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裝傻了,”方氏陰森森地笑了,“不知道你羞不羞,未成年就和男人發生那種事。你最好自己離開言家,免得敗壞了我們家的名聲。”
言琳琳也忙在一旁惋歎道:“妹妹,你怎麽能做這種讓大家傷心的事來呢?爸爸媽媽多疼你啊,你雖然平時又貪玩,又不聽話,可是也得顧及我們的感受啊?”
言家母女的嘴臉,芷雲也不是看了一年兩年了,她隻是鎮定地笑了一下:“姐姐,方媽媽,我們說話做事,講的是證據。就好像你們說我勾引王少,那得有監控錄像一樣。你們說我和男人在一起,起碼也得給我找個兩條腿的男人出來啊?”
“快看,那是什麽!”言琳琳突然指著地上的一個東西尖叫起來。
言少馬上上前,從地上拾起了那個東西。
芷雲一看,差點要暈死過去。
那、那那、那居然是一條黑色的男式平角褲。
醉了醉了,一定是她剛才匆忙的把男人的衣物都塞了進去,可是不小心卻把這條褲子給落下了。
“哈,被我們抓住證據了吧?”方氏無比得意,“這條褲子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那個野男人的。你別說自己不知道!”
“看方媽媽說的,”芷雲笑了笑,從她的眼中,倒是看不出什麽慌亂,“看到條男式褲子就能想到野男人,你這麽缺男人,養父該多傷心啊。”
現在她也顧不上自己說話動不動聽了,目前的情況是先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了再說。
越是讓他們氣憤,他們就越是不容易發現那個男人。
果不其然,方氏和言父聽到她說的話,氣得臉都歪了。立刻就想要挽起袖子來打罵芷雲。
可是,言琳琳卻還清醒得很,她立刻打岔道:“不是在問這條褲子是誰的嗎?妹妹說這些話幹什麽呀?”
方氏和言父聽到言琳琳的話,立刻站住了腳。
“我怎麽知道是誰的?”芷雲聳了聳肩膀,“找酒店經理來問問,他們是怎麽收拾房間的,居然連上一位客人的衣物遺失在了這裡,也沒發覺。”
“少裝蒜!”方氏冷笑道,“這褲子是你偷男人的鐵證!你還想抵賴!”
芷雲聽到這句話,不服氣地反駁:“一條褲子就能變個男人出來,那還要女人懷孕來生什麽孩子?服裝廠就能擔任人類繁衍重任了!”
言家人今晚上算是見識了芷雲的伶牙俐齒。
從前總覺得這個小姑娘柔柔弱弱,不說話又能忍,還以為她是個軟包子,沒想到今晚才知道這包子居然是鐵心的。一口咬下去,磕得牙都掉了。
“呀,這櫃子怎麽打不開?”突然間,言少的聲音傳來。
一眾人都往牆面上那排寬大的櫃子看過去。
芷雲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終於還是給他們發現了。
不過,言少立刻又叫起來:“這櫃子上鎖了!這是……這是密碼鎖!”
“好哇,密碼鎖!”方氏立刻叫起來,“野男人一定是在裡面!言芷雲你快點把鑰匙交出來。”
“對呀妹妹,快點把鑰匙拿出來吧,
你怎麽能把人鎖櫃子裡呢?”言琳琳假惺惺地指責她。 “快點,拿出來。”言父也伸出手來。
言家人都知道,芷雲是密碼學專業的,平時隨時都會帶著和密碼學有關的東西。
這密碼鎖不是她的,會是誰的。
芷雲撇了一下嘴。
密碼鎖是她的沒錯,櫃子也是她順手給鎖上的。
可是,拜托,請言家的眾人動動他們的豬腦子。
既然叫密碼鎖,自然隻用密碼來打開的了!哪裡什麽鑰匙啊!
非要說鑰匙,那隻存在於芷雲的大腦裡……她不信他們能把她腦袋卸下來去開門。
櫃子裡的楚翰墨聽到櫃子居然從外面上了鎖,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姑娘,下手也太狠了,她這是存心不想讓他出去了麽?
看這架勢,言家的人不把櫃子砸破是不會罷休了。沒辦法,他隻有顧不上女孩的聲譽,破門而出了。
楚翰墨抬起手腕,將自己的腕表調整到了一個特別的點數,手表的發條處無聲無息地伸出了一隻細微的小管。
他輕輕一按,小管裡噝的一下噴出了藍色的火焰。
這種火焰由特殊的化學物質融合而噴發,哪怕是世界上最堅硬的金屬也能立刻融斷。一把小小的密碼鎖而已,根本就鎖不住他。他只需要對準衣櫃的縫隙,用手腕那麽輕輕一劃,鎖就會應聲而落。
衣物他已經穿戴整齊了。
言家是吧,本市專門做慈善的那個言某人對吧。
楚翰墨此時倒是很期待,當他從這裡出去之後,言父看到了他,臉上會是何種表情。
言家的人此刻正在外面摩拳擦掌,一邊威逼著芷雲交出鑰匙,一邊用他們那數學老師死得早的教育程度計算要如何才能撬開這個牢實的櫃子。
芷雲明白大勢已去,事實最終是要暴露的。不過好歹她剛才狠狠地回擊了所有的言家人,一掃這十幾年來受過的鬱結之氣。
她已經想好了,等櫃子打開以後,她就大大方方的上去,向眾人宣布裡面的男人是她交往多時的男朋友。
靠!她還不信了,這世界上有哪條法律規定她不能談戀愛了。又有哪條法律規定她一個成年少女不能和男朋友發生關系了?
要知道這裡是現代化的發達國家一線城市,不是中東阿富汗,也不是十八世紀的封建社會!
正在楚翰墨腕上的火焰正對準了門縫之時,也在言家人用不知哪兒找來的棍子撬住了櫃子邊時,也在芷雲挺起胸膛準備應對一切的時候……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嚴厲而中氣十足的暴喝:“所有人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