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太后這兩天心火極重,在看見倩如後,火氣騰的一下衝上頭頂。
尤其是倩如那粉底黑花的裙子,直接讓她回想起了自己丟失的仙鶴。
太后抓起手邊柳嬤嬤剛剛端過來的茶杯,直接丟在了倩如的頭上:“喪氣的東西,穿成這樣實是在方誰。”
倩如被太后砸了的晃了晃,伸手捂住自己不斷流血的頭,不明白太后為何會忽然發難,一時間連請罪都忘了。
柳嬤嬤反應極快,知道太后是真的生氣了,只見她三兩步來到倩如面前,一把將倩如扇倒在地。
倩如的臉剛好扎在地上的瓷器碎片中,疼得她不停尖叫。
柳嬤嬤的視線瞥向太后,卻發現太后的臉上已經鐵青一片,似乎是對倩如的反應極其不滿。
柳嬤嬤蹲在倩如身邊,用力拉起倩如的頭髮,反手就是兩巴掌甩在倩如臉上:“作死的東西,還不閉嘴。”
倩如的臉上還扎著碎片,被柳嬤嬤這一打,那些碎片扎的更深。
倩如痛極,叫的像殺豬一樣,原本那嬌美的臉蛋算是徹底廢了。
柳嬤嬤手掌上原本就劃了不少口子,在打倩如的時候,又被倩如臉上的碎片劃得更加嚴重。
但是太后不發話,倩如又不閉嘴,柳嬤嬤只能抓著倩如的脖子繼續扇倩如的臉。
旁邊的幾個小宮女,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跪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看著鮮血順著倩如的下巴,滴滴答答的流到倩如的衣服上。
太后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還是這鮮豔的紅色看起來順眼。
倩如哭的都快上不來氣了,柳嬤嬤心中也在暗暗叫苦,她的手越來越痛,再這麽打下去,她的手就廢了。
終於,太后覺得滿意了,對柳嬤嬤慢悠悠的開口道:“這醃臢東西拖下去杖斃就是,也值得你髒了自己的手,你是怕手傷的不重麽?”
柳嬤嬤的剛忙領命:“謝太后體恤。”
這哪裡是心疼她的手,分明是在敲打她。
太后近來身上的戾氣越發重了,如果處理前太子的事情她沒有做好,估計倩如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其實柳嬤嬤也是悲催,上輩子安靖賾登位後,太后去的很急。
因此她根本沒有遇上被手下人背叛的事情,在太后眼中,坤寧宮每個人都對她忠心耿耿。
當所有人都一樣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覺得誰比較突出。
柳嬤嬤最特殊的地方,在於她一直都是太后的心腹,因此有什麽事太后都會最先想到讓她去辦。
但人活兩世,又已經走到這一步,太后到真沒有感受到這柳嬤嬤與其他人的不同。
倩如很快便被拖了出去,院子中很快便傳來倩如淒厲的叫聲。
柳嬤嬤已經發現太后喜歡聽別人的慘叫聲,因此也沒有叫人堵住倩如的嘴。
聽到坤寧宮中的聲音,幾個小妃子轉身就走,她們是去拍太后馬屁的,可不想觸到太后的眉頭,若是適得其反,她們一定會成為宮中其他人的笑柄。
太后坐在正廳中,慢慢的嘬著一杯茶。
外面的慘叫聲倒是讓太后的嘴角又向上提了幾分,聽聽,這就是權力的聲音。
光是為了保住現在擁有的一切,她也不會讓那個禍害活下來。
太后垂下頭,對著茶杯吹了吹氣,聽說冷宮房頂經常漏水,她這個當祖母的自然上心,著內務府過去修理。
至於修好的房頂會不會坍塌,就不是她能管的事兒了。
正在這時,太后就聽見她寢宮內傳來一陣輕微的哢噠聲。
太后微微側頭:“誰?”
就見她身後伺候的宮女們噗通一聲跪到在地:“奴婢知罪,請娘娘責罰。”不管太后娘娘想說什麽,先請罪一定沒有錯,她們可不想步倩如的後塵。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太后隻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頓感無趣的起身:“哀家累了,要回去休息。”
小宮女們趕忙七手八腳的爬起來,攙著太后往寢殿走。
太后走的志得意滿,只要有她在,這皇位就只能是她兒子的。
被一群人前呼後擁的走進寢宮,宮女們有條不紊的為她寬衣淨面。
太后才剛剛被人伺候著除去頭上的釵環步搖,就聽鋪床宮女那邊發出兩聲尖叫。
接著就見這兩人像是受驚一般,坐在地上用手指著床上不停的抖。
這叫聲嚇到了梳頭宮女,這宮女手指一抖,順便扒下了太后的幾根頭髮。
太后吃痛,抓著妝匱盒子中的玉簪直接刺在梳頭宮女手上。
玉簪當即穿透了梳頭宮女的手掌,那宮女倒是伶俐,咬著牙一聲沒吭,而是直接跪在地上向太后請罪。
太后火氣極大,一腳踢翻了梳頭宮女后,抬腿便向鋪床宮女的方向走去:她倒要看看,她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麽,能讓人嚇成這樣。
她這宮中的人當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一個得用的都沒有,她回頭定要親自再調j一批。
太后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床邊,定睛向床上一看。
卻發現一個碩大的老虎頭骨正直直的對著她,而那老虎頭下還有一堆零零碎碎的骨頭,在幽暗的燭火下,這老虎骨頭看起來就像是地獄的勾魂使者一般。
太后身後的宮女們嚇得紛紛尖叫,而太后則是被他們突然發出的聲音嚇的一個激靈。
太后就是太后,定力比其他人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只見她一聲不吭的閉上眼睛,隨後直挺挺的向身後倒去。
這兩天,她惦記著殺安靖賾,找白鶴,用人出氣,本就心力交瘁。
這次又被嚇了一下,當場便暈了過去。
宮女們趕忙將太后接住,同時派人去請楊院正和皇上過來。
一時間,坤寧宮鬧成一團。
見到靳青從外面回來,安靖賾放下手中的繡品緊張的問:“處理好了麽?”這女人說要去處理骨頭,然後就門了,說真的他之前還真怕靳青會被人發現。
靳青心情不錯的對著安靖賾點點頭:“好了。”老子出馬還有搞不定的事麽。
安靖賾松了口氣:“埋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