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乒化作一團紅雲,飛抵易軒附近,二話不說就是一掌,易軒也不硬擋,身形朝後飄去,八柄飛劍分化開來,如流星般拖出長長靈光斬向索乒。兩人你來我往,互相試探數個回合,而後彼此飛離。
「易軒小賊,下面老夫不會再留手,看我的十方羅喉火!」索乒擅長火攻,一身魔火更是深不可測,十方羅喉火乃是仿照上古魔神羅喉的無上魔功,採集地底冥火、陰魂磷火等十餘種魔火煉製,陰毒異常。
易軒自從領悟到紅蓮業火劍訣之後,也對火焰極為熟悉,根本無懼對方魔火,一紅一藍雙色火焰碰撞在一處,激起無邊熱浪,周圍觀戰的修士嚇得不住向後飛遁,一直離開鬥法中心數十里才停下來。
鬥法雙方身處熱力中心卻沒有任何反應,仍舊催動靈力加大各自火焰,易軒的紅蓮業火越燒越旺,染顏色也漸漸轉白,溫度再次升高,而索乒的十方羅喉火的焰火卻是色彩越來越深沉,從淡藍轉向深藍,中心竟然呈現出一抹黑色。
戚澔傷勢已經稍稍平復,看到索乒的魔火中出現一絲黑芯,喜出望外大喊大叫:「哈哈,易軒小賊你的死期已至,索大哥的羅喉火竟然已經煉化出黑色品階,僅憑這一絲黑芯就可以絕對克制你的紅蓮業火。」
索乒到底是元嬰八層修士,靈力較易軒深厚太多,不住催動魔功,羅喉火的顏色越發深沉,其中那一絲黑芯也越來越明顯,最後變為一道黑色火苗從羅喉火中一躍而出,周圍溫度急劇下降,方纔還在熊熊燃燒的火蓮業火和十方羅喉火彷彿收到驚嚇一般,迅速後退,來不及逃離的火焰立即被黑色火苗發出的低溫冷凍成一坨冰晶,從空中掉落下去。
易軒伸手將火焰收回,重新成為紅蓮模樣,本來妖艷欲滴的花瓣顯得有些枯蔫焦黃,心疼得放回蓮台上溫養,紅蓮才恢復幾分生機。
索乒狂妄大笑:「你以為可以憑借紅蓮業火和焚世烈焱橫行一時,老夫自上次從永安城歸來,便臥薪嘗膽不斷煉製提升十方羅喉火的品階,終於在不久之前煉出這一抹黑炎,是為無妄冥火,乃是天下至陰至寒之物,正是你那焚世烈焱的剋星,看你今天還有什麼花樣可以抵擋!」
易軒定睛端詳空中跳動的黑色火焰,連神識稍稍靠近都會感到被其冰凍,可見其確實陰寒無比,催動靈力將數朵紅蓮復原之後,手指連動,將蓮台上全部蓮花採下,一共六朵紅蓮業火圍繞易軒飛舞數周後,散開形成一個六芒星陣,中心出現一顆耀眼白色光點,被易軒用掌心托起。
再次看到焚世烈焱,索乒仍然感到一陣心悸,轉念想到自己已經練成無妄冥火,膽氣不由得大了數分,狼顧虎視道:「都說你的焚世烈焱已經被我克制,你卻還要故技重施,非要讓我當眾破了你的神通才肯罷休,那我就遂了你的心願。」
無妄冥火的黑炎再次明亮數分,嗖的一聲朝易軒飛去,還未飛出多遠,就被易軒手中的焚世烈焱擋住,一黑一白兩個微不足道的光點相遇之後,在場修士均覺心神深處被重重敲擊了一下,修為較差之人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噴出。
作為一黑一白兩種火焰的御使者,易軒與索乒也不好受,同時一身悶哼,一條血線從嘴角泌下。身受傷勢更加激發起索乒的凶性,不管不顧體內紊亂的靈力和受損的經脈,靈力傾巢而出,全部注入無妄冥火之中,黑色火焰大盛,好像馬上就會將白色光點吞噬。
易軒也無退縮的道理,一邊輸出靈力維持焚世烈焱不滅,一邊雙手如飛,打出無數玄奧靈決,索乒看到,大喝一聲:「死到臨頭還想負隅頑抗,已經來不及,給我去死!」
黑色火焰再次大盛,焚世烈焱的光點幾乎整個被包圍其中,只剩下搖搖欲墜的一絲火星,易軒仍舊全力打出靈決,直到最後一手靈決打出,將全部靈決揉在一處,組成一道只有半寸長的黑白雷光,揚手打入焚世烈焱之中。
剛才還氣勢洶洶想要將最後的一點白光吞噬的無妄冥火好像是遇到什麼凶神惡煞一般立即退開,突然之間的轉變讓索乒不知所措:「你這是什麼手段,居然讓老夫的無妄冥火退避三舍?」
易軒臉色蒼白卻意氣風發,召回焚世烈焱托在掌心,對著索乒反問道:「索乒老魔,你連滅世雷光都認不出來嗎?」
索乒仔細一看,對方掌心的白色火焰中間有一道黑白雷光跳動,果真是滅世雷光,頓時嚇得戰戰巍巍問道:「你怎麼能驅使滅世雷光?」
易軒故作輕鬆狀,回道:「之前元嬰渡劫,被滅世雷光劈得次數不少,正好我又用焚世烈焱一直在對抗雷劫,等渡劫成功,竟有一絲滅世雷光融進其中,被我參悟到點點皮毛,今日一試果然大有用處!」
索乒一聽心中連連叫苦:「這是什麼世道!別人渡劫時都是提心吊膽,憑借深厚修為才能僥倖逃脫劫難,你這小賊居然在渡劫時還能參悟雷劫辛秘。」
無論索乒如何驅使無妄冥火,黑色火炎都不肯靠近易軒半步,只是圍著索乒打轉,易軒看得啞然失笑,打趣道:「你這老魔,還打不打,一大把年紀卻和頑童一樣,追著一團火焰跑來跑去……」
索乒氣得臉龐發紫,卻對易軒的焚世烈焱沒有任何對策,只能厚著臉皮說道:「當日你在永安城當眾答應不用焚世烈焱的,今天鬥法又出爾反爾,實在不講信用!」
易軒反駁道:「老魔不要信口雌黃!當時答應不用焚世烈焱報復你等城池,而非不用它與你等鬥法,而且之前我誠心誠意邀請你們參加我的結嬰大會,你們卻拒之不理,這才有了今天的約鬥。四個元嬰中後期的所謂城主卻不敢光明正大一戰,非要以四敵二,挑戰我們兩個新晉元嬰,打到現在還想強詞奪理!如此恬不知恥之輩,何德何能出任一城之主?要是我的話,早就找個地方自生自滅去了,省得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