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日上竿才醒的群玉揉着惺忪睡眼,伸手摸旁边的人,却摸了个空。
今日是常朝,谢望夜里将人哄睡后,也就拥着群玉眯了半个时辰。
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了春禾,若是她醒了来找自己,直接带她紫宸殿就是。
只是谢望都考虑到了,唯独忘记春禾并非是群玉从小相伴长大的婢女。
因着这一点,群玉醒来后也不好意思唤人。
她也穿鞋袜,光着脚走到装着衣裳的妆柜前,给自己挑了身衣裳。
鹅黄色的交领襦裙做内衬,外套一身藕粉色的对襟褙子,穿上罗袜后,选了双豆绿色的绣鞋。
春禾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进来伺候,见娘子已经穿戴齐整后,端来面盆伺候洗漱。
等群玉从屏风后出来,被彩云引至妆台,“娘子要梳的发式?“
昨日帮群玉梳过头后,谢望怕她还想梳时兴发式,特意让尚宫局挑了一批人送入长宁宫。
方才光是伺候洗漱的,依春禾为有四个人,群玉一个人不认识,始终沉默着。
这听得她,只好小声道了句,“还是昨日的双丫鬟吧。”
彩云面容端肃,一板一眼地道:“郡主头发多,梳云髻、望仙髻更好看,再不济依着您今日的着装,梳垂髻也不错。”
“那就垂练髻吧。”群玉只她如今身份不同,为着端庄体面,不能只由着自己喜好。
彩云手巧,不多用红绳束好两边的头发,珠翠妆点,佩环簪玉,等风一吹像檐角挂着的铃铛,撞出清脆声响。
春禾见娘子的嘴角一点点垮了下知道她有些不高兴了,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制止,就被身旁的宫女睇了一眼,像是在暗示她别随说话。
“这不太繁琐了些。”春禾就做看见似的,帮着群玉解围。
然听得这话,群玉眼神倏地抬了起来,巴巴地望着她,就差点头应声了。
“依着郡主今日着装,要这扮才好看呢。”彩云斜斜瞥她一眼,并不把她这句话事。
后来彩云还想为群玉匀粉描眉,都被她摇头拒绝了,“已经可以了,我不要摸胭脂。”
光是梳完发式细细调整,就已经花费了半炷香的功夫,再这坐下群玉真的要受不住了。
看在郡主拒绝,彩云也好说。
终于被允许起身,群玉求助地目光望向春禾,“阿兄现在在何处?能带我吗?”
这是成何体统,圣上一国之君,郡主岂能日日歪缠?
彩云正要张口拒绝她,就见春禾目光转向自己,“圣上如今在紫宸殿,说是等郡主醒了想找他,随时都可以过。”
二人顺利离开长宁宫后,群玉拍了拍胸口,感激道:“春禾,好生厉害,我方才被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春禾被她夸得脸红,“哪有,是娘子谬赞了。”
“哎呀,就谦虚吧。”群玉笑吟吟地趣她。
因着方才发生的小插曲,群玉和春禾倒也拉近了距离,往紫宸殿的路上群玉一直在与她说话。
直到她出最后一个题,“春和既然在我身边伺候有些年头了,那肯定知道我阿爹阿娘都哪了吧?“
这个题实在是让春和答不上来,她斟酌好半晌,到底是支支吾吾吐出一句,“娘子不妨圣上?”
群玉看出一丝不同寻常来,到底有搭腔。
在群玉的记忆中,承恩候霍达这在灵州河西军中,阿娘则是吃斋念佛,替父亲也替大庆将士祈福,望佛祖保佑他能够平安归来。
可春禾的反应不大对劲,平叫人生出几分不安。
群玉来到紫宸殿时,大理寺少卿崔濯刚好来禀从孟家二夫人薛氏那的资产近半都是出自萧家。
萧家世代书香世家,萧家老爷子在先帝朝时任职国子监祭酒,奈何自小备受宠爱的幼子,也就是萧韵的父亲萧琢,却是个喜好舞刀弄枪,不爱读书的性子。
甚至还妄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闯荡江湖,凭借着一身本事劫贫济富。
为此萧家老爷子可谓是操碎了心,后来更是扬言道:只要他安生待在盛京,兵部谋个一官半职,日后的婚事也都全凭他做主。
过多久萧琢娶了江南首富秦纪平的独女秦知音,光是嫁妆铺满了半座盛京城,更不用说西市一整条街的陪嫁铺子。
陆家皇商出身,若是靠着这些家私为女儿招赘上门,想来陆家产业全都能保住。
奈何秦知音非得嫁给萧琢,父亲的万贯家财也都弃之不顾,除了带进盛京的陪嫁,余下那些都被族中兄弟瓜分。
可萧家自诩清高,与她这等满身铜臭的商户女说不到一处婆母轻视她,其余的妯娌看不上她。
即是有夫君疼爱,秦知音心中悲苦,年纪轻轻气滞郁,生下女儿没多久后便撒手人寰。
萧琢心痛至极,带着女儿辟居,与萧家人鲜少往来。
可即如此,秦知音带来的嫁妆依旧引得不少人眼红,萧家妯娌更甚,纷纷介绍自家妹妹,为萧琢说亲。
好在萧琢并未首肯,一心教养女儿长大,甚至早早教她管理母亲留下的偌大家业。
萧韵虽然有母亲,但父亲给她的疼爱一点也不少。
族中小辈都在读书时,萧韵随着父亲山涧钓鱼,春水煎茶;也在夏天摸鱼抓虾,即是弄得满身泥巴,萧琢也不怪她;秋天山上捡板栗,摘柿子,偶尔遇上猎过来的庄户人家,也送她一两只小兔和野雉;到了冬日里天太冷她不爱出门,父
女二人围着暖意融融的火炉,烤番薯、烤时蔬,日子过得好不痛快。
她在萧家族学读书时缺课的理由层出不穷,却也引得不少人心向往之。
彼时能在萧家族学就读的除了高门子弟,是先帝的几个孩子同也在这里读书。
六皇子谢逐是羡慕她的轻松自在,与她日渐接触下来,更是与萧韵渐生情意,这才有了后头的事。
后来萧韵嫁给霍达,她的嫁妆与母亲相比同不少,只不过她不怎亲自理,大事小情全部交给绪娘。
故谢望看完崔递交上来的折子后,为了确保薛氏替孟淑妃如理的大半资产,都是出身于萧家,让人传绪娘觐见。
群玉在后殿待的聊,所以悄悄来了前殿,她躲在屏风后面,静静看着阿兄坐在龙椅上,面容冷峻,端肃持重。
作为本案关键证人,早在崔濯查清薛氏经手的产业时,亲自与住在虚宅的绪娘过招呼。
得知要面见圣上,绪娘不由得想起那日,谢望来崇仁坊搜寻群玉时,那般吓人的阵仗。
后来还是虚相说与她一同进宫面圣,绪娘这才松了口气。
虚相旬搀扶着腿脚不大好的绪娘入殿,行过礼后谢望吩咐小全子,“搬把圈椅来,让绪姨入座。”
绪娘连连道谢,等她入座后,就听得谢望道:“若是朕记错的话,萧姨的产业都是从前理,好端端地怎都落到孟氏手上了呢?“
提起这桩旧事,绪娘不免落泪,“年我嫁给阿岑他爹,不过半年有了身孕,夫人心疼我让我好好养胎,铺子上的事她全都交给了旁人。”
崔濯想到薛家年如日中天的东兴楼,“此人可是薛氏?”
“正是薛家娘子,她那时年纪不大,却将东兴楼做得声鹊起,我知晓她是个有本事的,也就安心了许多。”
提及这桩陈年旧事,绪娘难免有些激动,“谁知薛氏与孟淑妃竟然是一伙的,暗地里对账目做了手脚,还官府更改了立契文书。”
谢望一针见血地指出题,“是何时才发现的?”
“将阿岑带到两岁,我和夫人说铺子上的事可以交给我,谁知夫人却说薛娘子如今急需用钱,帮她搭理商行铺子,也是为了接济病重的母亲,不好将人辞退。此后我和薛娘子一起搭理铺面,后来我发觉账目不对劲,想盘柜时,却发觉那些跟
了夫人许多年的掌柜不是被换掉,就是被调口旁的铺子上了。”
绪娘敛下眼,声音晦涩,“那时候我想告诉夫人,谁知侯爷死讯来,夫人忙着料理丧事,也就空见我。”
在屏风后偷听的群玉,听到这一句时,心底瞬间凉透,脑中响起一阵轰鸣。
阿爹死了?这究竟是怎一事?
她尽量保持着镇定,只是方才细微的动作已经让谢望发现屏风后有人。
“朕知晓了,该怎办,崔卿,不用朕多说吧。”
随着谢望冷漠疏离的声音响起,崔濯拱手告退,“臣接明不出日,必定给承恩候夫人一个交代。”
崔濯离后,绪娘和虚相也准备告退时,却听到谢望随口道:“绪姨难得进宫一趟,留下来用午膳吧。”
“圣上,这不合规矩,微臣还是......”虚相旬甫一开口,听到熟悉的声音,群玉忍不住抬头张望。
“朕说的话就是规矩。”谢望神色如常地断他。
只见他视线落在屏风后,语调温柔,“好了玉儿,别躲躲藏藏了,出来吧。”
见自己被他发现,群玉磨磨蹭蹭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阿兄,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她低着头有几分赧然。
“妨,不是大事,玉儿过来坐。”谢望对她可谓是十二分的纵容。
只是这份纵容换来的,却是群玉的视线在虚相旬身上凝住。
“阿旬哥哥,真是0”
群玉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笑得眉眼弯弯,激动地小跑上前,拉着他的手晃了两下。
虚相很有几分受宠若惊,从前在凤鸣山庄读书时,也不见得师妹对自己这热络啊。
“玉儿,到朕身边来坐。”
谢望很少在她面前自称为朕,但若是这说,那是生气了。
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亲昵,还敢啦虚相的手,以为他是死的吗?
“阿兄自己坐,我要挨阿哥哥一起坐。”
群玉想也未想的拒绝了他,只想拉着虚相旬叙旧。
也不知怎的,群玉下意识觉得他不告诉自己真相,所以她想要阿哥哥。
谢望怎也有想到,昨夜往自己怀里钻,要他抱着入睡的群玉,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说不再想啊旬哥哥。
今日一见到虚相,连他的话也敢不听了。
绪娘见着圣上脸色难看到极致,小心翼翼地向虚相递了个眼色,于是虚相温声劝道:“师妹先知圣上那边吧,想来他有话要说。”
群玉踩着小碎步,哒哒地跑过不悦发“阿兄究竟有事?”
谢望见她然忘得一干二净,压低嗓音道了句,“昨日忘了告诉如今都是啊娘的人了,不好和外男拉拉扯扯。”
......
啊娘的人了......
不好和外男拉拉扯扯……………
群玉脑海中不断响起这句话,她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题,她、她怎就阿娘了?
那她嫁给谁了?怎听他提过?
群玉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阿兄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有,坐月子都是绪姨照顾的,不信可以她。”谢望对此事了如指掌,见她惊讶成这般模愈发胸有成竹。
群玉真乖觉地小跑过“绪姨,我坐月子是照顾的吗?”
绪娘还不知道群玉失忆了,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道:“怎玉儿忘记了?还是馋绪姨给做的排骨汤了?”
怎办?好像是真的?群玉整个人犹如山崩地裂,心如死灰地望向虚相旬。
她都是做娘的人了,应是不能再嫁给阿旬哥哥了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虚相旬也能感受到她突如其来的悲伤,关切道:“师妹怎了?”
不等她回答,谢望帮着解释,“忘了告诉二位,玉儿前几日受伤失忆了,这记忆只有九岁。”
虚相旬略有惊讶,面上倒是有表情,只是担忧道:“太医可有说时候恢复?”
谢望神色如常了句,“暂且还不知道。”
末了,小全子适时进来,说午膳摆在听雨轩,请圣上摆驾。
谢望微微颔首,拉着群玉走在自己身旁。
群玉不想和他并排走,等出了殿门就要离他远些,却被谢望漫不经心地牵了手。
衣袖蹁跹,二人靠得近,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握住了她的手。
身后跟着不少宫人,群玉想要甩开他的手,怕引人注意,干脆就不动了,顺着他的意思来。
少时,等来到听雨轩用膳,谢望牵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群玉也就只好挨着他右手边落座。
这张紫檀木雕如意云纹的方桌,刚好容纳下四人,也将虚相旬和群玉隔开。
宫女如端着红木漆盘,送上碗碟筷箸,不多时摆满了一桌热气腾腾的佳肴。
群玉看到那道水晶肴蹄时眼睛都亮了,彻底将满腹愁绪抛之脑后。
色泽晶莹、口感鲜美,群玉忍不住夹了好几筷子,负责布菜的宫女,为她舀了一碗金玉羹,“郡主,依着宫里的规矩,食不过您再尝尝这个。”
群玉的左手还被人一直捏着呢,听得这话她恼得攥紧他的手,试图让谢望吃痛后主动松开。
谁知谢望非但不肯照做,还握得更紧了。
谢望语气不善,将水晶肴蹄移至她面前,“郡主喜欢吃哪道菜就让她吃。”
那布菜宫女正要请罪,就见小全子一个眼色递过来,示意她赶快下。
人搅她用膳后,群玉小口用着,唯独绪娘见谢望始终有动筷,轻轻碰了下虚相旬。
于是虚相旬温声道:“圣上不动筷,微臣和绪姨也不好用膳。
方才谢望已经依着规矩先行夹了一筷,只是他的手要用来牵玉儿,后来也就再夹菜。
听到这句话群玉不安分了,手指摸来摸还想着挣开呢。
“朕只是有胃口罢了,二人不必管我。”
谢望捏着她作乱的手指,语气加重了些。
群玉别他法,居然胆大包天地伸脚脚踩他。
就她猫儿大点的力气能有多重,谢望依旧八风不动地坐着,攥着她的手指细细摸索把玩。
这餐饭吃到后面,若不是怕阿旬哥哥看出端倪来,群玉早就要和谢望翻脸了。
只是她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在场之人任谁都看得出来,谢望一直握着她的手罢了。
虚相旬和绪娘离开后,群玉气恼比,将手掌挣脱出来推他。
“吃饭就吃饭,阿兄拉着我手不放作甚?”
“不做,眼珠子都要长在虚相身上了。”谢望微微皱眉,冷哼一声。
群玉垮着一张小脸,眉头微微皱起,“还有理了!我就和阿哥哥说句话,难道这也不成吗?”
“那是只和他说句话吗?还握了他的手。”谢望有理有据地反驳。
“就因为握了一下,所以连午膳都不肯吃,就为了握我的手?”
群玉出这话时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阿兄他如今几岁了?
难道还是岁小孩吗?怎吃这种醋啊。
谢望神色倨傲,微微颔首,“可以理解。”
“阿兄也......太幼稚了吧。”群玉声音逐渐变小,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望眼皮一掀,那眼神看得群玉立马捂住嘴,不敢再嘲笑他。
“有些人昨夜是怎说的,才答应哥哥要和他划清界限,今天就火急火燎地和他牵小手?”
他语气幽怨,末了斜斜睇了群玉一眼。
惹得群玉本来满腹牢骚,这叫被逗笑了,算实话实话。
“我就想他,知不知道阿爹阿娘的消息。”
群玉睁着明亮杏眸,带着殷殷热切,希望能得知真相。
“为何他不是来我?”谢望有直接答她的题,是顾左右言他。
群玉眸光烁烁,蕴着一丝雾气,“因为阿兄不肯和我说实话。”
倒是想到绕来绕被她绕进圈套里面了。
暗忖须臾,谢望淡声开口,“阿兄现在不告诉是担心依着如今的情况,承受不住。”
就知道是这群玉不高兴了,狠狠扬手敲了他几拳头,旋即转身就要跑掉。
“阿兄坏死了,不告诉我,那我长姐!”
只不过她还跑几步,就被谢望长腿一迈追上来了。
谢望提着她的腰,群玉双脚瞬间离地,硬生生就被他抱了起来。
“不准别人,等时机合适了,哥哥告的。”
“怎能这霸道!不肯告诉我就算了,我长姐也不行吗?”
群玉攥紧拳头,砰砰往他胸口敲了两下。
“随怎骂?反正我不准。”
谢望神色如常,在这件事情上,并不算顺着她。
群玉语调急快,凶出一句,“坏人!小人!坏小人!我不要和阿兄好了,我要见我夫君......”
因着谢望方才告诉群玉,她已经是娘的人了,叫群玉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已经成婚了。
“嗯。现在见到我吗?”谢望大言不惭的应声,气得群玉小脸通红。
她恼羞成怒道:“乱答应”
“这件事也忘了告诉玉儿了,的夫君也是我。”
仗着群玉失忆,谢望硬生生了孟澜的存在。
要知道和群玉正儿八经拜堂成亲的也就只有孟澜了。
群玉然不信,她气得将头转过不肯再看他。
谁知谢望突然来了一句,“我带玉看我的女儿宁儿,就相信了。”
怀揣着疑惑,群玉忐忑不安地见到了宁儿。
在见到宁儿的那一刻,群玉忍不住就要伸手抱她。
好奇怪,明明她不抱孩子,但是一碰到宁儿软乎乎的身子,就像是自然然地学了一口。
宁儿口中咿咿呀呀不停,身上也冒着奶香,群玉忍不住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她几乎是瞬间就接受了宁儿这个女儿,只不过对于阿兄是孩子父亲这件事,觉得还有待考证。
宁儿很乖,就是小手到处扒拉,几下群玉的衣襟就要散了。
更要命的是群玉觉得自己胸口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宁儿的口水?!
下一瞬,她就看见宁儿小手一推,熟门熟路地叼上狠狠吸了一大口。
群玉吓得整个人觳觫一怔,差点将怀里的宁儿丢出。
只是她预想得到的疼痛有传来,反倒是嘛的,宁儿大快朵颐的画面,狠狠冲击着群玉。
早在宁儿扒拉群玉衣裳时,谢望让其余人退下了,他目光幽幽地盯着群玉,好像要把她烫化。
群玉难为情地撇过头,就听见谢望温声道:“玉儿如今相信哥哥了吗?我是夫妻,共同育有宁儿。”
她始终有吭声,因为宁儿很快就不吃了,她另外一边沉甸甸的坠得痛。
谢望却像是见怪不怪地接过宁儿,将人放在摇篮里,“要哥哥证明给看吗?”
“证......证明”群玉懵懵懂懂地抬头看向他。
谢望低头口刁住,声音像雾一空?,“这种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帮忙,每宁儿吃不下,哥哥少帮。’
话音刚落,他握住群玉的纤腰,往自己面前一拉。
群玉羞得不敢睁眼看,心想阿兄太恐怖了,他,他怎能这啊。
可是她不想拒绝他,因为好像这做真的有效。
稍稍缓解了涨痛后,群玉摸了摸他的头发,“好了有?”
“如如玉儿不想等还痛,在我餍足之前,就不要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