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錢都已經全部交了出來,正是多多和喵喵上出租車給的那一遝巨款。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相信,我的寶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這天晚上,芷雲抹著眼淚,對楚翰墨說。
“那你相信什麽?”楚翰墨從頭至尾冷漠得不似凡人。
“我相信是韓莎琪設計陷害了他們,”芷雲激動地說,“事情不是很明顯嗎?韓莎琪利用你轉移她的機會,和你刑警隊裡的內奸一起製造出潛逃的假象,利用多多和喵喵上當跟蹤,然後在半途上製造出車禍假象,為了以假亂真,韓莎琪甚至連自己的同夥都殺死了。”
“你什麽都知道了?”楚翰墨反問。
“這還需要思考嗎?”芷雲攤手,“我都能看得懂的真相,你卻一葉蔽目?”
“你大半夜到我臥室裡來,就是為了談這件事?”楚翰墨一挑眉。
“我……”芷雲幾乎哽咽,“楚翰墨,我真是看錯了你。我之前以為你只是失去了記憶,現在看來,你連起碼的判斷能力,和正義感都失去了。現在被冤枉的是你的寶寶,失蹤的也是你的寶寶,而這樣失蹤還被你通緝的,也是你的寶寶,你……”
她還沒有激動地說完,楚翰墨突然朝她一傾身:“按你這麽說,我有很多寶寶?”
“你……”芷雲這下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已經急得整夜都睡不著了,楚翰墨竟然還有心情這樣和她開玩笑。
“言芷雲小姐,”楚翰墨突然一伸手臂,將芷雲壓在了牆上,“按照你的說法,我們是不是應該馬上再造幾個寶寶,才能拿幾個來冤枉,拿幾個來失蹤,再拿幾個來通緝?”
“你、你滾開!”芷雲生氣地去推楚翰墨。
多多和喵喵現在杳無音訊,楚翰墨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和她開這種玩笑。
楚翰墨的臉色陰沉下來,他低頭,很有些壓迫感地湊近了芷雲:“言小姐,我警告你,深夜不要隨便到一個單身男人的臥室裡來,否則,很容易被對方誤會你有所圖。”
“我能有什麽所圖?”芷雲激動地回擊,“你又是你值得我圖的?”
“你不是來就你寶寶的事情,向我求情的?”楚翰墨打斷了她。
“那不也是你的寶寶嗎?”芷雲感到不可思議。
“就血緣上來說,是我的孩子,但我不是監護人。”楚翰墨,用指尖點了一下芷雲的臉頰,“言小姐,你才是真正的監護人。”
“難道親緣關系,還抵不上什麽法律上定義的監護人嗎?”芷雲哽咽道,“你和寶寶之間,就只有這‘淡薄’的一點血緣嗎?他們有多愛你、崇拜你,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她這話說完,正要抬頭去看楚翰墨,卻猛地感到一陣熟悉的氣息襲來。
電光火石之間,楚翰墨竟然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芷雲大驚,當即想要推開他,卻感到他猛烈的進攻和纏綿的旖旎。他的親吻,一如既往的熟悉,一如既往的霸道,幾乎分分秒秒讓她淪陷,然而……
不!
驟然間,芷雲的牙齒用力一咬,咬在了他的舌尖上。
楚翰墨如同觸電一般,猛地放開了芷雲。
芷雲一掄手,一個耳光朝著楚翰墨扇了過去,卻被他閃電般抓住了手腕。
“寶寶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有心情對我做這種事!”她悲憤地斥責道。
“啊……”楚翰墨看似漫不經心地垂著眼,“我還以為你就是為了自己的寶寶,要用自己的身體來做交易,求我放過他們呢。”
“你……”芷雲一時間竟然氣得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楚翰墨卻再度低下頭,這一次,他只是近距離地抵著她:“怎麽樣?言小姐,陪我一個晚上,我就可以考慮收回逮捕令。”
芷雲不敢相信地搖著頭:“你竟然是這種人,你竟然是這種人……難怪你會站在韓莎琪的那一邊,因為你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她想要推開楚翰墨離開,然而他當即抓住了她的手,繼續將她推在牆上。
“言小姐,我警告你。不要隨意挑釁我。”他陰著臉威脅道,“你要知道,這裡是我的臥室,這裡也是楚家,你信不信我和你發生什麽,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我不要和你發生什麽?”芷雲的淚水不斷在流下來,“我永遠也不要再和你這個魔鬼扯上任何的關系。我恨你……楚翰墨,我現在真的好恨你。”
“恨麽?”楚翰墨眸色一沉,“很好,你給了我徹底放棄孩子的理由。”
芷雲用盡全部力氣,把楚翰墨一推:“你不配談放棄,因為你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
夜是哀傷而漫長的。
芷雲趴在床上,任由淚水一直流。
她的寶寶,她的愛人,都在這個時刻,以不同的方式“背離”她而去。
“楚翰墨,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無神地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我該怎麽辦呢……”
黑暗中,好像有什麽人在靠近,芷雲驚然間坐了起來。
然而沒有人,她又無力地倒了下去。
“我大概是生病了。”她摸了摸自己滾燙的額頭,“我可能會死的……”
她胡思亂想著。
有一雙手臂,緩緩地抱住了她。
“我可能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芷雲胡言亂語著反手也抱住對方,她已經流不出眼淚,因為高燒已經把身體裡的水分蒸發掉了。
男人的手掌覆蓋上了她的額頭。
然後,芷雲似乎聽到了對方在微弱的歎息。
她有些神經質地坐起來,質問對方:“你是不是楚翰墨?你是不是回來了?”
房間裡太黑,她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她也感覺不出來對方到底是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面前是不是真的存在著一個人。
但男人畢竟還是伸出手臂,溫柔地將她抱到了懷裡。
“你回來了,”芷雲蜷縮在對方的懷裡,挽著對方的手臂,“楚翰墨你回來了,你抱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