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意义非凡的玉佩被摔碎,也彻底让她对谢望最后一丝愧疚消失殆尽。
群玉尽量屏住呼吸,稳住颤抖的声音,“谢表哥,你非要闹成今日这般局面吗?”
望着摔得残缺不堪,四分五裂的玉佩,群玉也不怕会割坏了手,蹲下身来就要去捡。
因为谢望的针锋相对,步步紧逼,她现在已经沦为彻头彻尾的骗子,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和孟澜交代。
群玉伤心至极哭得格外凄惨,孟澜担心她执拗地去捡碎玉会受伤。
“表妹,你别捡了,若是划破了手,那才是不值当。”孟澜和她一同蹲下,拉住她的手制止群玉。
“可是,可是这块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她的声音拖着浓重的哭腔,更多的是自责懊悔。
事到如今孟澜也不想再刨根问底知道这枚玉佩为何会在谢望那。
“再怎么重要,也没有你重要。”孟澜拿帕子去擦她的眼泪,他的关心也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群玉心中五味杂陈,她哽咽了片刻,拿帕子将那些碎玉包起来,“这些还能捡起来的,二表哥先留着,我们到时候去找家铺子,看看能不能寻着原来的样式,做出一只一模一样的来。”
想要修好只怕是难了,可群玉已经很亏欠孟澜了,无论如何都是要还给他一只的。
“好,都听表妹的。”孟澜见她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决定带着她先行离开。
察觉到孟澜的意图后,群玉却没有打算跟他走,而是将人一路送到客苑门口,“二表哥先回吧,我和谢表哥之间的误会,解铃还须系铃人,等到明日我再和你细说。”
听她这样说,孟澜欲言又止,但是转眼一想,表妹心中有他,即便是谢望想抢也是抢不走的。
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应该是谢望气急败坏下用.强。
不过依着孟澜对谢望的了解,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君子,但也不至于这么不择手段。
孟澜离开后,群玉擦干净眼泪,一步步挪过去,想着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谢望阻止这桩婚事。
天色昏暝,灯黄风细,群玉回到外间,见他静静站在原地,正筹划着该如何开口时,就听见谢望扯着嘴笑,冷不丁问了句,“还回来作什么,不跟着他走了?”
不是没有听出他的阴阳怪气,群玉这会实在是没有心思去敷衍他,直接开门见山,“谢望,开个条件,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谢望没说话,笑意在唇角,好半晌嗤地哂起来,“听表妹的意思,我要什么你都能给了。”
“除了嫁给你怎样都行。”话一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即便是谢望有心想娶,单凭他那复杂的身世,就过不了他舅父那关。
更何况三年前他师父的死,多多少少也是与她有关,依着谢望的性子,不把这件事算在她头上才怪。
“表姑娘这样心机叵测又不安分的女子,即便是想嫁,也进不了我谢家的门。”
听他全然不在意,群玉的心到底是被钝了一下。
“不如表妹和我说说,你为何非嫁他不可?”谢望实在是好奇,她又不是真的赵七娘,即便是做戏也犯不着拿婚事做筏子,把自己赔进去一辈子。
这件事群玉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真相,可又怕他手眼通天,早就查到了一丝端倪,就等着她开口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在我面前,表妹就不用装了,难不成你是真心喜欢孟澜?”
谢望也知道她一贯嘴硬,可惜还没查到她的身份,否则将证据摆在她面前,看她还敢不敢骗人。
群玉干脆破罐子破摔,顺着他的话说,“倘若我说我是真心喜欢二表哥的,又与谢表哥你有何关系?”
“那你的真心还真是瞬息万变,昨晚还能抱着我喊好哥哥,今天就又是喜欢他了。”
谢望面上夷然,毫不留情的戳穿。
这么一番胡搅蛮缠,群玉知道他是打量主意不和她好好说话了。
也无妨,反正孟澜那边已经定了日子,给赵家那边去信商量婚事,相信不日就会有回信。
“无论谢表哥信不信,我是一定要嫁给二表哥的。”和他说话实在是费劲,加上昨夜被他折腾得浑身难受,群玉精神不济,实在是撑不住了。
眼见着群玉拿手撑着桌子,面色煞白,似乎是真的要倒了。谢望干脆将人揽入怀中,抱在腿上,“那你同我说实话。”
这算什么样子,说话就说话,他又要动手动脚做什么。
群玉有心推开他,可身上实在是使不上劲,也就没再白费力气,心安理得地缩在他怀里,半真半假的告诉他,“当然是......为了报仇。”
说完这句话,群玉就昏睡过去,倒是让谢望目光微怔,摸着她头发的手一顿。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可谢望觉得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是了,否则她一个小娘子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战战兢兢的扮着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就为了嫁给孟澜。
傻姑娘,值得吗?究竟是多大的深仇旧恨,能让你拿姻缘来搏?
瞧着清清白白、风光无量的孟家,私底下又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她不得不这样做?
他心中那些克制不住的怒意在这时也都消失殆尽,谢望抱着人去洗漱,瞧见她身上还未消退的痕迹,一时之间也有些自责。
印子确实留的有些重了,下回还是要轻一点,她皮肤向来娇嫩,摸着倒是让他爱不释手,就是力道一旦控制不住,就会弄得满身都是。
好不容易将群玉放床上躺好,谢望压着心头燥意,自己也去洗了个冷水澡。
他今夜心绪不佳,也不想回弄玉堂了,吹灭了灯,也不管身下的反应,打算就这么把人抱着睡。
群玉夜里向来怕热,而他身上的寒意实在是太重,刚躺在她身边,她就径直靠上去,嘟囔了声,“好凉快啊......”
谢望本来就受不住,被她摸来摸去的更是燎起火来。
“不想睡了是吧?”
他也毫不客气的拍了一巴掌,谁知群玉捂着屁.股依旧往他怀里涌,去抓他的手,迷迷糊糊地开口,“我腰酸背痛的,你给我按按嘛。”
这样过分的要求,放在群玉身上倒也再正常不过。
从前在玉佛寺里,她每回身上要来了月事,就是难受的月匈胀腰疼,都要缠着他按揉许久。
谢望实在是受不住,白日里她还口是心非说喜欢孟澜,这会又拿黏糊糊的语气来勾他,害得他满身火气。
今时不同往日,他才不要帮她按呢。
谢望径直起身去泡冷水澡,好不容易纾解了,就想着把人摁在怀里睡觉。
只是还没躺个一刻钟,群玉那双不老实的手就又去摸他。
他身上凉凉的,透着冷气,群玉不仅拿脸去贴,还伸手去摁他鼓鼓的胸口。
见她这样不安分,谢望想着她今夜是不用睡了,干脆如了她的愿,扯下她身上那件诃子小衣,替她按揉起来,按着按着他就忍不住亲她。
她腰肢敏感,粗粝的指腹刮过时,宽厚温热的大掌一把兜住,突然使坏似的捏了那截纤腰,群玉忍不住哼哼出声,“你别掐我。”
即便是出于私心帮她按揉,谢望也不想全然顺着她的心思来。
被他那双手冷落太久了,群玉伸手去抓,“腰酸,你用点力嘛。”
谢望憋着一口气,觉得他简直就是多余心疼她。
她这么不知死活,即便是睡着了也不安分,那他还体谅个什么劲。
这般想着,谢望将人一拉,群玉半梦半醒间,转头时被他咬住,送上一个深得密不透气的吻。
隔日群玉醒来的时候,可谓是神清气爽。
除了腿.根和屁股那还是有些疼以为,腰也不酸,月匈也不痛了。
只是眼睛一闭,脑海中就浮现出谢望伺候她时的场景,怎么瞧怎么觉得诡异。
仔细回想了片刻,昨夜她为了糊弄过去,都是找的什么借口来着。
她是不是告诉他嫁给孟澜是为了报仇?
得出这个结论后,群玉睡意顿消,连忙让外间的春禾进来。
“谢望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天刚擦亮他就起了。”
昨夜发现谢望要留宿后,春禾一夜没睡,生怕夜里要叫水。
好在动静不算太大,也没怎么听到娘子哭声。
群玉咂摸着他昨夜的温柔以待,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她也以为谢望定然是要找她算账的。
谁知他非但没有太粗.暴,反而还帮她按揉了酸胀难受的身子。
她每回快要来月事时都有这个毛病,自己劲小按的不舒服,也不好意思麻烦旁人。
可昨夜他温柔的不像话,和之前凶巴巴的样子截然不同。
群玉忽然叹了口气,暗忖须臾,在心中下了决定,“你拿着二皇子给的那块令牌,去他府上和人约个时间。”
“娘子这是要?”春禾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何又要将二皇子牵扯进来。
群玉幽幽开口,很是感慨地告诉她理由,“谢望不能留在盛京了,只要他在一日,我就嫁不了孟澜。”
不光是谢望会从中作梗,这桩婚事成不了,她也害怕自己会后悔,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二皇子那边动作很快,约的是三日之后,在若虚茶楼相见。
群玉为了让自己忽然出门变得不那么刻意,便想着和人一起去逛街。
可惜孟五娘被禁足约不出来,七娘说吹了风头疼不想动。
没想到选来选去,又只能拜托孟澜和谢望了。
索性她也打算重新换孟澜一块玉佩,群玉在书房里依着记忆描了描花纹样式,应当是大差不差的。
只是等孟澜有空又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孟澜将上回的碎玉装好,和她画的纹样一起交给长乐坊赫赫有名的玉匠师父,付了定金后说半个月后来取。
难得来西市一趟,俩人逛了不少胡商开的铺子,群玉相中了一条红色舞衣。
虽然衣服的布料委实有些短,但是腰间坠着的银色小铃铛,声音清脆悦耳,群玉有些迫不及待地期待着穿上的模样了。
她心中俨然有了计划,为了让谢望毫无顾虑地离开,她必定是要做些什么的。
买好衣裳后群玉拉着孟澜去酒肆买酒,她酒量不好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孟澜就自告奋勇的表示可以帮她尝尝滋味。
“那二表哥帮我试试蒲桃酒、梨花白还有松醪春。”
话音刚落,孟澜就接过小厮端来的碗,正打算一碗饮尽时,吓得群玉连忙伸手去拦,“表哥慢些喝,我知道你酒量好,但也没必要这么急。”
只是才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孟澜用过三碗后面色酡红,眼中隐有醉态。
她才想起了,方才孟澜好像只说可以试试,但是不曾告诉说他酒量好。
和酒肆小厮一起将孟澜扶上马车后,群玉又订了几坛蒲桃酒和石榴酒,说是让人自行送去孟府。
等她上了马车,酒气冲天熏得她眼睛难受,只好撩起车帘,打着扇子,试图散散味。
谁知原先醉意朦胧的孟澜突然开口,“表妹皱眉是因为嫌弃我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对兄长就不怎么客气,是更想亲近他对吗?”
都说人喝醉后说的话是真心的,所以听孟澜这个意思,难不成是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和谢望的事情。
群玉心跳漏一拍,吓得觳觫一怔,连忙去拉帘子,可不敢让外人听到了。
等她凑上前,握着孟澜的手,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二表哥这话有何意?”
“没关系,只要表妹心里有我,愿意嫁我,其他的我都不求的。”
喝醉酒的人问他话,自然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是一股脑地说自己想说的。
“表妹不知道,你答应嫁我时,我有多高兴。”
“你不用害怕兄长的,你安心嫁我就好,从前的事就当没有过。”
他语无伦次说的不清不楚,群玉有些难以理解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可眼下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她拿帕子替孟澜擦汗,又给他倒水。
谁知孟澜突然就伸手去抱她的腰,群玉一时间身形不稳,给他倒的水尽数泼在身上。
“二表哥,你先松开好不好,太紧了好疼。”
听到她喊疼,孟澜这才倏地缩回手,一双醉眼,意识不清地望着她,“对、对不住。”
此后孟澜安安稳稳地贴在车厢壁上,样子瞧着很是受伤,就像她方才说了什么重话似的。
一时间群玉也不好怪罪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准备说句话安慰两句,孟澜突然就将她揽入怀里抱住,“表妹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他身上都是酒味,虽然并不难闻,但群玉还是不大习惯,只好推搡着他,细声细气的说,“没有生你的气,但你要是抱久了可能会。”
“那我不抱了,回去再抱好不好。”孟澜喝醉后还真是有几分胡搅蛮缠,大有群玉不答应他就不松手的意思。
马车停在孟府西侧门,群玉让车夫去请松成来,打算扶着二表哥一起回去。
路过客苑的时候,孟非要进去,说什么也不肯往自己的院子走。
就连松成也跟着劝,“郎君,您的院子不在这,我带您回去?”
孟澜压根就听不进去,“我要去看表妹,你别拦我。”
“二表哥,我就在这呢,你要去哪?”群玉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她解释了依然没用,最后还是和松成一起将他扶进了玉婵院群玉隔壁那间空置的厢房。
好不容易坐下后,他吩咐松成,“去将我给表妹买的东西拿出来送给她。”
松成一脸懵,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群玉倒是想到了马车上好像有个包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松成拿回来了,群玉一打开居然是荔枝。
方才在马车里没有闻到味道,想必是二表哥身上的酒味给盖住了。
这个时节的荔枝很是金贵,群玉还是小时候吃过,不等她开口道谢,就听见孟澜醉眼迷离,满是期待地看口,“表妹家在梧州,定然没少吃荔枝,也不知送到盛京来的荔枝,和你吃过的有什么不同,你尝尝。
群玉有些凝噎,他方才醉的那样厉害,怎么这会倒是不说醉话了。
“好,我尝尝。”到底是没有辜负他这番美意,见着群玉剥了一颗吃完后,孟澜又问,“好吃吗?”
她点点头,孟澜这才躺下,倒头就睡。
群玉哭笑不得,原来是心里藏着事,即便是醉了也硬撑着说。
松成想留下来照顾孟澜,群玉倒是没有意见,只是才回了卧房,就看见谢望在屏风前端坐着,他也不点灯,让人差点吓一跳。
“你在我这做什么?”
群玉将其余的荔枝放在冰鉴里,她打算先冰一会再吃。
谢望脸色不大好看,他现在已经分不清群玉究竟说的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了。
她昨夜还说是因为报仇所以要嫁给孟澜,可他方才瞧着她们在客苑门口搂搂抱抱的,很是情真意切。
“你要报什么仇,我替你报,跟孟澜说清楚,你不嫁他。”
几乎是想了这么一日,谢望拿出了个主意。
虽然她身份不明,又藏着太多的秘密,日后想要娶她为妻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他。
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群玉嫁给孟澜,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那难不成嫁你?你过得了你心里这道坎吗?”
群玉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为什么他就非要翻来覆去的拿来说。
谢望没有说话,似乎在想她究竟是指哪件事。
他不接这话茬,群玉自己来说,“三年前害你**破戒,你师父因为包庇你而死,你从高风亮节的法师变成如今满手脏污的酷吏,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从未忘记。”
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谢望一时间哑口无言,想说些什么,顿感无力。
群玉压着嗓音,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谢表哥只是拿我当件玩意似的,既然已经打上了你的烙印,再另嫁旁人,一时半会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常的。可我也答应你了,即便是嫁人,也还与你像这般要好,也不行吗?”
她这么自轻自贱,谢望怒从心中起,当即伸手去抬她的下巴,“玩意是吗?那既然是玩意,那就合该让我玩。”
说完这话,他将人压在床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他疯了,胳膊就是孟澜和松成,他就敢胡来?
群玉用力推搡他,谁知又听得一句,“我劝你省些力气,待会多的是你累的时候。”
她的外衣已经被丢出去,谢望从她的肩颈开始吻起,到纤细的锁骨,被她突然一掐,又恼的去咬群玉的唇。
没多久群玉脸色涨的艳红,摆动着腰肢,试图挣脱他的控制。
谢望将方才拿来的荔枝一颗一颗剥开,猝不及防地塞进她唇里。
冰冷的荔枝肉挤进来,群玉那双白如银鱼的腿打着摆子,难受得抓得衣袖起皱。
唇舌被堵住,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咽咽地哭。
“你未婚夫睡在旁边,你小声点哭。”
他那双修长手指捏着荔枝肉,又带着些许恶意似的按了按。
群玉只好顺从他的动作,身子没那么紧,唯独脚趾蜷缩,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放松些,你爱吃的。
谢望又塞了一颗,群玉艰难的吞吃着,那双杏眸氤氲着雾气,很快就哭得楚楚可怜。
他突然低头含住荔枝,在唇瓣上下磨索,群玉浑身酥麻,整个人不知所措。
又冰又热的触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止不住的抽泣。
她本就因为要来月事而酸胀的身子,愈发敏感难受的厉害。
崩溃的感觉临到决堤,群玉屈服难以掌控的舒爽,伸出手想和他十指紧扣。
就在她胡乱蹬腿时,谢望将人提了起来,让她神智纷飞,浑身上下个不停。
眼泪多到打湿了衣裳,他干脆把人抱在自己身上,坚实的胸膛抵住她薄瘦的背,在隐有崩坏之势时去吻她的耳朵,“你说,有你这样只顾着自己的玩物吗?”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群玉又被刺激得说不出话,等到脑海中像是炸开一朵花时,这才脱力的靠在他身上,“谢望,我讨厌你。”
谢望陡然怔住,身体一哆嗦,直接清醒,“再说一遍。”
四肢百骸涌上一股寒意,群玉依旧不改口,“讨厌你,最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