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從棺材裡面坐起身,面無表情的看著珩耀。
珩耀神情自然。
“回來的還挺快,說說看你遇見的什麽。”
白茶冷哼一聲,先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的屍骨。
說起來,這屍骨是哪來的?
如果秋歌已經在烈火之中變成了一把劍,那這屍體又算什麽?
其實之前她就有些疑惑,按照信上所說,這裡的所有人全部都已經死去,那他們應該都是鬼魂,可是她在外面也確實見到了一具女屍。
是之前屠殺時保存下的屍體嗎?
看她在看屍體,珩耀說道:“那是她的屍體。”
“她死後我找到的。”他補充了一下。
白茶立刻看他。
“她死後,我發現我的意識仍然存在,而且還能夠脫離她了,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吸引著我,我發現了一具白骨。”
能吸引珩耀的,其實只有他自己。
“附身那具白骨後,我找到機會,拿走了燈,但是我沒有找到劍,我借著白骨和燈離開後,就脫離了那個世界。”
“然後我也無法再附身白骨,而且我發現我來到的好像仍然是一個一模一樣的世界,不一樣的是,這裡只有我。”
珩耀臉上閃過一絲嘲弄。
“然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只是一個遊戲副本,我從一個副本來到了一個新的副本。”
“但好在這樣對於我來說,意味著我可以找到那把劍。”
他看向白茶,道:“我說完了,該你了。”
白茶能感覺得到對方還是有一些話沒有說。
她把自己經歷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主要是說了幾個關鍵節點,包括最後秋歌的話。
珩耀坐在棺材旁,俯視著棺材裡的屍體。
他如今身形高大異常,襯的棺材都有些迷你了。
“你經歷的……關鍵節點和我的選擇確實差不多,她也的確封閉了自己,當時我就無法再與她交流,眼睜睜看著她被送去獻祭燒死,變成了一把劍。”
這就是兩人還是不一樣。
在真正的故事裡,秋歌還是被獻祭了,只是或許被燒死的時候她不甘心,所以仍然選擇變成了一把劍,將自己的靈魂封印進去。
或許除了想要讓自己變得更鋒利一些,也有她不甘心將自己的靈魂獻祭給所謂的神明。
“可你手裡不是還有一把劍嗎?”
“這是我的。”珩耀拿出了那把短劍,在他如今的身軀襯托下,這把短劍宛如匕首,
“我離開副本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這把劍,我本來以為這就是她,但我發現不是,這是我。”
“我想要你那把劍,是因為只有兩把劍合在一起,我才能和她融為一體。”
白茶看著他完全沒有人樣的赤紅的臉,若有所思。
“這是你的執念嗎?和她融為一體?”
珩耀涼涼道:“與你無關。”
白茶垂眸,珩耀確實沒有撒謊,但他肯定隱瞞了什麽東西。
其實就當初種菟絲花來說,她應該種的是女鬼秋歌,那顆菟絲花現在也確實在她身邊的屍體裡。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女鬼就應該也在這具屍體裡。
說起來她那把劍是無法拿出來的,被鎖定在了背包裡。
“所以碧雲是什麽東西?”白茶跳了一個話題。
珩耀其實很不耐煩了。
他仔細想了想,道:“應該是一縷執念吧,可能是最初的魔蝶。”
“我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她應該不是晴縣的,或者不屬於那個副本,外來的。”
他也不在乎這個。
不過……
他看了一眼白茶,道:“魔蝶一旦種下,就會留下卵,就算你把那隻最初的魔蝶除掉,也還是會有卵在你的心裡孵化。”
他惡意的笑了笑。
“只要你有執念,就一定會孵化。”
白茶平淡的看他一眼。
“隨便。”
如果有執念就會孵化,那完全不需要怕了。
人不可能沒有執念,沒有執念那是超脫紅塵了。
兩人陷入沉默。
白茶身上的衣服有水,還挺冷,她起身了。
“所以,什麽可以修複劍呢?”
白茶一邊說一邊從棺材裡爬出來。
珩耀皺眉,道:“不知道,我以為你去一趟知道過程就能知道。”
白茶:“?”
其實她確實猜到了。
“我之前沒有看到你的劍……可能我看不到,關於那把劍,我也不知道什麽作用。”
珩耀有些煩躁不安,他忽然猛地伸出爪子,扣住了白茶的脖子。
“如果你經歷了一遍還是什麽都不知道,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他殺意說來就來。
“是你。”白茶也不再拖了,她本意是想再套套話。
可惜,珩耀已經不是完整的人,他只是一個執念所化的魔物。
見對方耐心已經耗盡,白茶就乾脆說了自己的猜測。
“那把劍就是這具屍骨,她就在裡面,你想找她,她就在這。”
珩耀懷疑的看著她,目光逐漸移動到屍骨上。
“你怎麽證明?”他還是不信。
因為他什麽都感覺不到。
白茶沉吟道:“我可以證明,但你得保證不會生氣。”
珩耀眯起了眼睛。
“我不能保證,你應該理解我,我看見你就生氣。”
說著,好感度提示她對方的好感度下降了200。
白茶:“……”
她真誠的看著珩耀,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像您這樣的狗,狗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珩耀:“……”
白茶示意讓他離遠一點。
珩耀將信將疑地起身,站得遠了些。
白茶引動了菟絲花。
“在我進遊戲的時候,有一個女鬼像藤蔓一樣的纏住了我,我在她的身下種下了菟絲花,但菟絲花的種子出現在了這裡,所以她們是一個人。”
說話的時候,白茶也一直在防備著珩耀暴起。
好在對方看起來也確實是生氣,但是壓住了。
“但這仍然無法證明。”
珩耀聲音冰冷,他仍然沒有從這具身體上感覺到什麽異常。
“你和她之間感官被切斷,所以你無法感覺到她,但我還有另外一個方式可以證明。”
說著,白茶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右眼珠子。
“我的意識可以附著到她的眼睛上。”
珩耀磨了磨牙。
“你的陰招真是一個接一個。”
白茶微笑:“過獎了,誰叫我柔柔弱弱沒有殺傷力,只能用這種下作手段了。”
珩耀:“嘖。”
白茶:我只是柔弱可憐的小白花罷遼,用些手段自保不過分吧geigei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