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圣上急诏,向谢望问起二皇子为何又与孟家有所往来一事。
按说孟家算是四皇子的母家,怎么又同二皇子牵扯到了一起。
谢望对于圣上的心思一直都是揣测的明明白白,二皇子和四皇子若是不能针锋相对,反倒是私底下握手言和,那才是让圣上寝食难安。
二皇子中宫所出,即便是先皇后早就薨逝,可多半世家都与他交好,孟家则是从老太爷那一辈起,门生无数,虽是寒门,可在圣上极力扶持之下,变成了挥向世家的最好的那把刀。
当初崔家女嫁给孟家大老爷,圣上心中从此就埋下了一颗名为猜忌的种子。
不过有孟淑妃的枕头风时时吹拂,这才一直不曾发作罢了,可若是两家人不长眼的在小辈婚事上还敢续秦晋之好,圣上那边定然会有所动作,届时只怕是结不成亲反倒结成了仇。
便是谢望住进孟家,也是得了圣上首肯,暗地里监视着孟家与人往来。
他将这几日二皇子身边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又与谁尤其要好之事??禀明,圣上倒是面色如常,可谢望心里清楚,二皇子此举已然引发了圣上怀疑。
谢望隐隐约约能猜到,或许二皇子是为了见群玉,可昨日不曾给他这等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并未作出什么让人生疑的举动。
直到谢望得到罗应飞鸽传书的消息,说是表姑娘今日在宛庄出事了。
于是谢望紧赶慢赶的往春明门去,却是来迟一步城门已经关了,只好凭着令牌顺利出城。
谁知到了南禺山,发现山门居然也关了。
走官道骑马上去是不行了,要想尽快上山恐怕只能去走崎岖山路。
他没敢耽搁时间,将马拴在山脚,自己寻了条荒无人烟的山路快步疾走,又用匕首开路,将高及人腰的葳蕤草木劈倒在地,攀附粗壮树枝的藤条尽数割断。
不经意间响起布料被棘刺划破的“刺啦”声,谢望走路时甩的飞快的袍角被撕破,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细长的血痕。
倒是算不上多重的伤,只是汗水滚落时,蛰得人生疼。
一直走到半山腰,谢望闻到浓郁的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嫌这些雉鸡、野兔、獾子个头太小还是怎的,全都留在林子里没有被捡走,可越是往里走看到地上躺着獐子、麋鹿,以及被啃的面目全非的野猪。
像獐子麋鹿这样肉质鲜美大有价值的猎物不可能不被人捡走,野猪猎得一头极其不容易,更不会被人随意丢弃在林中被猛兽啃食。
谢望心知有古怪,拔剑出鞘,左手持刀,警惕地注意着草丛中细碎的动静。
很快,一头野狼从草丛中跳了出来,体型庞大,毛发乌亮,瞧着应当是头狼,它幽幽绿瞳泛着冷光,口中涎水滴落,试图将谢望扑倒在地。
他身形一闪,那把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入头狼咽喉,与此同时长剑一卷刺向最近的一匹野狼。
狼嚎长啸,鲜血四溅,其余埋伏在草丛中的狼群奋力发起攻击,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野狼步伐灵活,侧身躲过,将蛰伏在身侧的野狼一剑劈成两半,受了伤还在负隅顽抗的头狼试图偷袭,谢望长剑横扫,解决了个干净。
薄凉月色做伴,将他修长身影拉在的好高的狼群尸体上,谢望点起火折子,往前走时反手一丢,山风吹来烧得正旺,这些尔虞我诈的腌?心思,也随着这场火消失殆尽。
他拉着受伤的腿,步子踉跄,也不知这场火,率先吸引来的是敌人还是来救他的自己人。
只是不烧,就会引来成群结队的猛兽,被啃食的四分五裂,也不是办法。
在意识昏迷的前一刻,谢望想着,幸好群玉身边还留了人。
何用武艺高强,即便是有人想对她图谋不轨,也能护得住她。
群玉醒来的时候,天光泛蓝,日影昏昏,她探寻的目光在床前转了一圈,只看见孟澜坐在床头,从前谢望守着她的位置。
见她醒了,孟澜以为她是要找春禾,连忙转头吩咐下去,“去请春禾过来。”
发觉身上一片干爽,衣裳明显是换过了的,可春禾又不在跟前,又会是谁给她换的,会不会发觉她身上被谢望留下来的那些痕迹?
她挣扎着起身,浑身乏力地抬眼看他,“二表哥在这守了大半日,眼下我已然好了,你也回去吧。”
孟澜倏地握住她的手,吓得群玉浑身不自在,谁知就听他情真意切地解释,“都是我不好,表妹怪我也是应该的。今日若是不同他们去打猎,你也不会落水。”
“你......你别这么说,不、不怪你的。”话音刚落,群玉又狠狠地咳了几下。
孟安抚似的去拍她肩膀,“好了好了,你呛太多水伤了肺,这会喉咙还难受着,先别说话。”
就在这时,春禾端着药走了进来,群玉放眼一瞧,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何用。
孟澜接过药碗想要亲自来喂,群玉连忙推脱,“表哥,这样不合规矩。”
却见他眼中眸光烁烁,说不清道不明,蕴着一分很是受伤的情绪。
这般情况下,群玉也就没再开口推辞,由他一口一口喂了药。
忽然听到一声短促的破空声,倒像是有人发了鸣镝,声音很近,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群玉目光一转,落在春禾脸上,只见她低着头垂着手,面色不变,但是瞧着有几分故作镇定的意思。
“剩下的药不烫了,我自己来吧。”群玉坐直些,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群玉急着打发人走,都没空问他其余的事,“二表哥,我这刚喝完药有些犯困,你今日待了这么久,也回去歇歇吧。”
孟澜见表妹是这样的体贴如微,原本还想问她在宛庄发生的事,想来她今日也累了,左右人也跑不了,明日再问也是一样的。
“那表妹好好休息,我明早再来看你。”
随着孟澜前脚出门,群玉示意春禾过来,“怎么回事?何用怎么在这?”
“奴婢方才问他,说是谢郎君的意思,原本是怕孟四郎还会对娘子有所行动,可谁知......”说着说着群玉有些哽咽,这些时日娘子实在是吃了太多苦头。
群玉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且问你,他方才走的时候有和你交代什么?”
春禾咬着唇,有些不安,“他说向娘子告罪,郎君那出事了,他急着先走了。”
果真是他,群玉心下一沉,就要起身,“去替我拿身出门的衣裳来。”
“这个时辰了,娘子还要出去?”春禾站着没动,有心想拦她。
群玉神色认真,说出的话不容反驳,“你方才听见鸣镝声了吗?定是谢望出事了,多个人多份力。”
她没再坚持,替她拿了身轻便衣裳和披风就要替她更衣。
群玉突然想到什么,“我从水里出来,是谁替我换的衣裳。”
春禾满脸复杂,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五娘子和七娘子在马车上只替您脱下外裙,贴身的衣裳是奴婢帮忙换的。”
即便如此群玉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她们不经意间瞧见了,那她又要如何解释呢?
“娘子先莫要担心了,即便是被人瞧见了,恐怕她们也只会以为是您受的伤。”
春禾这话倒是没错,她皮肤娇嫩,水下情况复杂,被石头撞伤、磨红也未尝不可。
眼下倒是没空再去细想这些,群玉换好衣裙后,拿了火折子就要走。
庄外情况复杂,春禾也要陪着同去,可她担心夜里会耽搁很久,便让春禾躺到她床上去。
免得被人发现她不在卧房,那岂不是穿帮了。
起初春禾还不肯,“娘子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不如告诉二郎,让他派人去寻。”
谁知群玉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不可,你当何用为何没有寻求二郎帮忙,不就是因为只要他一出面,我和谢郎君的关系不就瞒不住了吗?”
“何况你莫不是忘了,你家娘子从前可一直都是当做男子长大的,虽说君子六艺学了个囫囵,但是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群玉这番话倒是定了她的心,也就点头应下了。
“那娘子早去早回,跟何用早点汇合将谢郎君带回来,也不必担心孟四郎,他今日养伤闭门不出的,不会来我们院子。”
春禾也是夜里才晓得孟四郎的事,说是昨夜他那处院子不大干净,进来好多鸟兽蛇虫,听说吓得他那个小通房差点晕过去。
而孟四郎也因为躲闪不及受了伤,这会还躺着呢。
旁人不知这其中是谁做的手脚,群玉却是清楚的,那天夜里谢望及时赶来,他受了伤落荒而逃,谢望将她带回院子后,还出去吩咐了何用送了份大礼。
等出了莲庄,群玉隐隐约约瞧见火光,应当就是那里了。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难不成他们白日就在这片林子里打猎?
只是还没等她打算寻条近路找过去,就发现几位黑衣人和人扭打在一起。
那人身形瞧着像是何用,也不知他能将黑衣人拖到几时。
群玉暗忖片刻,决定换个方向去找。
那些人摆明了就是相对谢望下手的,她贸然过去除了白白浪费一条命也不能做什么。
何况她相信谢望那么聪明。肯定留有后手的,不会被人那么容易找到。
群玉又漫无目的的搜寻了片刻,果然发现了他留下来的记号。
树上都有着划痕,她沿着这道痕迹去找,还真就找到了昏厥在地上的人。
顾不上惊喜,群玉警觉地环顾四周,还好没有什么动静。
群玉贴着他的耳朵,急声喊他,“谢望,谢望,你醒醒,我带你走。”
他后背有伤,腿上也被狼爪划开长长的一道,群玉摸了摸他的额头,脸颊也是烧得滚烫。
她指尖的凉意覆上来,谢望无意识的蹭了蹭,便不再撒手了。
都什么时候了,尽给她添乱,群玉想抽出手却废了好大的力气,都被人紧紧握住。
气恼之下,她低头去咬他,果然受了痛,他的手顿时去摸。
趁他没反应过来,群玉反手就是一抽,手是拿出来了,就是吧......不小心扇了他一巴掌。
眼下也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时候,群玉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扶起来搭在自己肩上。
她方才就瞧见不远处好像有个被藤蔓遮挡的洞口,这会不能拿出火折子去瞧,只好借着月光亮堂能够照路,一鼓作气将人扶过去。
等终于将人带到了洞口,群玉也不敢就这么将人丢进去,万一里面是熊的巢穴,那岂不是自取灭亡。
于是她探身去瞧,屏住呼吸四处去找,还好还好,这处洞穴应当只有猎户来过。
她瞧着有块石头足够大,当石案是绰绰有余的。
等她将谢望扶过去,自己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殊不知谢望凭着本能地伸手去摸,却只碰到她的衣角。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光景,群玉将地上的血迹用树枝拖乱,又故意在林中刻了好多明显的标记,意在扰乱那些人的方向。
做好这一切,她又捡了些木头,这才拨开藤蔓钻了进去。
等她将火点起来,终于想起自己这身披风的用处了,铺在石案上想将谢望推过去。
她这会不得不庆幸春禾的妥帖周道,给她备了不少伤药。
谢望腿上的伤不好耽搁,群玉借着光辨认出能外敷的药后,便想拿匕首将他的裤子割开。
可她又害怕自己手不稳,等会划到伤口怎么办,犹豫半晌,群玉决定干脆用手去撕,实在是撕不破再用牙咬吧。
于是她低着头用力去扯他的裤子上的破洞,累得她额发间都生出了汗,总算是将这处布料撕下来。
给他敷好药后,群玉想将人翻身,可她从前不觉得,现在发现谢望怎么这么重,她力气全部耗尽,这会实在是没有劲了。
好累,好想睡觉。
但是他烧没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上伤的太严重了。
群玉心神不宁的,又像是做了个决定似的,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冰凉凉的,想来是因为白日里落水寒气太重的缘故。
她伸手去剥他身上能脱掉的衣裳,又解开自己的衣裙,紧紧抱住他,试图为他降降温。
不知过了多久,等身上药效发作,谢望醒来的时候,就是看到群玉依偎在自己胸口,软绵绵的贴着他,睡得不省人事。
莹白肌肤,丰润如雪,只是她身上炽热发烫,红得晃眼。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不惜自己生病也要这样救他,谢望恨不得将人揉进血肉里,他控制不住地压抑住喘息声,替她一件一件穿好衣裳,想带着人离开。
薄风吹来,群玉瑟缩地抖了抖身子,无意识地夹紧自己,又往他怀里贴去。
她莹白手臂横在他胸口,满面潮红地贴着他,似乎嫌他心跳声太吵,还伸手去捂。
趁着这个间隙,谢望坐直,想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群玉又绵若无骨地靠了过来,坐在他身上。
就像是连在一起,不能被分开的并蒂莲花,根茎紧密缠绕,像是枝枝蔓蔓的藤条,依附在粗壮有力,筋脉怒叱的树干上。
半梦半醒间,她仰着头粉唇微张,睫羽轻颤,滚落两滴细泪。
谢望眸光微动,心头生痒,很想亲亲她。
他并未深入,只是蜻蜓点水的吻,却引得群玉不满,溢出一两声轻吟。
她这会意识不清醒,谢望没想要欺负她。
可赖不住群玉主动送上香馥馥的唇,谢望只好低头去亲,肆意吮吸.弄她娇柔的唇瓣。
被他炙热的怀抱钳制住,群玉又贴得更紧了些,谢望掐着她纤细腰肢,在她乌黑秀发上重重亲了一口。
等她将头埋入他肩头,白如藕玉似的双臂攀住他脖颈,谢望嘴角泛着一缕满足的笑意。
何用将那几个黑衣人处置干净,寻到这处山洞后,并未直接进去,而是等听不见里面的声响后,在外面咳了几声。
谢望将人抱着出来时,看见何用低着头站在那,眼神锋利如刀,叫人不寒而栗。
回到莲庄,谢望将人放在床上,春禾见他们平安归来,也就打算悄悄下去。
却听得他说,“去给你家娘子煎一副退烧药。”
不应该啊,白日里喝过药都没烧起来,怎么到了晚上反而变严重了呢?
迎上春禾疑惑的眼神,谢望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她把披风给了我,自己冷着了。”
春禾点了点头,等她一转身,扁着嘴怅然不已。
娘子啊娘子,怎么能对他动真心呢?
好不容易等春禾将药递来,群玉却不肯张嘴喝。
谢望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全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涸湿了颈侧的白色单衣。
没有办法,谢望只好自己仰头饮尽,以嘴对嘴渡了进去。
只是心中仍然感到奇怪,从前给她喂药喂粥也没有这般难啊。
一直待到半夜三更,谢望这才离开,何用还等着向他回话。
只是谢望前脚刚走,春禾就顾不上娘子已经陷入熟睡,就将避子丸拿来,叫醒了她。
群玉睡得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睁开眼,见到这个避子丸,反应慢半拍,“今天......要吃吗?”
她这话问的倒是模棱两可,若非春禾眼尖瞧见她的衣裳是另外穿戴过的,或许不会拿过来。
不过春禾还是多嘴问了句,毕竟是药三分毒,若是没有那就不必吃,“娘子不记得了?”
群玉连忙将头埋入薄衾中,看了看身上的痕迹,瞧着很新鲜,原来方才不是梦。
用过药后,群玉再想入睡却有些困难了。
她支颐着脸搁在膝上,怎么能在山洞里,这样胡闹呢?
谢望也不拦着点她,她伸手拍了拍脸,觉得自己好像要坏掉了。
脑海中那些旖旎情思又钻上心头,群玉害羞地将自己裹紧,滚到了角落里,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春禾,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要怎么做春禾相信她心里有数,故而千言万语凝成一句,“娘子千万记得,莫要忘了正事。”
这是自然,即便是她这副身子再怎么贪恋谢望,但是真正能够做主的还是她自己。
春禾离开后没多久,群玉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半晌这才睡着。
她睡觉的时候有个毛病,不大爱穿衣服。
尤其是在夏夜,天气太热,又得盖薄衾,索性她每回都是一个人睡,也不会被人瞧见。
所以迷迷糊糊中,她身上的衣裳会被自己脱得越来越少。
谢望院子里,罗应将今日子里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他,他这才知道崔含章恶毒至此,居然又一次众目睽睽之下耍心眼,害得群玉落水受了伤。
只要找到了是何人指使,没有证据,上些手段就是。
他虽不喜欢对人屈打成招,可群玉受得的罪,崔含章怎么也该试一试。
心中记挂着群玉,谢望吩咐下去后,匆匆回了她的院子。
她身子不大好,若是半夜又发热,没人在身旁照顾,实在是让他放心不小。
谢望悄声摸进她的卧房,一抬头就瞧见晃眼的白。
他不动声色地别过脸,将床上的薄衾牢牢盖在她身上。
怎料没盖一刻钟,群玉就热得四处打滚,银条似的长腿乱蹬。
原本谢望还想着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可群玉睡相实在是太差,本来她就发热生着病在,思来想去,他干脆脱得只剩中衣,与她躺在一起,将薄衾压得严严实实。
谢望的伤方才简单处理过,再加上群玉之前给他用的药,这会烧早就退得差不多,身上的温度凉了下来,一躺下也就引来了贪凉怕热的群玉。
她那双手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攀住他,压在他胸口,用脸颊蹭了两下。
渐渐地谢望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温香软玉在怀,没道理不去亲一亲摸一摸。
再加上他本来也就发热,即便是再严重些又能怎样。
躺了一会,实在是平息不了躁动的那颗心,谢望将人翻了个面,抱在自己身上,去用力亲她那两瓣唇。
他沦为情?最忠实的信徒,溃败地去啃噬,尽情的去发泄,品尝她口中那点甘泉。
唇舌作乱,将她亲得唇瓣发肿,堵得满满当当。
微凉的手指覆上去,她下意识地张口,任由他随意拨弄。
谢望心中快慰,没忍住用力捻了捻,复而温柔地含住粉唇,抬头望她。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睡得很沉,只是感受到一点一点蔓延全身的热意,难受的皱了皱眉。
粗重的吻用力落下,犹如燎原之势,浇得他浑身发麻,整个人沸腾不止。
等到群玉再睁眼,却是被热醒的,不等她将人推开,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表妹,你醒了吗?”
是孟澜的声音,这么大清早的,他怎会这般莽撞的闯来。
群玉胆战心惊,生怕被他发现谢望也在床上,“二表哥有何事?我还没起。”
“无妨,我就在这等着,表妹更衣就是。”
群玉欲哭无泪,他在门口堵着,那谢望放哪里藏,这处院子又不像在玉婵院,一眼扫过,藏了什么就能瞧见了。
见他还没醒,群玉伸手就去拍他的脸,“醒一醒!”
一时间有些没顾及力道,好像打得有些重了,他白皙的脸庞上映着个红巴掌。
怎么这么不经打,昨天晚上好像就没有这般严重啊。
这下子群玉是彻底慌了神,开始思量着是被孟澜发现房里藏了更严重,还是让谢望看见自己脸上的掌印死得更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