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師尊、師姑點撥,易軒心中逐漸打定主意,決議在永安城建立傳送陣,在大軍壓境前回撤到陷空界,留下一座空城讓公良家與魔門爭奪。
思路清晰以後,易軒立即想去找亢奧飛、紀陽秋等人商議計策細節,段涵意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樣子,笑罵道:「你是不是想走啊,看你猴急的樣子就知道你坐不住,只要你幹了這一大壺靈酒,為師就准你離開。」
易軒笑嘻嘻說道:「師尊,徒兒的酒量您又不是不知道,真的要把這麼一壺靈酒喝下,恐怕要連醉數日,絕對會耽誤正事。不如弟子先將靈酒存下,等到我們順利回到師門,師尊讓我喝多少都行。」
「一說喝酒你就推三阻四,要走就快走,不要在這裡礙事!」段涵意雖是在責備,卻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是是是,徒兒在這裡的確有些礙事,妨礙你和師姑交流感情,我這就告退,哈哈哈!」易軒臨走前還不忘打趣兩人一番,將狄星托起,身形從涼亭內消失不見。
「這個小猴子,就喜歡拿我開玩笑,實在頑劣!」段涵意見涼亭內只剩自己和瞿雁菱,覺得有些尷尬。
「我怎麼不覺得他在開玩笑呢!師兄……」 瞿雁菱一雙美目在其身上流轉,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亢奧飛剛剛回到靜室準備打坐入靜,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易軒等不及他開門,破門而入拖住對方就走:「亢大哥,我想到一條妙計,保管讓我等安然無恙,還能讓公良家吃癟……」
到達臨時的議事大廳中,紀陽秋、歐陽輔等人已經全部就坐,易軒讓亢奧飛同樣入座後,將大廳中的沙盤展開,將安獲城與永安城兩地標出,侃侃而談:「之前我們都陷入一個誤區,將戰場限制在兩座城池附近,而這裡恰巧位於仙魔交界,讓我們腹背受敵,無法施展全力……」
巴和頌聽得雲山霧罩,打斷易軒:「頭領,莫不是你這幾天為了考慮退敵良策,心力憔悴已經有些恍惚,不在這裡開戰,難道要我們出城迎敵,沒有城池保護,恐怕更為凶險。」
易軒笑而不語,將沙盤縮小,指著修真界西南角的一處地方,說道:「既然魔修與公良家都想除掉我等,不如我們就將德石府的大片界域讓出,讓他們捉對廝殺,而我們遷往此地,將整個陷空界納入囊中,成為我等反抗世家的根據地。」
歐陽輔等人均是面面相窺,紀陽秋輕言提醒:「頭領,難道你忘記了,紫光城已經將我們通往外界的傳送陣全部關閉,如果憑借飛劍、戰船遷徙,恐怕在半路上就被攔截,下場不言而喻。」
亢奧飛本來以為易軒興沖沖找到自己,是真的想到什麼妙計,聽他講到此時,臉上的興奮勁也漸漸消散,苦笑道:「易老弟,我看你是壓力太大,不如好好休息幾日再想辦法。」
易軒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沒講到重點,連忙繼續說道:「如果我能設置新的傳送陣呢?一座可以直接通往陷空界的傳送陣……」
大廳中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半晌亢奧飛才首先反應過來:「易老弟,你可不能開這麼大玩笑!你可知咱們德石府距離陷空界數萬里之遙,至少要架設三四座法陣才能抵達,實在有些異想天開!」
看到眾人皆是同樣想法,易軒又將自己師尊和師姑來訪之事說了一遍,特意將超遠距離傳送陣法講得明明白白,眾人頓時變得激動萬分,雖然大家都並不畏懼與敵人死戰到底,但之前諸位兄弟們的血仇無以為報,自然不願意白白死去,留下有用之身來日才能找公良家復仇。
趁著眾人興高采烈的勁頭,易軒繼續說道:「之前不少散修因為我們頒布的優待政策紛紛來投靠,我們如果就此離開,置他們與不顧,於情於理都有失公理,因此我希望將他們也都能帶上。」
紀陽秋對易軒此言深表贊同:「頭領說得沒錯,如果我們拋下他們不管,數年來的美譽就會毀之一旦,必須要考慮周詳才是。」
「話雖不錯,但如果牽涉甚遠,難免走漏消息,引來公良家提前發動。而且散修人數不少,想必傳送所需靈石也是極多,我們未必有能力做到。」歐陽輔心思縝密,想到幾處關鍵所在。
亢奧飛治理安獲城多年,立即提出對策:「這個不難!首先我們要發佈一條訊息,就說不日公良家大軍即至,為了避免生靈塗炭,建議大家即刻疏散,相信大多數人就會離開,公良家也不至於為難他們。如果仍舊留在城內之人,相信都是志同道合之輩,攜帶他們一起撤離應該負擔不大。」
易軒連連點頭:「亢大哥說得對!我們將兩城人手合在一處,分批逐漸撤離,不能讓公良家察覺。另外,還有一事,我心中拿不定主意,還請大家一起定奪:我們是否需要引魔修來永安城,等兩者同時兵臨城下時,我們再最後撤離,留下雙方再次廝殺,用以分散公良家的兵力,我們才有機會在陷空界休養生息!」
眾人仔細聽完,均是沉默不語,易軒此舉雖說迫於無奈,但也算是引狼入室,同之前與魔門抗爭的理念大相逕庭,雖說公良家是自食苦果,但從此造成雲煙界動盪不安,任何人都不願見到。
亢奧飛長歎道:「老夫坐鎮安獲城近百年,未曾讓魔門踏足囚靈山半步,德石府上下安享百年平安,如今卻被逼將大片疆域暴露在魔修眼前,造成無邊殺戮實在難辭其咎。」
「亢城主不必自責!抗擊魔修之事並非你一人責任,仙門所有修士都要擔當重任。那公良家枉稱第一世家,為了自身利益打壓我等,置仙門安危與不顧,他們才是罪魁禍首。如果有朝一日,我們擁有足夠力量,一定要推翻其霸主地位,還眾多散修一個朗朗乾坤。」紀陽秋在修真界蹉跎百年,最能體會散修疾苦,也最仇視世家、宗門行事霸道,一心想要建立一個太平盛世。