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把感恩中又夾雜著一絲小委屈的神情,表現的十分到位。
至少,已經打動了侯夫人。
侯夫人重新在心裡,將薛易拖出來,來回反覆的髒話罵了一百遍,以此來保住了自己面上的端莊。
“那你先休息,等到易哥兒回來,我會教育他的。”侯夫人也不多坐,簡單說了幾句,達到安撫的目的,便起身離開了。
“我送送母親。”東姝一看侯夫人要走,忙假裝自己要起身相送的意思。
侯夫人自然不能讓東姝下床,所以虛虛攔了一下,又讓青葉好好伺候著東姝,這才離開的。
東姝看著侯夫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薛易書院裡隻放一天假,兩日之後,他已經回書院了。
他不去,這戲豈不是沒了主角了?
東姝心裡想的是,要怎麽樣將這件事情,不動聲色的告訴了薛易,然後暗示他,宋綺雲身為嶼王府的家眷,有可能也會去的。
侯夫人回了自己的院裡,便直接冷了臉:“那個孽子呢?”
平時不犯事兒還好,她最多就是偏心小兒子。
可是如今一犯事兒,再一想乖巧的小兒子,侯夫人隻覺得薛易真是讓她糟心。
再一想,當初生他之時,難產差點喪命,心頭更是不爽。
心裡暗暗嘀咕一句:天生來討債的。
“回夫人,派去的人還沒回來。”婢女一看侯夫人面色不太好看,忙小心翼翼的回答。
侯夫人聽罷,微微合了合眼,略顯疲憊的按了一下頭。
“待到人回來了,直接送到祠堂,就不需要送到我這裡來了,晚點侯爺回來了,讓侯爺來處置。”侯夫人覺得自己是管不了這個孽子了,那就讓侯爺來。
婢女一聽,忙應下了。
而東姝這邊,很快迎來了第二位客人。
薛秋晚。
薛秋晚知道母親會先過來,所以特意等了一會兒,自己這才過來的。
對於薛易當眾給東姝難堪,甚至氣得都跳腳了,薛秋晚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錯不會在東姝。
仔細的問過了婢女之後,這才知道,自己的哥哥居然為了宋綺雲,當眾羞恥東姝?
這讓薛秋晚又氣又咬牙的,如果不是考慮著要給母親臉面,自己早就已經衝過來了。
她是不能奈何自己的哥哥,但是至少,她還可以過來安撫一下東姝。
所以,幾乎是侯夫人一離開,薛秋晚就來了。
“嫂子,你受委屈了。”薛秋晚一過來,便紅了眼眶。
說完之後,還抹了一下眼淚,小聲說道:“你且等著,晚上父親回來了,我肯定是要幫你告狀的。” “也不怪夫君,到底還是我氣性小,受不得委屈,倒是讓秋晚你跟著氣著了。”東姝一邊說,還一邊幫著薛秋晚順氣,同時還貼心的幫著她擦了一下眼淚。
薛秋晚哭得更凶了。
“你這麽好,我三哥真的配不上你,真的。”薛秋晚覺得東姝溫柔,善良,脾氣還和順。
是個難得溫柔的嫂子,又沒什麽心思,更沒有什麽算計,不像是母親和長嫂那樣,有的時候說話,她都聽不懂。
所以,她很喜歡跟東姝親近。
特別是寺裡的那些日子,兩個人還住在一起。
她抱怨了,難受了的時候,都有東姝在身邊開解她。
薛秋晚覺得東姝的心性很好,凡事看的很開。
如果不是真的氣著了,估計也不會氣病了。
越是如此,薛秋晚越是對自己的這個哥哥看不上。
原本這些哥哥裡,便是其它兩房的堂兄弟,薛秋晚都覺得十分順眼。
就自己的這個三哥,看人總是用那種眼神,感覺陰惻惻的,讓人不怎麽舒服。
有的時候,她無意中聽到母親與長嫂之間談話,也能聽出來,她們在說,三哥這個人,心思太深,不太好猜。
母親是讓長嫂仔細一些,莫要被三哥算計了。
大概是長久以來的印象就不太好。
再加上東姝的襯托,更顯得薛易不是個東西。
所以,薛秋晚如今特別心疼東姝。
“秋晚說的什麽話,夫君很好。”東姝提到薛易之時,還像個陷入戀情的小女生似的。
一臉的羞澀與期待。
薛秋晚也不太好說什麽,這個時候只能抱抱東姝,給東姝幾分安慰。
“對了,秋晚,母親說,過兩日是程王妃的生辰,要帶著我去認認人,我還有些緊張,也不了解這世家大族的情況。”說到這裡,東姝別了一下頭髮,頗帶著一種局促小心的感覺。
薛秋晚一看就明白了,東姝這估計是緊張了。
畢竟東姝娘家的門第不高,能見到的高官也是有限的。
所以,這種上流世家宴會之類的,估計也沒什麽機會參加。
如今算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的,不過身為侯夫的少奶奶,這種事情,早晚都是要經歷的。
好在薛秋晚經驗還是有的。
畢竟也是世家中成長起來的貴小姐, 別的東西可能並不擅長,但是應付宴會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你別怕,萬事有我呢,這些人我大部分都認識,天家估計會來人,到底還是要給程王妃面子的,不過估計不會久留,天家的公主們,沒有皇后允許,估計也是不能隨意出宮,那麽就是已經外嫁的公主會過去瞧瞧,不過她們更多的身份還是代表著如今的夫家……”薛秋晚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來。
其實這些,翻找原主的記憶,還是可以找到的。
但是有些事情,過去的太久,印象還有些模糊,東姝也不想難為自己,所以乾脆就讓薛秋晚說與自己聽。
索性,閑著也沒別的事情。
而且自己這樣虛心的態度,又可以在侯夫人和薛老太太那裡刷好感。
東姝就是要踩著薛易,給自己在侯府刷好感。
到時候,哪怕薛易廢了,不被待見了,可是自己的日子想來也不會太差了。
薛易一聽說,宋綺雲回宋府,準備嫁人的消息,直接就氣跳了腳。
憑借著一時衝動的怒氣,直接衝出了府。
只是,出來之後,他有些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