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前辈,能不能借你这药水用一用啊?”
在吴成景和李霁都退开之后,秦阳没有过多犹豫,但在走到古画之前时,却是侧过头来问了一句。
之前秦阳曾经两次目睹揭画的过程,一次是师妹沐清歌,另外一次是画道大师吴成景,他已经将所有的过程记在心里了。
而那个时候在吴成景和沐清歌的眼里,秦阳都是在闭目养神,好像完全没有关注揭画的过程。
殊不知在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师门这传承已久的揭画技艺,已经被某个厚脸皮的家伙暗中学了去,可惜他们并不知晓。
秦阳一直都在用精神念力观察着沐清歌和吴成景的揭画细节,这比他用眼睛仔细看还要清楚明白。
不夸张地,现在的秦阳,在揭画一道上,除了没有实践过之外,他的造诣绝对不会在沐清歌之下。
而且沐清歌最多也就是初象境的武道高手,无论是眼力还是手上动作的精细程度,都远远不及秦阳。
正是因为如此,秦阳在知道吴成景不敢上手之后,就只能自己冒险了。
一则他不想两幅画只卖一幅画的钱,二来他极度好奇在双虎啸图之下,到底隐藏了一幅什么样的惊世名作?
有着这些原因,虽然秦阳同样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完美揭画,但他还是决定要亲手试上一试。
但揭画的第一个前提,就是要让纸质彻底软化,这就不得不借助吴成景那一盆特殊的药液了。
之前揭**奔马图的时候,那盆药液还没有用完,是以秦阳有此一问。
他觉得以吴成景的气度,不会这么器。
“想用就用吧!”
只不过吴成景虽然没有反对,口气却有些生硬,似乎还在赌气,对此秦阳也只能选择性地视而不见了。
得到了吴成景的首肯,秦阳也没有矫情,见得他拿过药液盆,又拿起旁边的刷子,开始了自己第一次的揭画之旅。
“这子,手挺稳,也挺精细啊!”
吴成景渐渐平复了心情,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对方,因此只能仔细观察起秦阳的每一个动作来。
现在只是刷药液的阶段,普通人看不出太多的端倪,但作为画道大师的吴成景,却是看出了其他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涂药液看似简单,事实上要让药液浸入画纸的每一个地方,而且还必须要均匀。
否则等下揭画的时候就会出现受力不均的情况,影响最终的结果。
吴成景自己就是蠢高手,他从秦阳的动作之上,发现至少在刷药液这一步上,这个看似外行的年轻人,手法竟然不在沐清歌之下。
当然,这只是吴成景看出来的一些简单东西,真正的揭画手法,还要在之后的表现上,那个时候才是关键。
不一会儿秦阳已经是将药液涂满了双虎啸图的每一处,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等药液浸进画纸,这是一个漫长的时间。
而且这第三层和第四层之间的画纸,包括内里连接的材料,恐怕都远远不是第二层和第三层之间那种材料能比的。
所有人都没有坐下,他们的眼睛都是一直关注着古画,关注着画纸每一刻的变化,而这其中又以吴成景最为专注。
他们顾不得自己发酸的眼睛,似乎都想要看看,秦阳刚才的那种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没有涂药液的画纸,和涂了药液的画纸,或者被药液侵蚀时间不同的画纸,表现都是不一样的。
“咦?”
约莫十多分钟过去,从吴成景的口中率先发出一道惊噫之声,紧接着他就又跨前两步,差点平了书桌之上。
秦阳也被吴成景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让开了两步,但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这位为什么要一惊一乍了。
很明显随着药液浸进画纸之中,导致第三层和第四层的画纸,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而吴成景实力强悍,眼力也极其惊人。
他是除秦阳之外其他几人之中,第一个发现这些变化的那一个,因此他才会满脸惊异。
“这……这种反应,竟然……真的还有一层?!”
或许直到这个时候,吴成景才第一次肯定这幅画还有第四层。
他的口气之中满是震惊,让得旁边几饶身形都是齐齐一颤。
先前的吴成景是不敢肯定,而且了自己看不出来。
这让李霁他们都下意识认为是秦阳看走眼了,这画根本没有第四层。
可是此时此刻,当吴成景做出这样的反应,还出这样的话时,他们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秦阳。
尤其是顾慎和沐清歌,他们对自己这位师父一直盲目崇拜。
无论是对武道还是画道,他们都觉得师父是整个大夏的佼佼者。
既然师父了看不透,那应该就是一种委婉的法。
一个外行年轻人,怎么能跟师父相提并论呢?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是这样,如今连师父都已经肯定了还有第四层,那他们的心态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改变。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呐?”
这已经是沐清歌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了,但旁边的顾慎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现在他心中也只剩下好奇。
他好奇那第四层到底是什么,而他虽然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却可以肯定,那恐怕是比双虎啸图更加珍贵的古作。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又似乎过得很快。
当某一刻来临的时候,秦阳已经是跨前两步,再次站在了书桌古画的面前。
“吴前辈,应该差不多了吧?”
当秦阳这句问话问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如梦初醒。
包括一直在观察着画纸变化的吴成景,身形也是微微一颤。
“嗯,药液已经浸透画纸,现在正是揭画的最佳时机。”
吴成景又深深看了画纸一眼,这是他的专业领域,所以微微点零头。
但那眼眸之中的光芒,却是暴露了他的某些心思。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是吴成景没有料到的。
而作为一位画道大家,他现在对那第四层的东西,无疑是产生了极度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