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掃過甘瑗頭髮上的血水,摩西再次下令。
“幫她處理傷口。”
他的身上,從頭到腳都帶著殺意,傑西卡不敢有半點多余的表情,抓著藥盒來傾近身子,扶住甘瑗的頭。
這一次,甘瑗沒有再掙扎,只是隨她用藥棉也好,清理頭髮也罷,她就像個木頭人一樣,不怒不喜不悲,仿佛也感覺不到疼痛,只是任傑西卡擺布。
事實上,她的傷並不嚴重,只是被罐子的開口處割破表皮,只是因為流得血比較多,將頭髮都粘在一起,看上去有點誇張。
傑西卡幫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摩西的目光就移過來,將她的傷收在眼底,又迅速移開。
車子駛過一段不太平整的海邊小路,繞過堆放著的舊船舶,在舊船廠後面的空地停下。
保羅抬腕看看手表,“還要十分鍾。”
摩西輕輕點頭,人就向後靠到椅背上。
整夜未眠,再加上身體狀態不比以前,現在他也是有些疲憊。
甘瑗坐在椅座上,隔著風擋玻璃注視著前方的大海,心情也如大海一樣起起伏伏無法平靜。
原本以為幫皇甫玦解決掉麻煩之後,她可以暫時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與他商量聯系,商量對策,哪想到……
眼前閃過皇甫玦摔倒在地的樣子,她的眉尖不由地微微擰起。
那個家夥應該明白,她是在演戲的吧?
頭部的傷口沙沙的疼痛,她放松身體靠到椅背上,目光觸到後視鏡裡摩西的臉,立刻就將視線移開,胸口就再一次悶悶地疼起來。
嘴裡說恨他,為什麽還會因此難過?
果然,他沒有說錯,她最大的缺點就是感情用事。
哪怕摩西做了這麽多事,她還是忘不了那個曾經與她最親近的大哥。
喉嚨裡堵得說不出話,她抬起手拉起外套上的帽子遮住臉。
很快,就有船隻駛進海岸,在船廠碼頭停下。
幾個人先後下了車,甘瑗不用摩西開口就跟下來,一路順叢地上船入座,海風吹過來,拉扯著傷口附近的頭髮,將傷口也扯得越發疼痛。
她抬眸注視著漸遠的海岸線,那座有他的城市,越行越遠。
……
……
王宮。
皇甫玦沉著臉從發布會現場走出來,哪怕這一切只是演戲,他也做不到說甘瑗的說話,只是簡單地開了個頭,就將一切丟給他的發言人。
“先生!”
威爾看到他出來,立刻就急步迎過來。
轉身向前,一路來到一間僻靜的房間,皇甫玦轉過臉,看著威爾關上門,立刻就沉聲詢問。
“找到她沒有?”
“小姐曾經到過一家藥店,然後……”威爾清清嗓子,“她……她被摩西的人帶走了,您……您千萬別誤會,我想,當時是情況所迫,因為警察以為她搶動藥店,所以拿了槍……”
皇甫玦緊張地打斷他,“他們對她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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