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屋子裡有打火機的啊。”
孫月揚起頭,拍著自己腦門,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隔了幾秒,突然說,“我想起來了!”
可能因為工作關系,虞淺常住酒店,也常年被生活助理打理著個人物品,她習慣了東西都攤開在助理面前,沒什麽隱私要顧慮。
孫月從虞淺床頭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打火機,按動幾下,沒見到有火苗:“咦,這個打火機沒氣了麽?”
虞淺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她手裡的打火機時,目光微頓:“嗯,沒氣了。”
“那要不要我幫你丟掉?”
虞淺沒有立刻回答,隔了一會兒才說:“不用,給我吧。”
她接過打火機,孫月以為她會丟掉。
畢竟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款式,就是市面上小店裡那種普通的打火機,幾塊錢一個。
但虞淺只是隨手把它扔進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桶包裡。
這陣子和程驍南接觸得多,孫月對程驍南這位老板也有所改觀。
不像最開始戰戰兢兢總是害怕,反而覺得,程驍南雖然在辦公樓裡難見到帶笑的模樣,性格卻很包容。
脾氣好像也並不比沈深差。
尤其是昨晚的那頓飯,算來算去,居然讓老板花錢請了客,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所以買香薰蠟燭時,孫月也給程驍南帶了一份。
但員工給老板送禮這件事,總歸是不好的,讓人傳出去指不定變成什麽樣。
孫月思來想去,還是趁著下班時間,挑了個樓層人比較少的時候,拎著紙袋和自己的東西去找了程驍南。
程驍南沒在自己辦公室,在會議室,背對著門的方向。
背影挺拔,看著窗外隨風浮動的葉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孫月敲敲門,探頭進去:“程總。”
程驍南回眸:“嗯?”
孫月大概是第一次給領導層面的同事送東西,心裡是把程驍南當成朋友的,但畢竟人家是老板,她進門時略顯拘謹地撓了撓後腦杓。
“有事兒?”
“昨天的晚飯,我回家才反應過來最後還是您請客的,知道轉錢您不會要,就......給您買了份謝禮,謝謝您的擔待,我會努力工作的。”
紙袋放在桌面上,程驍南問了一句:“是什麽?”
“是香薰蠟燭,也不是只有您有,給虞淺也買了的。您是雪松的,我和虞淺是虞美人薰衣草......”
見程驍南看向自己手裡相同的紙袋,孫月下意識說道,“這個是我的,淺的我已經給她了。”
“換一下,虞美人的給我,雪松的給你。”
孫月有點懵:“雪松不是更適合男人用麽?”
程驍南挑了挑唇角:“我的幸運花,是虞美人。”
“哦。”
怎麽老板內心還挺小女生?
還關注星座血型幸運花?
孫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把虞美人薰衣草的那份遞了過去。
程驍南道謝,隨後說:“以後不用這麽客氣,好好照顧你虞老師就行。”
提到孫虞淺,孫月又有些憂心忡忡,問了一件關於虞淺工作的事情:“程總,我看虞淺後面的工作安排裡有一組是雙人拍攝,主題和母女有關......我有點擔心......”
業內關於虞淺的傳聞挺多,孫月聽說過什麽也很正常。
程驍南用指側敲了敲鼻梁,問孫月,聽說過什麽?
孫月躊躇片刻,才說,聽說過不少虞淺和她媽媽的事情。
什麽和母親關系惡劣、母親在國內生病直至去世虞淺都沒露面......
其實孫月也知道,這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就像傳聞裡還說虞淺和彼得·潘老師是情人關系。
但孫月接觸過彼得之後,覺得那些傳聞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是放屁。
彼得老師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心性,虞淺和他在一起時,論性格,像彼得老師的媽;論年齡,像彼得老師的女兒。
兩人的互動全是互嗆,根本沒有半點情情愛愛的火花。
還說人家同居好多年還有個孩子,簡直就是空穴來風!
但關於虞淺媽媽的傳聞......
孫月撓著頭髮,有些沒主意,只能問程驍南:“程總,畢竟傳聞裡說虞淺把媽媽骨灰都給攘了......我怕她和媽媽之間真的有矛盾,接到這樣的工作會不會覺得不開心啊?”
程驍南語氣很篤定:“你小看她了。”
孫月愣了愣:“程總,我怎麽覺得您好了解虞淺啊?”
聽到這句話,程驍南才露出孫月進門後的第一個笑容,聲音卻淡淡又理所當然:“喜歡了快8年的人,能不了解麽。”
這話信息量太大了,孫月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
程總和虞淺認識?
程總喜歡虞淺八年了?
難怪!
難怪程總總是出現在虞淺拍攝的區域!
難怪程總對虞淺總是格外上心!
難怪他說自己的幸運花是虞美人!
......
腦子裡反映半天,但孫月又覺得程驍南並沒有熱烈地在追求虞淺。
可能是孫月天真吧,她總覺得程驍南這麽多金,如果追人,應該每天一束玫瑰,珠寶包包經常送一送,每三天來個小告白,五天搞個蠟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