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老闆只有靈動二層修為,對來人絲毫不敢忤逆,陪著小心笑呵呵說道:「小店本月只有寥寥數人入住,這月錢能否寬限幾日,眼下手邊真沒那麼多靈石!」
「不行不行!不能壞了規矩!這條街上的大小店舖每月都要交月錢,這是我家老祖去年就規定下來的,交錢便繼續經營,不交就趕快滾蛋!」連家修士一點情面不講,當面叱責客棧老闆。
客棧老闆無奈,從儲物袋中取出三十塊靈石攥在手中,正準備交出,就被連家修士一把搶去,嘴裡還不住咒罵:「明明有錢,還在這裡裝窮,白白耽誤老子功夫!下個月給我早早把靈石準備好!」
待三人走後,客棧老闆才看到易軒站在一旁,苦笑著說:「讓客官見笑啦!不知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易軒走到櫃檯前,打量老闆一番:「自然是要住店!給我開一間上房,要僻靜一點的,先住五日再說!」
老闆立馬回道:「貴客,本店上房每天二塊靈石,客官要付十二塊靈石。」
「你這老闆,欺負我不會算賬不成?五天明明只要十塊靈石,多出的兩塊靈石是做什麼用的?莫非老闆要把剛才的月錢從在下身上找補回來不成?」易軒打趣道。
老闆趕緊告罪:「客官,不敢不敢!多出的兩塊靈石乃是住店的人頭稅,最後仍是要交給連家的!」
「哦!入城要收費,住店也要收費,這連家算盤倒是打得噹噹響啊!」易軒膩煩的說道。
「客官,想必是第一次來到這凌月縣城,可不敢胡言亂語,連家耳目眾多,小心禍從口出!」客棧老闆嚇得趕緊阻止易軒,以免受到牽連。
「這連家究竟什麼來頭,如此橫徵暴斂竟無人反抗不成?」易軒不為所動,向老闆打探消息。
「哎!連家老祖修為高絕,家族修士枝繁葉茂,連八大門派中的玉笥書院都無可奈何!可苦了我們居住在此的散修和百姓,無論從事什麼營生,都被其盤剝得所剩無幾。期初還有幾個練氣期的散修帶頭鬧事,後來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多半……哎!不說了,客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辦完事情還是盡快離開此地吧!」老闆越說越淒涼,最後竟垂頭不語。
易軒獨自在房中做好,心中暗想這連家風評如此之差,對附近散修橫徵暴斂,可謂天怒人怨,自己對其出手報復也算為民除害,如有機會,一定將其連根拔起。
當天夜裡,易軒換上玄天川所產的夜色短褐,輕輕將臨街的窗戶掀起,一個翻身便從房中跳到了客棧背後的街上。小街上一片漆黑,空無一人,易軒將土系化身喚出,讓其帶著自己一起潛入地下,朝城外連家莊園的方向遁去。
連家莊園佔地近千畝,宛如一座小城一般,同樣修築城牆、城門,防備森嚴,不是連家人員或者由其帶領根本無法混入,易軒剛想借由土系化身從地下遁入,沒等身體越過城牆範圍便觸動了一處陣法,頓時警報大作,數十名連家修士從房屋中奔跑出來,四處逡巡。易軒只得趁亂退回到莊園外的樹林中隱蔽起來,不多時,便從連家莊園中派出數隊修士在附近巡查,其中一隊五名修士便朝著易軒所在的樹林方向走了過來。
「你說這大半夜哪裡會有人要闖入莊園,我看多半是什麼野貓野狗之類的東西,家主非要大驚小怪,派咱們出來巡視,我睡得正香呢!」一名矮胖的連家弟子一邊走一邊抱怨。
「那可不一定,咱們連家這幾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說不準有人來蓄意報復,總之小心一點沒壞處!」邊上的弟子勸說其認真巡查,自己卻也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
待五名弟子全部走入林間深處,一顆大樹突然從中裂開,露出易軒的身影,大樹在地上一滾,露出化作一身綠裝的木系化身。
「小綠,你跟上他們五人,瞅準機會將他們一舉拿下,注意一定要出其不意,不要發出半點聲響!」易軒留在原地觀察動靜,安排他前去抓人。木系化身聽完,先是眨眨眼睛,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點頭後只是往旁邊大樹上一倚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易軒再次派出土系化身回到連家莊園附近查看情況,之間莊園內部在喧囂過後又漸漸恢復平靜,只是門前巡視的人員較剛才增加了一倍之多,便讓化身轉頭去跟蹤另一隊外出巡視的連家修士。
這對修士是朝著凌月縣城方向前行,易軒跟在土系化身遠遠吊在其身後,一直走到離縣城不到五里的方向。易軒猛然提速,同時讓土系化身發難,將一大片道路化為滾滾流沙,連家修士猝不及防,全部陷入其中,還未來得及呼喊就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地面,整個身子全部被埋在土中。土系化身一拳一個全部打暈,像拔蘿蔔一般從地裡拔出,扔在一邊等易軒前來。
易軒過來之後,與土系化身一起,將全部五名連家修士拖進路邊的樹林,挑了一名長相最為年輕的修士喚醒,逆著月光開始審問。
「你姓甚名誰?」易軒捏著嗓子怪聲問道。
連家修士目光茫然,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何人,為何偷襲我等?知不知道我們均是連家子弟,得罪了我們連家有你好看!」
易軒怪笑道:「老夫就是要找你們連家麻煩!幾個老傢伙不在,先找你們這些小輩出出氣也好!既然你不願意好好說,那就換個問法!」說完,用眼神一掃土系化身。
土系化身心領神會,抓起連家修士的雙腳,倒栽蔥一般插入土內,登時那名連家修士便喘不上氣來,直到被憋得渾身打顫才被土系化身從土中拔起,還來不及調勻吐息,便又被插入土中,一連幾次之後,這名連家修士便奄奄一息,在最後一次被從土中拔出時,拼盡全部力氣大喝一聲:「我說,我全都說!」這才被扔在一邊,大口喘氣。
「早知如此,剛才又何必嘴硬,非要受這皮肉之苦才肯老實交代!」易軒怪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