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見易軒神態自若,不似鬧事,便半信半疑說道:「道友可是擅長丹道?如何發現這築基丹有不妥之處?」
易軒拱手回答:「在下雖不會煉丹,但篤定這築基丹卻有問題,還請老丈通知再行檢驗!」
黑衣老者聽聞易軒居然根本不懂丹道也敢大言不慚,強忍著胸中怒火:「道友不要說笑!我最後問你一次,是否還要檢驗?如果我通知拍賣場中的鑒定師前來確認無誤的話,到時候肯定要治道友一個蓄意滋事的罪名,可要想清楚!」
易軒斬釘截鐵再次確認:「請老丈快快通知鑒定師前來,在下已經考慮清楚!」
黑衣老者無奈,取出一個銅鈴搖響,從外面走進一個小廝,老者對其耳語幾句,那小廝先是一驚,而後鄙夷的看了易軒與麻浦兩眼,走出去請鑒定師前來。
不一會,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一名臉色白皙,窄眉闊鼻的中年修士來到黑衣老者面前,惱羞成怒的說道:「是誰說築基丹有問題?我陶仕乃是此間首席鑒定大師,我親手鑒定之物怎會出問題,實在是無理取鬧之極!」
黑衣老者恭敬回道:「陶大師,便是這兩位道友拍得築基丹。方才驗貨時,這位年少一些的道友說丹藥有問題,與我僵持不下,這才喚您前來!」
陶仕冷笑道:「哦,原來是你啊!年紀輕輕的自以為是,別以為學過幾下煉丹的三腳貓功夫就跑到這裡胡言亂語,這築基丹怕是你之前都從未見過!」
易軒點頭說道:「陶大師說得沒錯,在下確是第一次見到築基丹,而且在下也從未學過煉丹!不過這丹藥卻有問題,還請大師明察!」
陶仕被易軒氣得暴跳如雷:「你這小子,還說不是故意搗亂!既不懂煉丹又是頭一次見到,憑什麼說築基丹有問題,故意毀壞我拍賣閣聲譽,快快送去治罪,真是氣死我也!」
易軒見陶仕如此一心高氣傲,語氣也不如之前一般恭敬,淡淡說道:「敢問這位陶大師,這枚築基丹是否你親手煉製?」
「陶某並非專職的煉丹師,但我經手鑒定過的築基丹也有數枚,絕對不會看錯!小子,你就不要和我玩什麼花樣!」 陶仕沒好氣的回答易軒。
「既然陶大師本身並不是專業丹師,我提議還是請島上專業丹師來此檢查一二,否則在下還是無法信服!」易軒不留情面的說道。
陶仕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起一尺多高:「你這小子居然如此蔑視與我!我絕對不和你善罷甘休,你要請專業丹師是吧,我這就是去請本島首席丹師梁大師前來,到時看你如何收場!」
麻浦見事情越鬧越大,擔心易軒無法交代,悄悄對其說道:「小易,你到底有無把握,這次可是玩大啦,要是你萬一看走眼,老哥可就被你害死啦!」
易軒心中其實並無十足把握,但事已至此,只能強撐說道:「麻浦大哥放心吧!這位陶大師,如果連專業丹師都無法鑒定,那在下就認栽,不但照付四萬靈石,而且將這枚築基丹也賠給拍賣行算作補償!」
陶仕連連說道「好!好!好!」有轉頭問一邊的黑衣老者:「按拍賣行規矩,如果拍品被檢查出有問題,該如何賠償?」
黑衣老者熟練回道:「啟稟陶大師,按規定,要按客戶所拍物品價格的雙倍作為補償!不過大師,這次金額巨大,是否要稟告島主他老人家再做定奪!」
陶仕一拍胸口,自作主張:「多事!島主每天日理萬機,哪裡有功夫搭理這種小事!我做主啦,小子,如果一會梁大師前來鑒定出丹藥有問題,我們拍賣行甘願賠償你八萬靈石!」
大約一刻鐘之後,一位面色紅潤,鶴髮童顏的老年修士被領來此處,一臉的不高興:「老夫正在丹房煉丹,陶小子你找人喚我前來,要是什麼雞毛蒜皮的芝麻小事麻煩我,老夫唯你是問!」
陶仕陪著笑臉說道:「梁大師,我小陶哪裡那麼不懂事!一般的小事我自會處理,這不是今日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兩個小子,非說咱們拍賣行的拍品有假,僵持不下,這才請您老出來主持大局嘛!」
梁大師仍舊氣鼓鼓說道:「你不是自號鑒定大師嘛,又來麻煩老夫!老夫事先聲明,只對丹藥一項負責鑒定,其餘亂七八糟的事物你別來煩我!」
陶仕被梁大師當眾指責,不由得滿臉通紅:「請您老前來,自然是鑒定丹藥!今日咱們拍賣行拍出一枚築基丹,被這小子以四萬靈石的價格拍下,但在查驗丹藥時被這小子百般抵賴,非說丹藥不妥。為了維護拍賣行的聲譽,這才請您前來!」
「哦?今日居然有築基丹,怎的老夫事先沒有得到消息,四萬靈石不算很貴嘛!那個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是哪位丹師的高足啊,說出來聽聽!老夫梁志用,在迷霧海煉丹界也有幾分薄名,說不定你師父也識得老夫咧,哈哈!」 梁大師轉頭向易軒問道。
易軒拱手行禮:「梁大師,在下易軒,並非丹師門下,目前在山浠島任護法一職,昨天執行公務經過此地,聽說今日有拍賣會便多留一日,不想竟發生這麼多事端,煩請大師出面主持公道!」
梁志用一聽易軒並非丹師,頓時沒了興趣,朝著陶仕說道:「那枚築基丹在哪裡,取出讓老夫看看!快快了結此事,老夫還有要事在身!」
陶仕使個眼色,黑衣老者趕緊將裝有築基丹的玉瓶雙手遞出,梁志用大咧咧接過玉瓶打開一聞:「沒錯,這就是築基丹無疑!」
陶仕聽聞,高興的上躥下跳:「怎麼樣?梁大師出手都說丹藥沒有問題,小子這下你可傻眼了吧!賠了四萬靈石不說,一會還要捉你去島主哪裡問罪,你說你沒事找什麼不自在啊……」
「且慢!」梁志用又舉起玉瓶仔細查看一番,再次打開玉瓶細細聞了半晌,自言自語:「奇怪,這氣味,這丹紋,都沒錯!但我怎麼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