君離總不能一直拘她在此,因此加撥了在花枝巷的護衛人手,送她回去。
一番折騰下來,君離身邊的人都已曉得王爺的心思,雖然還沒明媒正娶,舉止裡顯然是一拿她當準王妃待了,辦事格外盡心。
端午這天按例要吃粽子、喝雄黃酒,再插個菖蒲帶個香囊,小姐妹們相約上街溜達逛逛街市,便算是圓滿了。青梅已有多日沒見賀子蓮,這一天兩家正好聚聚。
小宴就擺在花枝巷的院子裡,許懷遠休沐回來,賀子墨也逢朝廷休沐,兩家人一起在廚下忙碌,倒是溫馨平實的幸福。青梅入獄時,賀子墨雖然點了探花,卻還未有實職,這段時間朝中舉動不小,又去了不少官員,頻繁的升遷貶黜之下空出不少位子,賀子墨以其才華斐然而得了個翰林院編修之職。雖說品級不算高,勝在天子腳下,又能常近政事,也算好差。
他仕途順暢,親事上也得意。先前賀夫人尋了媒人,伍家已然答應將伍玉簡許給他,婚期就定在十月,青梅得知後不免高高興興的祝賀。
午飯就在花枝巷中用了,後晌她和賀子蓮上街賺了一圈,也是平安無事。
安安穩穩的過了節,酒館裡的生意是越發好了。眼見得院內院外都是酒缸,新買來的果子也沒出堆放,青梅心思活動,琢磨著想找個大些的釀酒場所。
京城裡面物價高,院子也貴,想在成立設個寬敞的酒窖可得不少耗費。這院子裡的地兒現在勉強夠用,等酒館越做越好時恐怕就得捉襟見肘了,思來想去,倒是往城外尋個空地兒才是正經。
青梅是個想了就要做的人,當下帶著綠珠到城外看了些地方,又趙牙子問了租金行情,心裡大概也有了數。要擴建酒窖,光有地也不夠,還得酒具、人手,釀好的酒從城外運到合德街也得耗費時間,每一處都要使銀子。
她悶頭在窗邊勾勾畫畫,大概合計了耗費。酒館開張後生意好,這會兒已經賺了不少,一番合計下來,額外建個酒窖倒也不算太難。
一切仿佛忽然順利了起來,青梅閑了時往酒館裡去,趴在二層的欄杆旁邊看著來往的顧客,心裡有小小的得意與圓滿。
然而這得意沒持續多久就被打斷了,原本在雅間裡伺候著的綠珠匆匆走過來,臉上滿是驚慌,湊在青梅耳邊低聲道:“小掌櫃不好了,魏姑娘喝完酒突然腹痛,你快來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