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多年下來,慢慢淘汰下來的。
八爺爺道:“先這樣吧,融了這些,先做一個出來。小九,你去弄那個滾筒,我和何伢子在這裡燒火,把鐵融了,然後弄出鋼絲圈出來。”
那個滾筒,其實就是用木頭做出來的。
然後在滾筒的上面,鑲嵌一些鋼絲圈之類的。
脫粒就是這些高速運轉的鋼絲圈的力量。
九叔聞言去了,做一個滾筒而已,根本難不倒九叔。
這邊,八爺爺慢慢的將打鐵的屋子給收拾了出來,蘇何也在一旁幫忙。
清理了一陣,就到了傍晚了。
蘇何在市裡抽空吃了午飯,不過晚飯還是要回家做的。
八爺爺道:“先回去吧。晚上也不好做事。明天早上早點起來,我們就開始打鐵。爭取下午之前把一個打谷機給弄出來。”
蘇何點頭,告辭了八爺爺。
回到家,蘇兆華他們還沒回來。
他們沒有這麽早回來,因為分了任務,而且大爺爺還守著,肯定只有一些婦女回來做飯。
其他人還要在那邊待著。
蘇何就開始做飯了,不久,蘇眉和蘇蓉回來了,蘇芮也跟著回來了。
蘇蓉道:“這不有人做飯麽?”
蘇眉皺眉:“媽說讓你學著做飯的。”
蘇蓉不肯,蘇何道:“她以為城裡都是吃食堂呢,到時候有保姆給她做飯呢。那……”
他本來想說蔣星洲會請保姆,但想了想,蘇何又將這句話給吞了下去。
蘇眉道:“我回來了,就我做飯吧。你出去坐一會。”
蘇何點點頭,從廚房出來,其實他該切的菜,都基本切好了。
之後,只要蒸飯,等一會炒菜就是了。
蘇蓉這脾氣,沒有點挫折,是好不起來的。
蘇何暫時也沒有時間去改造。
因為是雙搶,所以蘇眉沒有減少飯量,都是做足量的。
等到傍晚,蘇兆華一群人回來,飯也熟了。
蘇蓉其實想先吃的,但被蘇何堵著,蘇眉也勸說了幾句,這才等著大家一起吃。
蘇玉成身上的泥,看起來更多的是在那裡玩泥巴弄出來的。
不過到底都去了田裡,這就是一個改變了。
還是南瓜飯,沒辦法,南瓜產量高,家裡還有幾十個呢。
糧食不夠吃,不吃南瓜飯也沒辦法。
蘇何有點感覺,老一輩到後面不吃南瓜飯的原因了。
後面,南瓜吃完了,肯定是上紅薯了。
糧食都沒了,不吃紅薯吃什麽?
蘇蓉噘著嘴,嫌棄的看著這些。
但沒有人慣她了,沒有那個機會。
蘇兆華倒是吃的很快,吃完了,就出去修鋤頭去了。
晚上,老蘇家來人,是三叔蘇嘉華。
“老大,爸媽叫你回去呢。”
蘇兆華悶聲就跟上了,蘇何也不管,反正蘇兆華沒錢,就算是去了也沒用。
突然想到蘇兆華的工作,雙搶過後,蘇兆華應該會回去林場上班。
蘇何道:“媽,以後爸發工資的時候,你提前去林場領回來。我怕老蘇家那邊,會打這個主意。”
蘇兆華想要賺錢,哪裡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這年頭,壓根沒什麽賺錢的法子。
除了去鴿子市,但以蘇兆華那個性格,怕是去不了那地方,
找不找得到都是一個問題。 葉傳秀一愣,然後點點頭:“你放心,那錢我會拿回來的。你們姐弟都要上學,哪有那麽多錢給老蘇家造?”
很好,至少媽媽葉傳秀改造的不錯。
葉傳秀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什麽都沒說。
洗了碗,葉傳秀出了門,蘇何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這會兒,樟樹鎮,謝帥紅在家裡有些不安的走動了幾圈。
王芷蘭奇怪的問道:“你走來走去的做什麽?”
謝帥紅不敢說,只是心裡暗道:“那小子明明就是個沒靠山的。怎麽供銷社的李主任會問起這個事情?奇了怪了。”
她卻不知道,這會兒,除了供銷社的李主任之外,還有教育局的一位領導也在問這個事情。
夜幕之下,油燈處處,謝帥紅心裡有些不安。
外面的院子門被敲響了,她嚇了一跳。
王芷蘭有些奇怪,但謝帥紅不肯說,她做婆婆的也不好多問。
“我去開門。”謝帥紅說了一句,就來開門。
是教育局的一個同事,謝帥紅擔心的問道:“小齊,你來這裡是?”
那個小齊焦急的對謝帥紅道:“謝姐,是你說那蘇何沒有後台,讓我隨便給改了分數的。現在教育局的柳局問起這個事情來,謝姐你可要幫我一把啊。要是我被教育局開除了,我家裡可沒有其他的活計了。”
謝帥紅臉色一變:“柳局問起這個了?”
若是沒有人查,柳局怎麽可能會問這個?
這都過了多久了?
難道是淑謹阿姨?
謝帥紅想起了之前送喬淑謹到自家的那個少年,她也是今天有人查了,才知道,原來那個少年就是蘇何。
想到這裡,謝帥紅有些慌了。
小齊看她這樣,頓時也是焦急:“謝姐,你可要幫幫我。我都是按你說的話去做的。”
謝帥紅臉色一變:“你難道沒拿錢?”
小齊內心腹誹,我拿的那點,連你的零頭都沒有吧?
但表面上,小齊自然不敢這麽說,她笑著對謝帥紅道:“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謝姐你婆婆退休前,可是省教育局的,只要她說句話,這都不是事啊。”
謝帥紅自然知道自家婆婆以前是省教育局的,她說一句話,比自己說多少句都管用。
可自家那婆婆不是死心眼,不肯佔公家的便宜麽。
要不讓,她何至於在這鄉下教育局待著?
表面上,謝帥紅對小齊安撫一句:“我知道了,你放心,沒事的。回頭我就讓我家那個和我婆婆說說,這點事,算什麽?”
小齊得了安撫,也覺得這點事情對謝姐來說,不算什麽。
謝姐家公公婆婆都是以前的老一輩,現在雖然婆婆退休了,但公公還在位呢。
而且,國內這社會,就算是退休了,臉面還在,說句話的事情。
“那行,謝姐,我可都指望你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指望誰呢。怎麽這麽邪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